“是,护法。”这人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身上的魔气缓缓涌动起来,如今文月被重创,这些正道的小孩如何是他的对手。
只见一阵阴风呼啸,一股巨大的骷髅向文月冲去。众人脸色瞬间煞白,所有人拔出仙剑,但又阻止得了魔教的精英。眼见那魔气就要发到文月身上,文月不禁闭上的双眼。
就在这时,黑暗中仿佛传来无数厉鬼的呼啸,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眨眼间就充满了整个地下,也不知从何而来。
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一声声脚步声缓缓传来。那人只感觉身子一僵,紧接着无穷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似乎被什么绝世凶物盯上了般。
一双手,轻轻抓住了这人的肩。
“你要杀了她。但我不同意。”黑暗中,这个声音的主人慢慢出现。
霎时间,所有人一征,文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脸色大变,朱雀也是如此,紧接着,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慢慢抚上了脸庞。
那容貌依旧是十年前的容貌,只不过在没有当年那天真的笑容,那双眼睛中写满了沧桑,两鬓头发已经花白,白的如同冬日的大雪,白的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疼。
这个人看到抓住自己的人,微微一愣后,眼中闪过无尽的怒火,大吼道:“哪来的不要命的,敢拦你爷爷。”
说着,单手挥出,想直接杀掉东阳。朱雀还未来的极反应,待反应过来,攻击已经到了眼前。
朱雀脸色一变,大吼道:“鬼缺,住手。”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仿佛黑暗中无尽涌起无尽的血腥气息,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如同黑暗中一只凶恶的魔头苏醒了过来,正要大开杀戒。
汹涌的魔气铺天盖地的升起,鬼缺脸色大变,那咆哮的魔气自己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自己的魔气眨眼内边被吞噬的一干二净。然后,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又重了几分。
一步一个血印。
所有魔道中人如同潮水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一天同道。
所有人脸色都苍白无比,哪怕是昆仑众弟子,尽管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救了自己,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油然而发,是对黑暗的君主的敬畏。
昏暗中,他慢慢把头转向了朱雀,淡金色的双瞳中没有一丝感情。
“十年没见了,朱雀。”
朱雀苦笑一声,道:“是啊,十年了。”
被他淡金色的眼眸注视着,朱雀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紧张,明明这小子十年之前在自己面前还是蝼蚁般的存在,到如今,他竟然让自己有种面对魔主般的压力。朱雀心中不由得猜测这十年来,当初的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变了许多。”朱雀感叹道。
他笑了笑,面面转过头,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血海,喃喃道:“对啊,人会变,但有些东西。”他朝空中嗅了嗅,道:“还是当初那个样子。”
“哗,哗。”
阵阵浪声随着血海拍打岸边,透过空气,在空中飘荡。朱雀眼神凝了凝,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是不敢说出口。
过了许久,仿佛鼓起巨大的勇气似得,朱雀猛的抬起头,道:“东阳,告诉我,香儿的遗体被你藏在那里,你可知教主这些年有多想……”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闪电般的黑影一闪而过,那血腥的魔气又重了几分。
“滴答,滴答。”
汗水沿着朱雀的额头不断滴下。只见魔气汹涌中,一双手,紧紧捏住了她的脖子,只要一用力,下一刻,她就是一具尸体。
“警告你,以后别再我眼前提起魔主这个名字,他,不配当香儿的父亲。”
“可是。”朱雀还想解释,但一看到东阳那无情的眼神,立马把要说出口的话要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东阳慢慢松开朱雀,道:“昆仑的人我保了,要是不服气,大可冲我来。滚吧。以后,阴魁山禁止外人出入。”
“你。”朱雀眼神一冷,身为魔教四大护法的她怎会受得了这种屈辱。当即愤怒道。
东阳背过身去,冷笑道:“从今以后,这世上,煞魔宗再度出山,我,便是煞魔宗宗主。”
话音刚落,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朱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仿佛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就在这时,朱雀身旁一名魔人在朱雀耳边轻声道:“护法,你难道没有看出眼前这个人是谁吗?”
“是谁!”朱雀身躯一震,不禁问道。
“自十年前正魔大战后,魔教中就出现了一号人物,这人仿佛突然崛起般,道行高的不可思议,好杀成性,死在他手中的正道,魔道人不知有多少。护法,你想起来了吗?”
朱雀心中一动,不禁想起那个让任何人都畏惧莫名的名字:“血杀。”
“原来如此。”朱雀看着眼前让她几乎认不出来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好,我们走。”
说完,众魔教中人走快速离去,片刻后消失不见。
待魔教中人走后,他将头转过来,看着跌倒在地的文月。
“铛”
仙剑从文月手中划下,掉落在地上。文月又慌忙的拾起,身体绷紧,脸色不禁又苍白了几分,眼前这个人,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般,与当年完全不同,现在的他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让人从内心里感到恐惧。
忽然,他笑了,一瞬间,空气中凝固的气氛瞬间缓解。“文月师姐,怎么,这么多年了,不认识我了。”
听到这句话,文月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已经完全变成一个魔鬼了。
“东阳,你,你,还好吧。”文月有些紧张道。
他的身子一顿,片刻后慢慢走上前,将文月扶起,一股纯真的道家真气慢慢输进文月体内,缓解着文月身体的伤势。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说道:“那个名字,我已经忘了好久了。”
这声音似魔鬼的低诉,轻灵中透露着无尽的哀伤。
文月胸口一紧,过了许久,长舒了一口气,实在忍不住,又问道:“那你现在叫什么?”
他沉默片刻,喃喃道:“我叫项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