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将我们三个从绝望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我们就这样进入了凡多海姆家,誓死效忠少爷。
夜深人静的伦敦。
夏尔在床上睡得正酣,完全没有听到宅邸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当然更加不知道整个宅邸的外围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
海伊吸上最后一口雪茄,然后把雪茄甩在地上,狠狠地踩灭。“哼,一想到那个小鬼就觉得呕!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不讨喜。不过……”他笑得得意而自负,“过了今天,就再也不用看到他了。”接着,他对打手们发号施令:“小的们,把这家门户清理干净。谁能把那个小鬼的人头摘下来,谁就能做我的左右手,听明白了吗?”
“是!”打手们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他们的血液在体内沸腾着。公爵的左右手啊!可是流着肥油的好差事呢!然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宅邸。
房间里,躺在床上一直盯着天花板的赛巴斯听到动静后,从容地起身穿好衣服。“真是的,不通情理的客人来访也很让人困扰呢……”他点燃蜡烛,烛光在他的瞳仁里闪烁着,“就那么急着……死吗?”
打手们顺利潜入了宅邸的一楼,正当他们要往二楼进发时。一阵抱歉声在二楼的楼梯口响起:
“真是抱歉,少爷还在睡觉,所以暂时不接待访客哦。”
众人被那声音吓得一激灵,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可当他们看见从二楼走下来的身影后,又开始嚣张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轻蔑地说:
“喂!就凭你这个样子还想阻止我们‘探访’吗,小不点?”众人都发出低笑声。
菲尼困扰地挠挠头,“你们这样,少爷会被吵醒的。所以……”他脸色一沉,“快点滚出这里,行吗?”
那人继续挑衅道:“如果我们不走呢?”
“那么只好把你们收拾干净了!”梅琳双手持枪,眼神犀利。她缓缓地走到菲尼的身边。
巴鲁多扛着火焰喷射器,也来到了菲尼身边。“真是不知死活呢……”
打手们见对方只有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女人,他们又低声地哄笑起来。“真是笑死人了!凡多海姆家的守卫也太少了吧?三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赢我们呢!弟兄们,上!”话音刚落,众人就把三个人团团包围,没有缝隙。
“少爷被吵醒的话,他会生气的。”菲尼仍然一派轻松。
梅琳有点无奈地说:“赛巴斯先生会不会骂我们啊?”
巴鲁多倒是爽快很多,“先把这些人收拾了再说吧。”
海伊带着五个打手,从另一边潜入了宅邸,并且顺利到达二楼。他们在走廊里走着,不想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手持烛台的年轻斯文的男子。海伊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跟在夏尔身边的执事。
赛巴斯停下脚步,看着来人,温文有礼地问:“这不是海伊公爵吗?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海伊没有回答赛巴斯,他向五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五个人手持利器并且表情凶狠地朝赛巴斯冲去。
赛巴斯轻声一叹,看来是不能好好沟通了。他双脚轻轻一蹬,离开了地面,闪过了攻击。同时,他还要注意别让蜡烛熄灭了。“海伊公爵,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海伊哼了一声,“很抱歉。但是如果不把这里清理干净,凯瑟琳是不会嫁给我的。”
果然是个又蠢又好色的垃圾呢……赛巴斯勾起嘴角,“世界上的女人这么多,怎么就看上了她呢?”她可比海伊老很多呢……
“你也是男人吧?凯瑟琳的倾城之色,我想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的。”
赛巴斯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他不认同地摇摇头,“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冒着生命危险而杀害贵族吗?”
海伊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凯瑟琳的身影,他颤抖着身体,“她有多美你不知道吗?啊啊……我想也是,因为只有我看过她那高贵典雅的姿态呢……既然她想要那个小鬼,我当然要给他了。即使不是活的,死的也可以。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
赛巴斯冷笑,从内衬里拿出五支锋利的餐刀,伸手一挥,五支餐刀准确无误地刺入五个打手的脑门。几声闷响,五个打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依然手持烛台,步伐优雅地走到海伊的面前,腥红色的寒光在他的眼睛里流转着。“本来……少爷还想让你活多几天的。但是,既然你自己送上了门,我也就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了。你说是吧……”
海伊甚是惊恐地看着赛巴斯,他又回过头看看后面的人跟上了没有。可惜……安静的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了。
“哦……?你是在想另外的那些人吗?呵呵……”赛巴斯边说着,边从内衬掏出一支餐刀,在海伊的眼前晃了晃,“很可惜哟,我想,凡多海姆家可爱的忠仆们大概已经把你的人都给干掉了呢……”
海伊瞪大眼睛,瞳孔紧缩,只能看着眼前那男人手中的餐刀逼近自己的心脏……
菲尼伸了伸懒腰,看着倒在周围的人,“也太容易对付了吧?”
