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少年揭开黑色的眼罩，说：“这是命令！”

穿着黑色高级燕尾服的管家，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回应道：“Yes,mylord.”

第一章

在乡村平静美好的生活，就在十岁的生日那天，被摧毁了。

红色的火海围绕着这座大宅，父母丧命。

不知道被什么人贩卖到什么地方，只能被关在牢笼里过着连畜牲都不如的生活。

就在被那些变态刺穿心脏的那一刻，召唤了恶魔，与之定下了契约。

只要愿望达成，灵魂将归属于恶魔，并被恶魔吞噬。

夏尔在办公室里过目着一封又一封的信件，眼神慵懒显得毫不在意。

门被推开。

“少爷，下午茶时间到了。今天为您准备的是巧克力蛋糕和大吉岭红茶。”

夏尔放下手中的信件，抬起头，阴沉地说：“赛巴斯……”

赛巴斯将蛋糕和红茶放在夏尔的面前，恭敬地回应道：“是，少爷。”

“今天的红茶不怎么香。”夏尔轻轻地抿着唇。

“我这就去重新泡一壶……”

“不用了。”夏尔打断他，“我收到了很多舞会的邀请，你给我一一回绝。这些蛀虫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真是任性呢少爷……赛巴斯悄悄地翘起嘴角，缓缓说道：“可是少爷，容我提醒您，其中一个邀请您不能回绝，因为这跟‘她’有关。”

“啊，我抽出来了。关于最近几宗少女失踪案的线索。”

“少爷，您的嗅觉真是灵敏啊，呵呵。”

夏尔站起来，看着窗户外葱葱郁郁的树林，自嘲道：“当然，我可是……”他转过头看着赛巴斯，“女王的忠犬。”

“那么少爷，我这就去准备一下。”说完，赛巴斯安静地推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他自言自语道：“希望少爷不会让我失望，真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啊……呵……”

办公室里，夏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神里有着些许的怒火，这时候的他比刚刚看起来有生气多了。“嗤，真是个恶劣的管家……”

“老爷，凡多海姆伯爵回应说会参加这次的舞会。”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黑暗的寝室，床上坐着一个男人。从他的身形判断，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他的脸没入了黑暗，看不到他的长相。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全身都在颤抖着。

“夏尔……我的夏尔……嘻嘻嘻……我等了两年，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嘻嘻嘻……”

“赛巴斯。”夏尔头痛地看着摆在床上的女性礼服。

“是，少爷。”

“这些就是你所谓的‘准备’？”

“是的，少爷。我觉得这礼服很适合您，我可是挑选了很久呢，绝对符合少爷的尺寸。”赛巴斯依然展示着那人畜无害般的笑脸。

“我是以伯爵的身份去参加舞会的，而不是以小姐的身份……”

“少爷，”赛巴斯俯下身子，眼里满是笑意且一脸的真诚，“这可是少女失踪案，可不是伯爵失踪案哦。”

夏尔瞬间领悟到什么似的，邪气地笑着：“哦……你还真是够恶趣味的，赛巴斯。”

赛巴斯直起身子，右手放在左胸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不是的，少爷。我只是在尽力协助您而已。毕竟，忠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么？”

“呵……你就是这样对待狗的么？”

“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了好了，”夏尔挥挥手打断他，沉着脸说：“这礼服麻烦死了，先熟悉一下穿着的顺序吧。那个，束身衣就免了吧。”

赛巴斯早料到夏尔会这么说，于是他展示了加强版的人畜无害的笑脸，是的，他的脸在发着光。“少爷，束身衣必须得穿。”他指着少年的胸部，“这里，可是少女的胸部哦。”谁叫您老是差遣我做这个做那个，害我忙得要死。你就当这是给我的小小报酬吧，少爷。

夏尔盯着赛巴斯的脸好一会儿，想从他的话语里挑出毛病加以反驳，可是又找不出任何语病。他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

赛巴斯看着夏尔的行动，愉悦地说：“这才是我的好主人啊，呵呵……”

“我可是你最讨厌的狗呢……”夏尔冰蓝色的眼眸泛着森冷的嘲弄。

“只要有契约在，无论您是什么，在达成愿望之前，您都是我的主人。”赛巴斯接住夏尔脱下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床上。他的眸，散发着猩红色的光。

“是啊。我和你，不过是个交易。拉束身衣带子的时候轻点。”

“您这是在向我示弱吗？”

夏尔眉头紧皱，怒道：“这是命令！”

赛巴斯微微低头，缓缓开口：“Yes,my lord.”

行进中的马车发出规律的“咔哒”声。

夏尔左手轻轻地支着下巴，意兴阑珊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赛巴斯则翻着手中的长卷，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主人，一丝不悦的神情在脸上稍纵即逝，不被察觉。

“少爷，您有在听吗？”赛巴斯收起手中的长卷。

夏尔闭了闭眼睛，换了一个坐姿，说：“啊，我在听。不过，即使我不听，不是还有你吗？”

赛巴斯一副“我很头痛呢”的表情，“就是因为少爷您的任性，我每天可是很忙很忙呢！连和爱莉丝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哦……爱莉丝？哪家的小姐？”难得从管家的口里说出“约会”二字，夏尔稍稍提起了精神。

赛巴斯一脸的爱怜，“少爷，爱莉丝是宅邸外的一只小野猫而已。”

夏尔没看错的话，赛巴斯此时的脸颊出现的两朵红晕。

“而且啊少爷，它那粉嫩嫩的肉垫真是让人陶醉！还有……”

只要扯上猫，赛巴斯就会越说越激动。夏尔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我对猫过敏，你知道的。”

