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等待着您的到来。
雪已经停了。菲尼、梅琳和巴鲁多三人正在庭院里扫雪。
“好兴奋啊!再过几天就是少爷的生日了,到时候赛巴斯先生一定会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呢!”菲尼只要一想到赛巴斯的厨艺,嘴角就开始不自觉地流出口水。
梅琳的脑海里播放着赛巴斯在厨房里潇洒流畅的动作,脸便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她叹道:“赛巴斯先生就算是站在厨房里,也很帅呢……”
巴鲁多不甘心地“啧”了一声。“喂喂喂,你们不要再打混了!还有很多雪要扫呢!”
菲尼和梅琳看着靠在树干上悠闲地吸着烟的巴鲁多,鄙夷地说道:“打混的是你吧?!”
夏尔坐在办公室里,忍受着窗外那三个活宝的大嗓门,看着手中的宴会菜单。五天后就是他的生日宴会了,准备的时间开始变得紧迫起来。
“甜品会不会太多了?”夏尔没好气地把纸张丢在办公桌上。
站在一旁的赛巴斯微笑地回答道:“不会的,少爷。宴会上会有很多小孩子哦。您也知道,小孩子要安分守己,总得要有东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才行吧。不然,有些顽皮的小孩会搞出什么恶作剧也不一定哦。”我可不想收拾那些小恶魔们弄出来的残局哦。
“后天出发去城里……”令人厌恶的伦敦。“食物就照着菜单上的去做吧。”
“是,少爷。”
赛巴斯正准备退出办公室去准备下午茶的时候,夏尔叫住了他。
“赛巴斯……”
赛巴斯转过身,依然微笑着。“还有什么吩咐吗,少爷?”
夏尔盯着他的脸,幽幽地问:“最近,你看上去心情特别好呢……”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表情看了就让人不爽。
“没有啊,少爷。我还是和平时一样啊。”赛巴斯无辜地说道。
“是吗……?”夏尔依然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开。
“少爷您忘了吗?我是不会对您说谎的哦。”
夏尔不再做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赛巴斯这才退出了办公室。
“明明就是心情特别好啊,恶魔……”夏尔不甘心地喃喃自语道。
到达伦敦的当晚,时间已经不早了。
当赛巴斯为夏尔扣好睡衣的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卧室的窗户被打开了。寒风从外面灌入,让夏尔拉起了被子,裹着穿得过于单薄的身子。
赛巴斯看着来人,用拜托的语气说道:“葬仪人先生,能把窗户关好吗?不然少爷感冒了就麻烦了。”
“好吧……”葬仪人听话地把窗户关上后,来到床边。
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夏尔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和颜悦色。他板着脸问葬仪人:“你的出现真不是时候呢,葬仪人……”
葬仪人倒是一派轻松的样子,毫无愧疚可言。“伯爵,小生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您说话的哦……您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夏尔靠着床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很累了,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
“嗯嗯……这个消息是免费的哦……不收取任何‘费用’……请伯爵您……要小心您的‘饲主’哦……‘她’可是会把您脖子上的项圈越拉越紧哦……”
夏尔看着葬仪人诡异得让人不舒服的表情,质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葬仪人早就料到夏尔会怀疑自己,于是说:“相不相信我是伯爵您自己的决定。而小生做这种亏本生意,只是因为小生当年欠了您父亲一个人情……呵呵……小生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小生先告辞了哦……”说完,葬仪人又打开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的……”赛巴斯抱怨着,走到窗户边把敞开的窗户关好。“葬仪人先生的来访方式真是让人困扰呢……”他看着正在思考的夏尔,安慰道:“少爷别想那么多了,赶快休息吧!明天还有满满的行程哦……”他扶着夏尔躺下,为他揶好被角。
夏尔的心情因为葬仪人的话而难以平复。“赛巴斯,这是命令……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
“Yes,mylord.”赛巴斯吹熄了蜡烛,静静地站在床边,等着夏尔的入眠……
这个冬天也许会很漫长也说不定呢……
伦敦某条街道的两边,林立着各种商店。
“妈妈!妈妈!这只兔子很可爱啊!买给我嘛!好不好嘛!”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指着橱窗里展示着的毛绒娃娃,向站在她身旁的年轻妇人央求着。
年轻妇人一脸严肃地对着小女孩说:“昨天不是才刚给你买了新的玩具吗?!不可以!”
“可是……”
小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年轻妇人就打断她说:“没有可是!”