巴鲁多则有点郁闷,“我说啊,为什么我的火焰喷射器都没有用到?刚刚我还高兴能用来着……”
梅琳收起手中的抢,把枪别在大腿上,“如果你真的用了,会把这宅子给毁了,更重要的是你会吵醒少爷。”
“好了好了,”巴鲁多挥挥手,“菲尼,把这些垃圾搬到外面去吧!”
“要放在哪里啊?”菲尼有点伤脑筋地说。
“切……这还不简单!扔进泰晤士河就行啦!”说着,巴鲁多开始拖拽那些人的身体。
“对哦!我这就来。”菲尼开始帮忙。
梅琳戴上眼睛,又变回傻呆的样子,“我也来帮忙吧!”
“少爷,该起床了。”赛巴斯拉开厚重的窗帘,走到夏尔的床边,轻柔地呼唤道。
夏尔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他掩着嘴,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眼睛半垂着,还没有适应太过明亮的阳光。
赛巴斯为夏尔换下睡衣,边扣扣子边问道:“少爷,昨晚睡得好吗?”
“嗯……”夏尔的脸上还残留着困意,漫不经心地应道。
“昨晚有很多老鼠进来呢,还以为会把您吵醒来着……”扣好扣子,接着就是在脖子上绑一个好看的蝴蝶结,“真是太好了,呵呵……”
“老鼠?”夏尔懒懒地开口,“都清理干净了吧?”
“是的。而且,货轮的出港许可证已经派人送到港口那边了。啊……还有,今天天还没亮,‘她’就派人把信送过来了。”说着,赛巴斯把信件掏出来,递给了夏尔。
夏尔看了信的内容,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哈……‘她’对我可是赞赏有加呢。”
“少爷,该刷牙洗脸了哦。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赛巴斯温柔地催促道。
“嗯。”
人偶师仔细地把木头打磨得平滑,凯瑟琳依然穿着黑白色的华服,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人偶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中的活儿,半开玩笑地对凯瑟琳说:“怎么不把衣服换下来呢?”
“啊啊……”凯瑟琳媚笑着,语气揶揄,“这礼服很好看,我很喜欢。料子可是最上乘的呢。海伊可大方了……哪像你,情愿给人偶做衣服也不帮我做一套新的。”
“不过,他却死了。”人偶师嘲讽道,“只为了你的一句话,他就去送死了。男人啊……”
“别说得你不是男人一样好吗?”凯瑟琳捧起覆盖在裙摆上的黑色蕾丝,越看越喜欢。
“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有人偶而已。”人偶师把手中的刻刀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工作,“那么,你玩够了吗?”
凯瑟琳偏头,“差不多了。和那个小鬼玩游戏其实还挺开心的。”
“哦……差不多?”
凯瑟琳笑开来,“不过现在嘛……我只想再和他多玩一会儿……”
“上瘾了呢……”
“是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上瘾呢……”
夏尔咬下一口黄油面包,仔细地咀嚼,然后咽下。他看了看报纸那醒目的标题,“那色胚的死讯传得真快呢……还有大批来历不明的死尸漂浮在泰晤士河里。你……”他看了一眼赛巴斯,“怎么不把垃圾收拾干净呢?”
赛巴斯为夏尔倒满红茶,自信且平缓地说:“少爷放心吧。那些不过是混混而已,警方是不会多加追究的。何况,我们……可是站在‘黑暗’中的哦,不会有别的人发现的。”
“哼……”夏尔喝了一口红茶,“虽然你很能干,办事效率也很高,但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你,赛巴斯……”
“哎呀……少爷真是坦白呢,呵呵……”赛巴斯笑得从容,没有半点窘迫。“今天天气很好呢,少爷要不要出去走走?”
夏尔翻开报纸的另一页,浏览着上面的新闻,“伦敦有什么好走的?走来走去还不都是一些商铺或者咖啡馆吗?”
赛巴斯早就料到夏尔的不感兴趣,不过他担心他会在公文堆里被闷坏了身子,于是不放弃地说:“听说,最近有一个新的马戏团来了伦敦,会在城里表演一段时间。很受大人小孩的欢迎。少爷,不如……”
“马戏团?”夏尔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花时间去看耍猴吗?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空闲了呢,赛巴斯?”他又翻过另一页报纸,“或者,我该增加你的工作量?”
赛巴斯在心里哀叹,正当他回答夏尔的时候,餐厅的大门“嚯”的一声打开。主仆二人看向门口,朝气蓬勃的伊丽莎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并且往夏尔的怀里扑去。
“夏尔啊夏尔!我好想你呢!哈哈……见到你真把我高兴坏了!”伊丽莎白看上去确实一副快高兴坏了的样子。
夏尔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伊丽莎白,“利兹,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家里上课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弗朗西斯姑姑管教女儿的手段可是很严格的,“姑姑知道你出来了吗?”
