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时候，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的那个女人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在我以为就要看清她的长相时，梦，戛然而止。

对于欧洲国家的人来说，圣诞节是相当重要的节日。他们会大肆庆祝主的降生。大人开怀畅饮，小孩则盼着圣诞老人把礼物放进他们挂在床头的袜子里。

可是，对于夏尔来说，圣诞节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乡下宅邸也没有做过多的装饰，依然和平时一样冷冷清清的。他和平时一样，吃完早餐后，待在办公室里批阅公文。累了，就站起来伸伸懒腰或者看看窗外，休息过后，又坐在办公桌前继续批阅。

赛巴斯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对着已经做好的、为了庆祝圣诞节而做的巧克力蛋糕无奈地叹了口气。脑海里回放着昨天和夏尔的对话：

“圣诞派对？”夏尔把目光从公文转移到赛巴斯似笑非笑的脸上，皱着眉，又把目光重新转移到公文上，毫不犹豫地说：“不要。“

赛巴斯没有想到夏尔会这么直接地否决他的提议，追问道：“为什么？”他可是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而做足了准备功夫的呢……

“没有为什么。”夏尔生硬地回应道。

赛巴斯依然坚持地说道：“少爷啊……有时候您也应该像个小孩子一样啊……不然圣诞老人会很失望的呢……”他也会像圣诞老人一样失望呢——他准备了礼物给少爷的呢……

夏尔不领情地轻斥到：“同样的话要我说第二遍吗？”

……

“真是可惜了这漂亮的蛋糕呢……”赛巴斯托腮看着巧克力蛋糕。

这时候，除完草的菲尼走了进来，看见正在想事情的赛巴斯。他顺着赛巴斯的目光看去，哇哦，是蛋糕啊！瞬间，他的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问赛巴斯：“赛巴斯先生，这个蛋糕看上去很好吃呢！”

“菲尼？”赛巴斯一看到他，便想起了平时就很好吃的三个活宝。于是他把蛋糕端起来递给菲尼，说：“这个蛋糕你拿去，和梅琳、巴鲁多分着吃完吧！”

菲尼听了，又犹豫地问：“这个蛋糕不是为了圣诞节而做的吗？”

赛巴斯点点头并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少爷把圣诞派对否决了，所以这个蛋糕也就没有必要了。丢掉也很可惜啊。”

菲尼一听圣诞派对被否决了，他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很失望地说道：“我还很期待的说……”很快地，他又恢复了活力，兴高采烈地接过蛋糕，“不过有蛋糕吃也很不错啦！谢谢赛巴斯先生！”说完，他端着蛋糕离开了厨房。

赛巴斯看看怀表，是时候准备午餐了呢……

夏尔揉揉酸胀的眼，放下手中的公文，走到窗边，看着一望无际的雪景。他回想着那个做了无数次的梦……那个梦真实得像身临其境一样。那个女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红色的指甲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了。火红如血的指甲，似乎带着意味不幸的征兆……他突然想到了凯瑟琳，那个杀死了自己女儿和安娜的吸血鬼。她……和曾经的凡多海姆俱乐部成员之间有什么瓜葛吗？为什么她要把俱乐部成员以及其家人都赶尽杀绝呢……夏尔感到思绪好乱，完全没有头绪。是不是应该直接去问葬仪人呢？他会告诉他不知道的往事吗……？所有的不确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正当他准备把心思放回到公文上的时候，赛巴斯敲了门进来。

“少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到餐厅用餐吧。”

夏尔把混乱的思绪从脑海里清理掉，说：“知道了。”

安静的餐厅，只听得见刀叉和盘子相碰的声音。夏尔吃得很慢，看上去没有胃口的样子。站在一旁的赛巴斯看着夏尔，以为菜式不合他的胃口。

“少爷，菜不合您的口味吗？”赛巴斯俯下身子，轻声问道。

夏尔对上赛巴斯的眼光，平板地说：“不，和平时一样，很好吃。”说着，他有切了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

啊呀……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呢……赛巴斯似笑非笑的，直起身子。“那么，我可以知道少爷正在想什么吗？”

夏尔听了，顿了一下。他看了赛巴斯一眼，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角。“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呢？”赛巴斯那总是能把看穿的眼神，他至今都没有习惯。在执事的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中穿着新衣的皇帝，而赛巴斯就是那个诚实的男孩……这种诚实，还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呵……我还以为少爷会让我为您分担一些烦恼呢。不过，既然少爷不想说，我也不会坚持地想要知道的。”毕竟，小孩子还是有很多不想让大人知道的秘密嘛……

夏尔左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神懒散地看着手中把玩着的叉子。“问你一个问题……”

赛巴斯心中“哦”了一声，才应道：“是？”

