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乡村里的孩子

他玩着捉迷藏、追赶着翩翩飞舞的蝴蝶

对充满着阴谋的世界一无所知

直到他失去了所有之后

他为自己的世界筑起高墙

高墙之内

他,就是王

赛巴斯拉开厚重的窗帘,温柔地呼唤道:“少爷,该起床了哦。今天可是和伊丽莎白小姐一起出外游玩的日子哦。”

夏尔伸伸懒腰。晨光对于刚起床的他来说稍嫌刺眼。他还不能完全地睁开眼睛。“早餐有黄油面包吗?”

“有的,少爷。”赛巴斯为夏尔扣好上衣的扣子,接着为他穿上马夹,系好领带后,为他套上外套。他平淡地说:“今天还有另外的客人,不过她们没有预先通知就自己来了。我让她们在会客室等您……”

“客人?谁?”没记错的话,今天的行程只是和伊丽莎白一起游玩而已。

“安娜?泰勒小姐还有她的管家艾玛小姐。”

“哈……?”

铺着洁白的餐布的餐桌,夏尔和安娜分别坐在两头。管家都站在各自的主人旁边。

“我不知道原来泰勒小姐有突袭的嗜好呢。”夏尔悠闲地吃着黄油面包,但在额头突出的青筋显示着他的不悦。

安娜泰然自若地品尝着红茶,丝毫没有歉意地说:“啊啊……红茶真是好喝,早餐也很好吃。赛巴斯先生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呢,不仅把这么大的宅邸管理得仅仅有条,而且做的食物也非常好吃。您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夏尔有种被忽视的感觉,不过他也并不想和安娜多谈。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那杯红茶上。

赛巴斯微笑道:“能够得到侯爵小姐的称赞,真是我的荣幸。”

“您能教教艾玛怎样才能把红茶泡得这么香吗?”安娜笑得可爱。

“当然可以,侯爵小姐。”

“不必那么拘礼,叫我安娜就行了……夏尔你也是哦……”安娜似乎是在故意招惹夏尔。

“那么,请问‘安娜’,你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夏尔特别加重“安娜”的读音。

“没什么,只是在伦敦待久了,偶尔来乡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里还有夏尔你呢……”安娜双手托住下巴,笑得纯真,却恶作剧似的说道。

“请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夏尔严肃地说道。

此时,餐厅的大门被“嚯”地一下打开了,伊丽莎白活泼的声音响起:

“夏尔!夏尔!我来啦!”她扑向夏尔,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别人在场。

“丽……丽兹,先放开我好吗?还有客人在哦。”夏尔的脖子被紧紧抱住,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还有谁呢?”伊丽莎白放开手,看向餐桌的另一边,顿时呆住了。

桌子另一边,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孩。黑色的长发绑成两扎,柔顺的发丝垂在胸前。皮肤白皙细腻如陶瓷。她那宝绿色的双眼晶莹剔透……好漂亮、好可爱的女孩子……

“原来你就是伊丽莎白啊……”安娜走向伊丽莎白,在她面前站定。“我听说夏尔有个很可爱的未婚妻呢……”她对伊丽莎白行屈膝礼,“您好,我叫安娜?泰勒,是夏尔的朋友。你叫我安娜就行了。”

伊丽莎白回过神,立刻回礼道:“安娜,你可以叫我丽兹。很高兴见到你。”只要是夏尔的朋友,她都非常欢迎。

“我的朋友……?”夏尔拉开伊丽莎白和安娜之间的距离,挡在伊丽莎白前面,板着脸说:“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的朋友哦……”

“夏尔你这样说真是太过分了……呜呜……”安娜双手掩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

伊丽莎白连忙走到安娜的跟前掏出手帕,安慰道:“安娜别哭啊!”然后她又转向夏尔,生气地说道:“夏尔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和可爱的女孩子说话呢?快道歉啦!”

夏尔无力地看着闹脾气的伊丽莎白,僵硬地说:“对……对不起,安娜。你别……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

怎知夏尔一说完,安娜抬头,拾起灿烂的笑脸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是在演戏吗?夏尔心里不是滋味地想道。

“对了,安娜。”伊丽莎白愉快地问道:“待会我和夏尔要去野餐,你要一起去吗?”

“可以吗?”安娜兴奋地问。

“当然可以!对吧,夏尔?”