小女孩听着妇人严厉的口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夏尔淡淡地看了那小女孩一眼,接着走自己的路。
“哎呀呀,少爷。你看那个小女孩哭了呢……”赛巴斯同情地说道。
夏尔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您不觉得她的妈妈太凶了吗?”
“所以呢?”夏尔从容地走着,口气依然冷淡。
赛巴斯叹了一口。“那毛绒兔子是凡多海姆公司的新产品呢。少爷您可以把那玩具送给那个小女孩的呢……”这样小女孩就不会哭得那么委屈啦……怎么一点疼惜之心都没有呢?
“赛巴斯……”夏尔看着前方,毫无停留之意。口气嘲讽地说:“这世界上不只一个小女孩会为了得不到新玩具而不停地哇哇大哭。如果为了这种原因就把玩具送给每个哭泣的孩子,那么凡多海姆公司也就只有等着倒闭的分了。”
“少爷说的是呢……”赛巴斯微笑着附和道。这样的少爷,该说他是太过理性好呢,还是说他太过无情好呢?
夏尔没有理会赛巴斯说什么,不耐烦地说:“别忘了今天出门是为了什么。”
“是,少爷。”
因为生日宴会的时候,女王陛下会亲自莅临。所有的食物还有装饰品都要经过认真的确认,以保证不出差错。夏尔才会走在人太多的伦敦街道上,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办公室或者藏书室安静地待着。
夏尔行走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赛巴斯试探性地问道:“少爷,您累了吗?”
“嗯……有点。”
“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哦,要进去休息一下吗?”
“有蜂蜜牛奶吗?”夏尔别过脸,不让赛巴斯看到自己的表情。
啊呀,少爷在脸红呢……喝蜂蜜牛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吧?不过,逞强的少爷很可爱呢……赛巴斯心里窃喜着,表面却一脸正经地回应道:“有的,少爷。”
“那,走吧。”夏尔因为蜂蜜牛奶而加快了步行的速度。
赛巴斯跟在夏尔的身后。他看着夏尔那明显被欢乐气氛包围的身影,捂着嘴巴以免自己笑出声。
来到一家名为“GardenCoffee”的咖啡馆前,赛巴斯为夏尔推开了门。夏尔环视一周,最后挑了一个晒得到太阳的窗边坐下。
“啊呀,看看这是谁啊?”一把略显嘲弄的声音响起。
夏尔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安娜。他本想着装作不认识就好,可没想到安娜自个儿走到他那一桌就坐下,和他面对面。
“夏尔你在喝什么呢?”安娜往夏尔的杯子里看了看,然后轻笑出声音。“哈……蜂蜜牛奶?嗯……确实很适合夏尔哦,牛奶有丰富的钙质有助于长高呢……”她喝了一口艾玛端过来的红茶,闭着眼睛闻了闻红茶的香气。
站在一旁的赛巴斯听了安娜的话,又看了看板着脸的夏尔,笑声从嘴角溢出。“呵……”没办法,他忍不住了。
夏尔叉起一块巧克力蛋糕送进嘴里,眼睛望着人来人往的窗外。是的,他决定无视安娜这个小丫头。尽管,她的头衔比他要高。
赛巴斯见自家主人不做声,心里无奈地叹息道,这样很尴尬呢……看来,只好他来代替少爷说话了。
“安娜小姐,刚刚没有和您打招呼,真是失礼了。”赛巴斯表示歉意。
安娜礼貌地回应道:“那没什么,赛巴斯先生。再说,是我不请自来的,失礼的是我才对。”
夏尔皱着眉头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安娜,“知道失礼的话,就不应该来打扰我吧?”他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下。
“欸,夏尔……”安娜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子与他对视,宝绿色的眼眸闪着寒意,“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之间的复仇竞赛,我可是稳操胜券了哦……至于你嘛……”她压低了声音,“就和你的管家继续过家家就得了。”说完,她直起身子,对艾玛说:“艾玛,我们走吧!”
艾玛跟着安娜走出了咖啡馆。门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夏尔一口气喝光剩下的蜂蜜牛奶,用餐巾擦擦嘴角。他的眉头依然紧皱着。“赛巴斯,谁准你和她说话了?”
赛巴斯只手托着下巴,反问道:“少爷,您可没有阻止我说话吧?”
“嗤……”夏尔起身,往店门的方向走去,“付账吧。”
“是,少爷。”哎呀呀,少爷真是爱闹别扭。
下午茶的时间,街道的人显得越来越多。
夏尔实在受不了浑浊的空气,不耐烦地问赛巴斯:“还有什么需要我确认的吗?”