“那个叫凯瑟琳的吸血鬼侵占了‘她’的身体，从一开始你就察觉到了吧？在‘她’为我举行的受封仪式上，你就知道了吧？”夏尔把手中的叉子射向赛巴斯的脸，眼里满是愠怒，“以你的本事，你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

赛巴斯伸手挥开了射过来的叉子，叉子毫无声息的掉在华丽的地摊上。他迎上夏尔愤怒地眼光，从容地开口：“少爷你今天是怎么了呢？突然之间这么生气……”

“你这个恶魔！”夏尔“咻”的站起身，双手奋力地拍在桌子上，餐具都被震了起来。他右手紧握成拳头，朝赛巴斯的脸挥去。

赛巴斯毫不留情地接住夏尔的拳头，无奈地摇摇头。“少爷，您忘记了吗？我是不会对您说谎的。否则，我就违反了契约精神了哦……”

“够了！”夏尔又挥出了左拳。

赛巴斯见夏尔又想攻击他，于是又接住挥过来的拳头。怒不可遏的夏尔挣扎着。赛巴斯看着夏尔已经失控，说：“少爷，失礼了。”话音刚落，只见他把夏尔整个人按在餐桌上。餐具因为桌子震动太大而跌落在地上，菜汁撒了出来，在地毯上蔓延开来。

赛巴斯看了一眼被菜汁污染的地毯，心里叹道：“真是的，洗地毯可是很费功夫的呢，而且还是整个宅邸最昂贵的地毯……”

“你放开我！”夏尔的手被赛巴斯固定着，双脚在空中乱踢。

赛巴斯把注意力放回主人身上，腥红色的瞳仁泛着冷冷的光。“少爷，请您冷静下来。请您想一想，我如果真的瞒着您关于凯瑟琳的事情，对我来说，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么？嗯？”

夏尔停止了挣扎，依然不相信赛巴斯。“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恶魔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我这么跟您说吧……”赛巴斯欺近夏尔的脸，“若我真的对您有所隐瞒，这就违反了契约精神。违反了契约的恶魔，既得不到想要的灵魂，还会被同类遗弃并且放逐。最后，在这个世界颠沛流离，说不定还会被一些比自己强大的同类所吞噬……这种蠢事，您认为，我会干出来吗？”

夏尔听完赛巴斯的话才完全静止下来。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微笑，“谁知道呢……赛巴斯，你以为这个世界，还有谁会值得被我相信吗？”

赛巴斯放开固定着夏尔的手，并抱起他，让他站在地上。他拿出随身的手帕，边擦拭着夏尔身上的菜汁，边不疾不徐地说：“少爷。请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我，只是您复仇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您是王，而我，是为了您而披荆斩棘的骑士。这样，就足够了。”

一阵沉默后，夏尔闭了闭眼睛，睁开。“虽然很不想说这句话……可是……对不起，我最近有点不像自己。”

赛巴斯安慰地一笑。“啊啊……能听到少爷抱歉实属不易。来，先洗澡，然后换了这身脏衣服吧。”

“嗯……”夏尔垂着眼，闷声应道。

赛巴斯看着夏尔的背影，抿了抿嘴。看来，不快一点解决关于凯瑟琳的事情，刚才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呢……

洗完澡后，赛巴斯为夏尔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夏尔看着窗外。天空开始飘雪，零零落落，一副寂寥的光景。以前的这个时候，宅邸里已经被装饰得漂漂亮亮的，而他自己则期待着圣诞老人把礼物放在自己床头挂着的红色袜子里……只不过短短的两年多，他的改变如此巨大。

赛巴斯循着夏尔的目光，看着窗外的小雪。他微笑着，“少爷，外面的景色真美呢……”

夏尔收回眼光，“现在几点了？”

赛巴斯掏出怀表，“两点半了，少爷。”

“我还有很多文件要批阅，在下午茶时间之前，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懂吗？”夏尔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赛巴斯明了，点点头。“是，少爷。”

赛巴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感到周围的空气有点浑浊。他问了问空气中的味道，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和那个女人是同一个味道。他的眼里，寒冷的眸光在流转着……

“啊啊……真是一个让人伤脑筋的客人呢……”说罢，赛巴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餐刀，猛地射向房间的某个角落。

餐刀最后没有击中墙壁，而是悬浮在半空中。一把妖媚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赛巴斯你还真是粗鲁呢……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淑女呢？”话音一落，角落里就显现出一个女人。她的手指夹着餐刀。

赛巴斯看着那个女人，耸耸肩。“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凯瑟琳。一声不响就走近房间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你的嗜好吗？”

“还真是无情呢……”凯瑟琳扔掉餐刀，走近赛巴斯，“刚刚和你的小主人玩耍吗？”