“嗯?嗯……”夏尔无可奈何地答应道。

赛巴斯微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看来……他要多准备一些吃的东西了……

郊外,风和日丽。

夏尔避开伊丽莎白,带着安娜到一个不远的树林里。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夏尔双手拄着手杖。他猜不透这个女孩想着什么,明明比他还小,城府却那么深。

安娜靠着树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了解你而已。”

“少说这些场面话……”夏尔可不吃她这一套。

“如果真要我说……可能你会失望哦。”

“即使你说出了口,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也不期待你的答案。”夏尔见问不出什么,便走出了树林。把安娜抛在后面。

安娜依然靠着树干,眼睛定在某一点。她……在想一些事情。

“小姐,”艾玛走到安娜身边,“赛巴斯先生做了烤肉,过去一起吃吧。”

“艾玛……”安娜语气夹杂着一丝丝的惆怅。

“是,小姐?”

“我下不了手……对那个男孩子……他和我太像了……实在太像了……杀了他,感觉就像是在杀死我自己一样。”

艾玛了然一笑。“小姐的心意我了解。”

“那个老太婆不会放过我的吧?”安娜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会保护我的吧?在我复仇之前……”

艾玛单膝下跪,郑重地说道:“Yes,myhighness.”

“走吧,难得的野餐。可别浪费这样的好天气。”

“是,小姐。”

“少爷,伊丽莎白小姐和安娜小姐都各自回去了。今天真是辛苦您了。”赛巴斯接过夏尔脱下的外套。

夏尔松一口气,把自己扔到床上,声音闷闷的。“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有那么多的活力,连安娜都跟着伊丽莎白疯在一块儿了……”

“或许,是安娜小姐寂寞太久了也说不定哦。”赛巴斯体贴地说道。

“是吗……”夏尔坐起身,任凭赛巴斯在自己的身上摆弄,最后穿上睡衣。“她消失的那三个星期,究竟经历了什么……这让我很在意。”

“少爷是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吧?因为你说过,你和安娜小姐太像了。”

“多少吧……尽管那些折磨我的人最后都死光了。但是那一个月,却像是幽灵一样紧跟着我不放……时常在梦里……看到那个弱小又无助、绝望而悲哀的自己……”夏尔抱住头。

赛巴斯为夏尔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他语气温柔地安慰说:“少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这还不是有我吗?在我的世界里,您可是我的王哦……”

“王吗……是啊……在我的高墙里,我就是王。而我,用契约把你困在我的高墙里,直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侧过身,“我好累啊……但我却做不到抛弃一切……”

“少爷,睡觉吧。我会陪着您的……”赛巴斯吹灭蜡烛。

“嗯……”

赛巴斯看着夏尔削瘦的肩膀,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他那双腥红色的眼眸泛滥着贪欲,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他非常高兴——他喂养着的少爷,正在逐步走向他的怀抱中……

阴冷黑暗的小巷中,一间店铺里发出微弱的光。

葬仪人借着烛光,看着手中一张边角已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中,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中。男人微笑着,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的左眼下有一颗痣,但无损他姣好的长相以及温文尔雅的气质。椅子后站着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葬仪人。

葬仪人放下照片,喝了一口烧杯中的红茶。

“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招致不幸……文森特啊……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的项圈勒死……这种事情,又要在你的儿子身上发生一次吗?”

书房里,一大堆资料乱七八糟地被放在地上、桌子上。

夏尔站在书架前,翻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好看的眉毛紧皱着。虽然他大概猜到他想要找的东西被两年前的大火烧掉了,但他还是想碰碰运气。他在书房待了快一天了,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当他翻完最后一本书后,泄气了,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休息。

书房的门被打开,赛巴斯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脸疲累的主人,问:“少爷,找到什么了吗?”

夏尔不做声,只是摇摇头。

赛巴斯把信封递到夏尔的面前。“少爷,我在酒窖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哦。也许就是您想找的东西哦……”

夏尔接过信封。“酒窖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打开信封,拿出里面装着的东西。他看着那东西,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张边角泛黄的黑白照片。坐在椅子中的男人微笑着。他的后面站着五六个人,从衣着来看,都是上流社会人士。而其中一个显得格格不入,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蓄着灰色的长发,还戴着黑色的高帽子……

“葬仪人?”夏尔看着照片,再确定了一遍那是葬仪人。接着他翻过照片的背面。背面的右下角写着“凡多海姆俱乐部”。

“少爷,我想这些就是凡多海姆俱乐部的成员的合照吧。”赛巴斯说。

夏尔点点头,又翻回正面看着。站在左边的一个男人,留着利落的短发,身材瘦削,并不高大,长相和安娜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安娜的父亲,夏尔心里想道。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子爵。好像叫做亚历山大……他是凡多海姆俱乐部的成员?