赛巴斯看着清单,说:“基本上已经全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啊!!!!快来人啊!!!有人死了!!”
夏尔听到尖叫,向出事的方向跑去,赛巴斯紧跟其后。
夏尔挤进围观的人群,最后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女尸。他看了看女尸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就像葬仪人所说的,伤口就像是被野兽的利爪撕开一样,血肉模糊。
“死得真惨呢……”赛巴斯评论道,“血的味道还很新鲜,应该是没多久之前才被杀的吧?”
“她的心脏被挖走了。”夏尔指出重点。“又多了一个受害者。但是我们却毫无头绪……”
“少爷……”赛巴斯担忧地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的主人。
夏尔定了定神,“走吧,光是看尸体也得不到什么结论,还是回去仔细研究吧。你还要为宴会做准备,应该会忙得不可开交。”
“少爷真是的……”赛巴斯苦笑着。
夏尔轻蔑地笑着。“赛巴斯,撒娇是没用的。”
赛巴斯挥挥手。“我才没有撒娇呢……”说到撒娇,应该是少爷的专长才对吧?特别是想喝蜂蜜牛奶的时候哦……
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安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一旁的艾玛对她说:“小姐,有‘她’的味道。”
“嗯……”
安娜抬头望着天空,眼里满是冰冷的笑意……
夏尔坐在床上,看着拿在手中的黑白照片,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照片塞进了枕头底下。他喃喃自语道:“赛巴斯好慢……”正抱怨着,房门就被推开。赛巴斯端着托盘进来。
“少爷,热牛奶来了。”赛巴斯把杯子端给夏尔。
夏尔接过杯子,闻了闻,说:“没有加蜂蜜吗?”
赛巴斯了然一笑。“晚上吃太多甜的会蛀牙的哦。”哎呀呀……又在撒娇了……
夏尔不再做声,安静地把牛奶喝光后,问他:“明天就是宴会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赛巴斯简洁地回答道。
“很好……”夏尔躺下身子,背对着赛巴斯说:“今天还是一样,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是,少爷。”
十二月的伦敦,寒冷的夜晚,天空飘下白雪,装点着这座漆黑的城市……
凡多海姆城中宅邸,因为主人的生日,被精心打点后,不再显得那么毫无生气,反而多了几分活泼。宴会大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夏尔穿着量身订做的深蓝色礼服,穿梭于人群中,和重要的客人们打招呼。他的笑容极其灿烂,但是内心早已疲惫不堪。没办法,他就是不喜欢交际应酬。而且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赛巴斯肯定又把这时候的他当做笑料了,只不过他没有笑出声而已。
夏尔喝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他看看周围的人,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在伦敦的上流社会中,只要有宴会举行,所谓的贵族和富商都会为之趋之若鹜。他们带着虚假的笑脸,用他们的眼睛、鼻子寻找对他们有好处的人。换言之,没有名利的人他们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名利场,几家欢乐,几家愁……
赛巴斯发现人群开始骚动。他看向门口,明白了骚动的原因。他俯身在夏尔的耳机低声道:“少爷,女王陛下到了。”
夏尔回神。
人群中分开一道,从维多利亚女王这头通向夏尔那头。
夏尔走到维多利亚女王面前,行了一个正式的宫廷礼。他直起身子对她说:“欢迎您的到来,女王陛下。”
维多利亚女王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欣喜地说:“夏尔,生日快乐!”女王将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递到他的面前,“这是给你的礼物。”
夏尔接过礼物,灿笑着,说:“多谢陛下!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您应该累了吧,需要休息一下吗?”
维多利亚女王摆摆手,“我还行。我想和别人打声招呼,你就忙你的吧。”
“好的,陛下。”夏尔鞠躬道。当他想吩咐赛巴斯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尔疑惑地问他:“赛巴斯,怎么了?”
赛巴斯腥红色的眸子看着夏尔,不确定地说:“少爷,女王身上……有血的味道,而且……那血的味道是昨天我们看到的女尸的……”
夏尔听了赛巴斯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赛巴斯把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夏尔确定了自己所听到的是什么后,严肃地对赛巴斯说:“赛巴斯,这玩笑可不能开在陛下的身上。”
赛巴斯笃定地说:“少爷,我可是认真的。”
夏尔看了赛巴斯一眼,接着他拄着手杖的双手收紧,看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女王……
套在脖子的项圈,将越来越紧吗……
“少爷,要调查陛下吗?”赛巴斯看着肩膀正在微微颤抖的夏尔。
夏尔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等宴会结束后吧……”
“是,少爷。”
宴会热闹的进行着,夏尔的心情却跌进了冰窖里……挖走死尸心脏的,就是‘她’吗?如果是,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披着人皮的野兽,又或者,‘她’原本就是野兽?他突然觉得,离宴会结束的时间变得太漫长了……
“凡多海姆伯爵,感谢您盛情的招待。”
“哪里哪里,您肯赏光这才是我的荣幸呢。”夏尔露出标准的公式化微笑。他正在送着最后一位宾客。
“那么,伯爵请留步,我告辞了。再见!”