赛巴斯退后一步，凯瑟琳身上的香水味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味道。“你是来送死的吗？”

凯瑟琳笑出声，“你就那么急着要小主人的灵魂吗？”她伸长手，红色的指甲轻轻地划过赛巴斯的脸。

赛巴斯整理了一下白色的手套，朝凯瑟琳咧嘴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猛地冲向凯瑟琳，手中拿着锋利的刀叉。

凯瑟琳看着飞过来的刀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只有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你放心吧，你的小主人不会那么快就死掉的……我来，只是想看看你而已哦……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呢……恶魔先生……呵呵呵……”

刀叉在击中墙壁之后掉落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赛巴斯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刀叉，腥红色的眸散发着冰冷的愤怒的光——下一次，他要把凯瑟琳的心脏狠狠地从她的身体里拽出来！

夏尔拿着文件，目光涣散，没有聚焦——他在发呆。最近总是不能很好地集中精力，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他就会感到很不安。那声音就像是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藤蔓在他身上生长，最后把他的身体紧紧地缠住，就好像……就好像他会被这些藤蔓缠绕致死。最后，他闭着眼睛，整个人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一打开，夏尔没有睁开眼睛。他皱着眉头，用责备的语气说：“赛巴斯，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的吗？”

“夏尔，是我啦！”

不是赛巴斯的声音……夏尔睁开眼睛，愣了一下。“伊丽莎白？怎么来这了，也不通知一声？”

伊丽莎白蹦蹦跳跳地来到夏尔的身边，把脸凑向夏尔，用纠正的语气说：“是丽兹！丽兹！夏尔总是忘记叫我丽兹。”

“啊……丽兹，你不是应该和弗朗西斯姑姑他们在城里过圣诞的吗？”夏尔一见到活泼的伊丽莎白，就没辙了。

“嗯嗯，本来是这样的。不过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突然接到急件，说要出一趟远门，于是就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啊。所以我就叫宝拉一起来你这里了哦……”伊丽莎白拖长尾音，样子甚是得意。“安阿姨等一下也会过来哦，我们约好了呢！”

夏尔一听红夫人也会过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无奈地抬头看着天花板。红夫人可是比伊丽莎白还要会闹腾呢……本想着这个圣诞可以安安静静地过呢……

赛巴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少爷，很抱歉，我不得不跟您报告……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向赛巴斯行了一个见面礼，“塞巴斯先生你好，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呢！”

“是啊……”赛巴斯对上夏尔询问的眼光，他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接着说：“少爷，红夫人来了，并且多带了一个人。”

夏尔挑了挑眉，“谁？”

“葬仪人。”

“嘎？“

夏尔等人还没有到大厅，就听见红夫人那特有的笑声和葬仪人诡异的说话声。

“哦呵呵呵！葬仪人真是幽默呢！”红夫人掩嘴笑着。

葬仪人依然穿着他那件黑不溜秋的袍子，“小生也许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听最多笑话的人哦，红夫人。”

“有什么那么好笑吗？”夏尔那嘲讽的声音响起。他、赛巴斯和伊丽莎白正沿着楼梯走西大厅中央。

可怜的宝拉因为找不到主人而急得团团转，当她看见挽着夏尔的手臂的伊丽莎白时，就差哭出来了。她急忙迎向自家小姐，“小姐啊，我到处找都找不到您，还以为您不见了呢！”

伊丽莎白吐了吐舌头，歉然道：“对不起啊，宝拉。人家急着想见到夏尔就没有告诉你一声。好啦好啦，不要这种表情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安慰一脸犹豫的宝拉。

宝拉收拾起着急的心情，很认真地对自家小姐说道：“下次小姐要先打招呼哦，不然宝拉会很着急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伊丽莎白承诺道，并很用力地点头，保证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夏尔走到红夫人跟前，盯着躲在她身后的葬仪人。“红夫人，你认识他？”

“哦，你说葬仪人吗？”红夫人一派轻松，“当然认识啊，我可是在医院工作的哦。刚刚在路上看见他，就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啊。怎么了吗？”她可爱的外甥可是板着脸呢……

“伯爵好像不怎么小生来呢……”葬仪人无辜地说道。

夏尔瞪了葬仪人一眼，冷哼道：“随便你！”

“啊啦！赛巴斯，好久不见了呢！”红夫人越过夏尔，走近赛巴斯，并且在他的臀部拍上一记。“不好意思呢，老毛病又犯了。不过你的肉还是那么的结识啊。哦呵呵呵！”

赛巴斯的额头划下三条黑线，嘴角抽搐着。他当然不会笨到相信所谓的“老毛病”，只是红夫人这样的习惯实在让人感到困扰呢……

“啊啊……夏尔，”红夫人把葬仪人推到夏尔的面前，“葬仪人说他会下棋呢！让他和你比一比吧！每次跟你下棋都是我输，我可是很不甘心的哦！”