“少爷?”

“啊?”夏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已经很晚了,而且您也没有吃晚餐。我现在去弄一些吃的给您,好吗?”

夏尔经赛巴斯的提醒,才感到一阵饥饿感向他袭来,于是点点头。

“那么,请稍等。”说完,赛巴斯退出书房,轻轻地把门关上。

夏尔重新把视线放在手中的照片,脑海里回荡着安娜说的话。他看着蓝钻戒指,喃喃自语道:“能够把贵族杀死,同时又能够逍遥法外……要么凶手不是人类,要么凶手就是……”当那个名字从脑海中跳出来,夏尔下意识地噤声。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出一身冷汗。他抹了一把脸,诡异地笑了。“也许,真的是那个人呢……”

安娜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等待着她的发话。时间缓慢地流动着……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眼帘,看着女孩,眼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精光。“安娜……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安娜松开紧抿着的唇,她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当然可以,陛下。”

是的,坐在安娜面前的就是维多利亚女王陛下。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尊贵典雅的气息。

“安娜,能告诉我,你拒绝我的原因吗?”女王陛下的语气煞是温柔,但又透着一股不可回绝的强势。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吗?安娜心里琢磨着,平静地回答道:“陛下,请原谅我不能把原因告诉您。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也是我的坚持。”

“嗯……”女王陛下沉吟了一会儿,说:“也许因为这个原因……你会死,也不告诉我且坚持拒绝我?”

“陛下,在给我的家人报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安娜无畏地说。

“你和你的父亲真像啊,呵呵呵……”女王陛下掩嘴笑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么陛下,我……”安娜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安娜?泰勒侯爵,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还是说,你还要我多说一遍?”女王陛下阴暗着脸,显得极为不悦。眼神里甚至透着一股杀意,似乎在警告女孩若再不走,后果不堪设想。

安娜见女王陛下生气了,于是跪安道:“陛下,我先退下了。”

女王陛下看着女孩退出房间后,起身走到窗边,知道看见安娜上了马车后,才坐回座位。不经意间,她打翻了茶杯,而高级的桌布染上了茶渍。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是不小心啊……”

“凡多海姆俱乐部的成员,一个接一个的,遭到灭门……”夏尔坐在办公室内,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思考着。“当时,地位最高的就是爸爸,从他开始到最后的亚历山大……两年之间,五个贵族先后遭到灭门,而且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获……按理来说伦敦的治安的效率不应该这么慢,除非有人刻意从中阻拦。”夏尔抓抓头发,他被自己的猜测弄得烦躁无比。“啊啊……无论经过多少次的推测,最后嫌疑都会落到那个人的身上……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就忍不住地恶寒……”

夏尔把资料随意放在办公桌上,在沙发上躺下。他盯着被粉刷得发白的天花板,渐渐地坠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里……是哪里?

啊……这里是以前经常和父母野餐的草地。清澈见底的小河、成群结队的小鱼、美丽轻盈的蝴蝶、清爽透着青草味的风……一切都那么美好。

不远处传来笑声。循着笑声,啊……那里可以看见爸爸和妈妈,两个人都笑得很温柔。还有,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不就是我吗?那时候的我,原来笑得那么开心。

这是我的小时候,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似乎有谁在叫我醒来啊……?

“少爷……少爷……?”赛巴斯推了推睡在沙发上的夏尔,“睡在这里可是会感冒的哦。”

“嗯……”夏尔发出一声嘤咛,缓缓地睁开眼。他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手覆盖在额头上,起身。记忆逐渐回笼——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刚刚睡着了。

赛巴斯一脸担忧地看着夏尔,关切地问道:“少爷,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夏尔离开沙发,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赛巴斯……为什么人会梦到过去?”