伊丽莎白一派轻松地解释道:“老师生病了,所以停课一天啊!妈妈知道我来了这里,还有宝拉陪着我哦!”话音刚落,就看见她的侍女宝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餐厅,“宝拉你要多锻炼啊,你老是跟不上我。”
宝拉顺了顺气息,“是小姐您跑太快了……夏尔少爷、赛巴斯先生,您们好。”
伊丽莎白一把抓住夏尔的手,神情诚恳地说:“夏尔,一起去看马戏团表演好吗?”
又是马戏团?夏尔心中掠过一丝不悦,表面则温和极了。“利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他还没说完,伊丽莎白立刻擅自宣布:
“就这么决定了,我想看马戏团表演很久了!走吧走吧!马车就在门口等着呢!”说着,她半拉半拽地把夏尔“拖”出了门。赛巴斯则笑得灿烂,跟了上去。
来到马戏团驻扎的大帐篷前,观众们已经排队入场了。夏尔等人坐在离舞台较近的位置,等待着马戏团的开场。观众席一片嘈杂。小孩们异常兴奋。
终于,表演开始了。最先出场的是一个装扮滑稽的小丑,他一边表演者逗趣的小魔术,一边做出一些惹人大笑的傻气动作。赢来了观众们的阵阵笑声。小丑表演完毕后,他便开始主持:“接下来,有请本马戏团的明星——老虎贝蒂出场!”在观众们热烈欢迎的掌声中,一个穿着性感的女驯兽师手持鞭子从后台走了出来,她的后面跟着一只步态雍容的老虎。驯兽师鞭子一挥,老虎便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等待着驯兽师的下一个指令。小丑激昂地说道:“接下来的表演需要一名观众来配合一下,有哪个观众原因帮我们的忙呢?”
观众席上一片安静——那老虎看上去凶狠极了,哪有人敢上台配合呢!小丑巡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站在夏尔身旁的赛巴斯,他指着赛巴斯说:“那么,请那位穿着燕尾服的先生上来一下,好吗?”所有人都顺着小丑的手指看去,目光都集中在赛巴斯的身上。
赛巴斯有点为难地看着夏尔,征求他的意见,“少爷……?”
夏尔冲他点点头,眼里闪着狡黠,“没什么,就当娱乐大众好了。”
赛巴斯听了,便从容不迫地走上了舞台。小丑本来还想叫他不要害怕,只要按照驯兽师的指示去做就行了。没想到的是,赛巴斯直径走向贝蒂,一脸宠溺地抚摸着它的脸,另一只手拾起它的一直爪子,欲罢不能地揉按着它的肉垫,嘴里还不时地赞叹道:“贝蒂吗?真是可爱极了,肉垫摸上去也很柔软呢,呵呵……”他凑近贝蒂的脸,本想用脸去蹭它那柔顺的皮毛。贝蒂毫不客气地张开大口,把赛巴斯整个头都塞进了嘴里。
原本呆愣在一旁的驯兽师猛地回过神,慌张地喊道:“贝蒂,不可以这样子!快把嘴巴松开!”说着,还挥起了鞭子。眼看鞭子就要挨到贝蒂的身上了,赛巴斯伸手接住了鞭子。他轻易地从老虎的嘴里挣脱出来,一脸柔情地对驯兽师说:“不用这么严厉,贝蒂只是顽皮了点而已。”
驯兽师有点恼火地低声道:“你是我看过最不配合的观众。你这样做有可能会丧命的,知不知道?”
赛巴斯从容地起身,万分真诚地说:“让您生气真是对不起了。只是贝蒂太可爱了,所以有些情不自禁了,请原谅。”
驯兽师没再说什么,她向小丑使了个眼色,要他继续中断了的表演。小丑回过神来,接着继续主持节目。赛巴斯则回到了夏尔的身边。
伊丽莎白佩服地说道:“赛巴斯你好厉害哦!一点都不害怕吗?我还以为老虎要吃掉你呢!”
赛巴斯摇摇头,表情还残留着对贝蒂的痴迷,“贝蒂那么温顺,怎么会害怕呢?呵呵……”说完,他给了夏尔一个安心的微笑,“让少爷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夏尔则是一脸悠哉,闲闲地说:“死哪有那么容易……”
明明就很担心嘛……赛巴斯好笑地叹出一口气。
伊丽莎白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羡慕地说:“夏尔和赛巴斯好有默契呢!”