夏尔看着怡然自得的葬仪人，“哦……所以你就把救兵拉了过来吗？”

红夫人嚷嚷道：“不是救兵！我只是想看看我可爱的外甥输了的样子，我可是还没有见过呢！”

“安阿姨，夏尔才不会输呢！”伊丽莎白在一旁抗议道。

夏尔被着吵闹的景象弄得头痛，他说：“那到棋牌室去吧！赛巴斯，红茶泡好后送过来吧！”

赛巴斯微微欠身，回应道：“是，少爷。”

赛巴斯推着餐车来到棋牌室门前，敲了两下门，便旋开门锁，推门而入。“给为，久等了。”

一声“将军”响起。夏尔得意地看着一脸懊恼的红夫人，宣示自己的胜利。

“欸！葬仪人也输给了夏尔？”红夫人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葬仪人靠着椅背，两手一摊。“没办法啊，伯爵太强了。小生也无能为力呢……”

伊丽莎白双手托着下巴，愉快道：“我就说了，夏尔不会输的！”

赛巴斯倒好红茶，一杯杯地递给夏尔和客人们。

“红夫人，伊丽莎白。我有些话想对葬仪人说，你们能回避一下吗？”夏尔看着红夫人和伊丽莎白。

红夫人一脸的了然，她站起来催促伊丽莎白：“来，丽兹。我们先到外面去吧。这宅邸还是需要装饰一下呢！”

伊丽莎白乖巧地跟在红夫人后面，出门前还回头对夏尔请求道：“你们要快点结束哦。”

夏尔给伊丽莎白一个安心的笑容后，让赛巴斯关门并且留下来。

原本热闹的棋牌室，现在安静极了。

夏尔啜了一口红茶，然后审视着葬仪人。“葬仪人，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吗？”

葬仪人双手手肘撑着扶手，“来庆祝圣诞节啊！一个人在店铺里怪寂寞的。”

“好吧，我们慢慢来。”夏尔嘴角扯出笑意，“前阵子，有人从女王陛下的寝室里破窗而逃。这件事你知道吗？”

“啊啊……听说过。”葬仪人慢悠悠地回答道。

“寝室里，有两具尸体。”夏尔倒也不急。“是你去收拾尸体的吧？”

“哦……安娜侯爵和她的管家吗？确实是我去的。不过……伯爵你想知道什么呢？”葬仪人喝了一口红茶。嗯……味道还真不赖。

“我在想……”夏尔眯着眼睛，“你和女王陛下很熟吗？”

葬仪人放下杯子，“我……不知道伯爵您在说什么呢……”

还在那里装傻充愣吗？夏尔心里冷哼道。“看来不直接一点你是不会老实回答我了……”他绕过棋盘，走到葬仪人跟前，俯下身子和他平视。“你真的是人类吗？”

“噗……”葬仪人失笑道：“伯爵，您这是什么问题呀？小生当然是人类啊，一个小小的普通的送葬人而已啊……”

夏尔直起身子，换过一个问题：“你知道一个叫做凯瑟琳的吸血鬼吗？”

“伯爵啊……”葬仪人摇摇食指，表示不赞同，“您今天怎么怪怪的呢？问的净是一些我听不懂问题呀……”

“或许……你刚刚听不懂，不过……”夏尔走到挂着配件的墙壁前，抽出一把剑，动作迅速而有力，瞬间就把剑架在葬仪人的脖子前，森然道：“现在……你懂了吗？”葬仪人把身子往后缩，试图与利刃拉开一下距离。不过夏尔依然用利剑紧逼着他。“还是说，你想拒绝我的问题？”

葬仪人见无处可躲，只好讨饶：“伯爵还真是心急呢……小生本来打算吃了圣诞大餐才告诉伯爵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夏尔见葬仪人松口了，冷哼一声，收起了利剑，坐回椅子上，和他面面相对。夏尔叠起双脚，右手撑着脸颊，命令道：“那么，现在就好好说吧！”

菲尼把仓库里的圣诞装饰品都搬了出来。他高兴地对伊丽莎白说：“伊丽莎白小姐，我还以为今年不举办圣诞派对呢！”

伊丽莎白问：“为什么不举办呢？”

菲尼一边把装饰品分类，一边回答道：“因为少爷否决了啊。看来少爷很喜欢您呢！您看，您一来了，派对立刻就办了起来。”

伊丽莎白往棋牌室的方向望去，眼里浓浓的不舍……以前的夏尔，到了圣诞节的时候，他可是最高兴的那一个……而现在……她甩甩头，把心里不愉快的想法清理掉。现在，她可要忙着布置大厅才对！

外面的雪开始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