赛巴斯微笑着,说:“这可说不准哦,少爷。有的是因为怀念过去的美好,有的则是痛苦得难以忘怀……”

“这样啊……”夏尔抚着黑色的眼罩,苦笑道:“或许对于我来说,怀念过去的美好的同时,痛苦的难以忘怀……还真是矛盾啊,人心……”

“少爷,下午茶的时间到了……”赛巴斯提醒道。

“嗯……去庭院吧。”

“是,少爷。”

夏尔走在空旷的走廊中,只听到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以及回声。赛巴斯紧跟其后,他看着夏尔纤瘦的背影,不自觉地笑了。

是的,少爷确实很娇小,但是他那身体里,充满着无人能及的、强大的欲念。也是这些欲念支撑着他活到现在。为了复仇,他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这样一个不同于一般人的孩子,他才会选中他,与他结下契约。

表面上,夏尔拥有着天使般纯真无邪的容貌。但是只有赛巴斯——他这个恶魔,只有他知道,这个美丽的男孩拥有着如同恶魔一样黑暗、高大的影子。他正在悉心喂养着少爷的影子。直到复仇成功后,这个少年将是他的所属物……

皇宫温室里。维多利亚女王坐在中央喝着下午茶。周围都是珍贵的花花草草,围绕着她。她的随从本?鲍伊站在她身旁,表情严肃,看不出任何情绪。

突然间,鲍伊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把手放在别在腰上的剑上,作出随时迎战的准备。

维多利亚女王用餐巾擦擦嘴,温和优雅地说:“鲍伊,别紧张。他只是来看看我而已。”她看向前方某个花丛中,淡定地说:“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葬仪人?”

“呵呵呵……”诡异的声音从花丛中传来,接着,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从花丛中走出来。“陛下您还记得小生,这真是小生何等的荣幸啊……呵呵呵……”他慢慢地走向维多利亚女王,在一张椅子边停下。

维多利亚女王用像是老朋友的语气问:“需要来点吃的吗?”

葬仪人没有答话,直接在椅子上坐下。女王见了他的行为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松开了。她对这样无礼的人实在难以产生好感。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变。

她又换过另外一个话题。“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么?”

葬仪人的微笑依然透着诡异。他看看周围,然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陛下,您的温室真是漂亮啊……很多植物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呢……”

“是吗……”维多利亚女王喝了一口红茶,表情淡然。“很多都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大多数花草都会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枯死。所以,现在正好是观赏的时候,要不然就要等到来年了。我可不喜欢浪费哦。”

葬仪人左手撑着下巴,赞叹道:“哇哦……小生真是羡慕陛下您呐……”然后他站起来,碰碰这朵花,戳戳那片绿叶。“不过……陛下所建造的王国的地底下,可是埋了不少尸体呢……”

维多利亚女王听了,一脸的嫌恶展露无遗。“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还懂吧,葬仪人?”

“啊啊……”葬仪人一副自讨无趣的样子,“看来陛下还是不怎么喜欢小生呢……”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不知道呢……”

维多利亚女王站起来走到一盆猪笼草旁边,看着一只苍蝇飞进了猪笼草里,然后猪笼草合上了盖子。“我讨厌蟑螂,就这么简单而已。”

葬仪人愣了一下,接着“呵呵”地笑了起来。“小生知道啊……女王最喜欢戴着项圈的狗了。只要给狗狗们一点好处,他们就会为您鞠躬尽瘁。当然,您不高兴的时候,您就可以拽紧他们的项圈,勒住他们的脖子直到他们断气为止……小生说得对吧?”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维多利亚女王阴狠地说道。

她向鲍伊使了个眼色,鲍伊点点头后,利落地拔出剑,向葬仪人刺去。

葬仪人像是早就料到一样,灵活地躲开了鲍伊一个又一个的攻击。他还悠闲地说:“哎呀呀……陛下,您就那么喜欢这么血腥的游戏吗?”

维多利亚女王冷哼道:“我不过是在清理门户而已。”

“看来小生只好就此告退了。”说完,葬仪人瞬间消失在温室里。快得连鲍伊什么都没看清楚。

“好了,鲍伊。”维多利亚女王闲适地说:“去办公室吧。”

鲍伊收起利剑,应道:“是,陛下。”

她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那个蟑螂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夜晚。

葬仪人站在议会大厦的大本钟的顶端,俯瞰着整个伦敦。

“这里看下去,人类就像是蚂蚁般渺小呢……神……为什么要创造出这样脆弱的物种呢……想不明白呢……”

赛巴斯看着夏尔熟睡的脸,微微一笑,手持烛台,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我高贵的王啊,为您献上胜利的皇冠的时候,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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