“再见。”夏尔挥挥手,直到马车远去,他才回到宅子里。他命令道:“赛巴斯,换衣服然后出门!”
赛巴斯变戏法一样,他的手臂挂着衣服,从容地说:“少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维多利亚女王穿好睡衣,准备就寝。当她掀开被子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我可能要耽误一下您就寝的时间。”
维多利亚女王听了,放下被子,点亮了蜡烛。她转过身,看着不请自来的人。
安娜手持利剑,艾玛则安静地站在旁边听候发令。
“安娜,没有获得准许就进入这里……罪名可不轻哦……”维多利亚女王幽幽地说。
安娜不屑地“嗤”了一声,“你的罪名也不轻哦,亲爱的‘陛下’……不不不,要改口了……应该叫你‘凯瑟琳’……被吸血鬼一族放逐的凯瑟琳?拉维。”
维多利亚女王冷哼一声,接着她的身体散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光芒消失后,一个年轻妖媚的女人出现在安娜的面前,维多利亚女王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艾玛看着凯瑟琳,“侵占身体的法术吗……看来被放逐的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呢……”
凯瑟琳“呵呵”地笑道:“你的味道还是没有变哦,莉莉。”她走到艾玛跟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我现在的名字叫艾玛哦,凯瑟琳。”艾玛挥开凯瑟琳的手,正色地说道。
凯瑟琳退了几步,哀怨对艾玛说道:“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叫一声‘妈妈’都不行吗,莉莉?”
艾玛伸出双手,红色的指甲瞬间变长,冲向凯瑟琳。“别开玩笑了,自从父亲被你杀死后,你就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了!”
“啊啊……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和平谈判了呢……”凯瑟琳状似遗憾地摇摇头。
安娜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的打斗。出乎她意料的是,艾玛没有告诉她,她们要对付的吸血鬼就是艾玛的母亲!不过只要能复仇,这一切都无所谓!
艾玛一直处于攻击的状态,而凯瑟琳则一味地躲开她的攻击。艾玛每一招都冲着凯瑟琳的心脏。吸血鬼只要没有了心脏就不能活下去。而凯瑟琳当然知道艾玛的目的,所以她总能轻松的躲避攻击。
凯瑟琳一副悠游自在的样子,她还嘲笑着说:“你的招式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幼稚呢……”
艾玛彻底被激怒了。腥红色的眸子爆发出愤怒的红光,尖锐的獠牙完全暴露出来。她猛地把手刺向凯瑟琳,把她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凯瑟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呀……我的脸可是很重要的哦,莉莉你不要这么顽皮好吗?”她一说完,就迅速地闪到艾玛的背后,并伸手刺穿了艾玛的心脏部位。
时间似乎就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艾玛回头看了一眼媚笑着的凯瑟琳,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她一招致命。她挣扎了几下,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她的血,染红了精致的地毯。
凯瑟琳抽出刺穿了艾玛的手,舔着手上的血,轻蔑地说:“真是的……地毯要换新的了……”她转身走向一脸决绝的安娜,“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安娜小姐,你的心脏一定很美味哦,被仇恨所喂养着的心脏……”
安娜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利剑,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家破人亡?!”
“哦……你应该是通过葬仪人才找到我的吧?他没有告诉你原因吗?”凯瑟琳伸手抓住利剑,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手,血顺沿着她的手臂滴下。她把剑从安娜的手中抽出,并用沾满血的手紧紧地掐住安娜的脖子。她看着挣扎着的安娜,语气轻松地说:“要怪的话……只能怪你父亲是凡多海姆俱乐部的成员之一!”说完,她用另一只手刺穿安娜的胸部,然后把她的心脏狠狠地拔了出来。
安娜不再挣扎,她喷出几口鲜血,最后瞳孔扩散开来……
凯瑟琳扔下安娜,对着那心脏赞叹道:“这心脏的颜色多么鲜艳啊……”她露出尖锐的獠牙,向着心脏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