夏尔只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而赛巴斯愉悦地说:“多谢伊丽莎白小姐的赞赏。”
接下来,马戏团的表演精彩绝伦,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最后,在观众的掌声中完美落幕。夏尔送伊丽莎白回家后,直接回到自家宅邸。他还有很多公文要批阅。
赛巴斯跟随在夏尔的身后,他盯着他纤瘦的背影,柔声问:“少爷,下午茶想吃点什么呢?”
“法式甜馅饼。”夏尔简洁利落地回答道。
“好的。”
伦敦的天气没那么冷了,偶尔可以见到阳光。只是,空气还是干燥得让人难受。
夏尔掩着嘴咳嗽了两声,眼睛依然在各种公文浏览着。也许是天气好的原因,舞会的请柬又开始多了起来。什么这个富商、那个贵族的。夏尔不耐烦地把这些“垃圾”统统扔在一边,揉了揉打结的眉心,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接着赛巴斯打开了门,“少爷,有客人来访。”
“谁?”
“刘先生,还有一个东方面孔的陌生女人。他们在会客室等着您。”
“我知道了。泡一些红茶送过去吧。”
“是,少爷。”
夏尔打开会客室的门,便听到刘的声音。“伯爵好慢啊……”
“真是不好意思,”夏尔在刘的对面坐下,然而一点歉意都没有,“我一直以来都这么慢。”
刘倒也不急不躁,“我是开玩笑的呢,伯爵……”
夏尔打量着坐在刘身边的陌生女子:她穿着水绿色的及膝旗袍,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始终噙着微笑,好看的黛眉以及一双狭长的凤眼,直挺的鼻梁下是小巧的嘴。她的黑发没有任何饰品,只是用红绳在发尾处把黑发绑了起来,还有几丝黑发垂落在她红润的脸颊旁。一身散发着古典美的女子。“这位是……?”
刘笑眯眯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上司,前几天才到伦敦的。我只是想让伯爵认识一下而已,呵呵……”
女子站起来,向夏尔伸出手,用圆润而好听的声音自我介绍道:“能见到伯爵我深感荣幸。我的全名是刘玉莲,伯爵叫我玉莲就可以了。”
夏尔握住玉莲的手,“夏尔?凡多海姆,很高兴见到你。”
一番自我介绍后,玉莲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想,你们是有什么事情才来这里的吧?”夏尔开门见山地说道。如果没有利益往来,刘是不会到这里做客的,更何况今天还带了他的上司过来。
“是这样的……”刘也不含糊,“我听说伯爵最近接管了港口的一些业务。正好我们想拓展自己的业务范围,所以……”
刘还没有说完,夏尔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所以来我这里,好在港口那边图个方便?还让你的上司不远万里地跑来这里,以示诚意?”
刘点点头,“伯爵真是聪明之人呢,呵呵……”
玉莲开口道:“伯爵意下如何呢?”
夏尔歪头,只手撑着脸颊,眼睛虽然半垂着,但眼神犀利得叫人不敢怠慢他的话,“你们拓展业务的内容是……”是什么他当然知道,只不过还是先确定一下的好。
玉莲随即圆滑地说:“伯爵是明理之人,也不难想到我们想拓展什么业务,对吧?”
夏尔的眼里随即闪过一丝赏识的光,能作为刘的上司,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啊……“那么……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有什么好处给我呢?”
哈……这小鬼果然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好欺负呢……玉莲爽快地回道:“只要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伯爵想要什么都可以。”
“即使是人命……你们也可以给我?”夏尔玩味儿地问道。
玉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恢复镇定,郑重地允诺道:“即使是人命。”
“好吧,”夏尔挥挥手,“你们把和业务有关的资料给我,等我审核通过之后,你们就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了。”
玉莲和刘客气地道过谢之后,离开了凡多海姆宅邸。
夏尔依然坐在会客室的沙发里,盯着还冒着热气的红茶。送完客的赛巴斯来到会客室,问:“少爷,您待会是休息一下呢,还是继续批阅公文呢?”
夏尔缓缓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面无表情地说:“批阅公文……啊……赛巴斯,”他吩咐道:“去调查一下刘玉莲这个女人,越详细越好。”
赛巴斯托腮问道:“刚刚那个女人?”
夏尔颔首,“打交道嘛,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好的,我知道了。”
“哦,下午茶的点心还是改成樱桃派吧。”
“好的,少爷。”
赛巴斯看着夏尔渐行渐远的身影,知道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离开办公室。他还要到外面采购一些新鲜的樱桃回来才行呢……
马车在小巷子里行进着。
刘看着坐在对面的玉莲,“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玉莲姐你想要见伯爵一面呢?”
玉莲眯着漂亮的凤眼,不疾不徐道:“听说他长得很漂亮,所以就想看看。”
刘也不去追究玉莲的答案是否出自真心,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起雾了。马车就这样,消失在巷子里的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