所以啊，我才不喜欢狗。赛巴斯闭上嘴，心里默默地说。

“举办这次舞会的人交什么名字？”

“大卫?布朗，是个富商。在私底下也做一些非法买卖，比如贩卖人口。”

“是吗……但愿这次的游戏刺激点……差不多该到了吧？”

“是的，少爷。”赛巴斯顿了一下，“啊呀，少爷，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夏尔心中隐隐地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去调查了一下，伊丽莎白小姐和红夫人也在这次的舞会邀请名单之上。”赛巴斯一副看好戏的笑脸。

夏尔瞪着赛巴斯，“嗤……你是故意拖延到现在才告诉我的吧，你似乎很喜欢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赛巴斯？”

“不，少爷。我只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件事而已。”赛巴斯将左手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要有契约在，我是不会对您撒谎的。”猩红色的眼眸满是笑意。

“是啊……”夏尔抚摸着黑色的眼罩，“和恶魔的契约……”

“夏尔！夏尔！没想到你会来，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啊夏尔！”伊丽莎白亲昵地挽着夏尔的手臂。今天的她穿着玫瑰红的礼服，胸前系着黑色缎面的蝴蝶结，裙摆处用精致的黑色蕾丝加以点缀，显得既浪漫又可爱。

“伊丽莎白……”

“你应该叫我丽兹才对，丽兹！”伊丽莎白执拗地说。

“好吧丽兹，可以先放开我吗？我还得向这家主人打招呼。”夏尔难得温柔地说道。

一经提醒，伊丽莎白才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一个淑女不应有的行为。她依依不舍地放开夏尔的手臂。但是能看到夏尔总归还是高兴的，尽管笑容已经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

“好的，不过待会你可要陪我哦。”

“嗯，好。”

夏尔看着赛巴斯，示意他俯下身子，小声的在他耳边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这里吧。过一会在洗手间集合。”

“是，少爷。”

不远处，大卫?布朗朝着夏尔的方向走去。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他走到夏尔的跟前，鞠躬道：“凡多海姆伯爵，您好。您能光临寒舍真是我的荣幸。”

夏尔看着跟前的中年男人：稍稍发福的身材，不高，比他高了一个头而已。稍微花白的头发整齐的往后梳，和蔼温柔的神情。穿着黑色的高级手工定制的礼服。只是……他的眼神……透着一股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急切的渴望，就像那时候的变态……

“伯爵，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多么美丽的眼睛啊！布朗在心里赞叹道。

“不，”夏尔回神，“没什么。布朗先生邀请我，才是我的荣幸呢。”他露出社交专用的公式化笑脸。他笑着，但是笑意没有达到眼里。

即使这样的笑脸，仍让布朗觉得眼前的少年笑得像个天使般。特别是他那晶莹剔透的蓝色瞳仁，让布朗为之深深着迷。

“布朗先生，我有些口渴了。先失陪一下。”夏尔清了一下喉咙，表示他急需要润润嗓子。

“请便，伯爵。”

夏尔转身离开。布朗看着少年纤瘦的背影，心中再一次狂喜：他没变，他依然那么好看，要是他属于我，那该多好……

哼，让人不舒服的老头。夏尔渐渐收紧拄着手杖的手。他佯装在摆放食物的桌子旁喝了一口柠檬汁，便独自一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男士洗手间。

夏尔确定洗手间没有人之后，轻声说：“赛巴斯……”

只是瞬间，赛巴斯便站在了夏尔的旁边。他的手臂还挂着一些女性的礼服及打底的衣物。

“查到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那些少女具体在哪里，但是确实感受到了她们的气息。”

夏尔看着那水蓝色的礼服，然后视线又落在那件束身衣上，接着一脸的不甘说：“束身衣，一定要穿吗？”

“是，少爷。这可是打造少女身段的关键所在啊。”赛巴斯一脸的诚意。

他心里绝对在幸灾乐祸。夏尔不爽地想着。“那……开始吧！”

“是，少爷。”

穿着好礼服的夏尔，已经去了半条命。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赛巴斯，不爽地问：“赛巴斯，你刚刚拉束身衣带子的时候很用力吧？”

赛巴斯从容地笑着回答：“不这样的话，穿着这礼服就不好看了。”

“哈……是想把我的内脏都挤出来吧？”夏尔恶劣的情绪到达了顶点。

“啊，少爷。红夫人和伊丽莎白小姐正在聊天。哎呀呀，伊丽莎白小姐注意到你了……”赛巴斯隐忍着嘲笑，“红夫人和伊丽莎白小姐正朝着这边走来呢……”

夏尔一脸的黑线，匆忙地命令道：“帮我挡着她们。”

“是，‘小姐’。”

“你的恶趣味真是够了！”说完，夏尔提着裙子匆匆离开。他朝着布朗的方向走去。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束身衣让他几乎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他该死地还要穿成这副见不得人的德行去勾引那色老头。等案件结束之后他非好好地把赛巴斯削一顿不可——那张让人抓狂的笑脸！

“红夫人，伊丽莎白小姐，您们好。”赛巴斯向站在跟前的两位女士大招呼。

伊丽莎白紧接着问：“赛巴斯，刚刚那位小姐好可爱呀！你认识她吗？”

“不，伊丽莎白小姐，我不认识，她只是在找人而已。”

“那，夏尔呢？”

红夫人也抱怨道：“对啊，我从一进来就没有看见我那可爱的外甥。我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赛巴斯恭敬地回答：“少爷只是去了洗手间而已。”

“这样啊……”伊丽莎白掩不住的一脸失望，“还以为可以和他跳舞……”

赛巴斯安慰地说：“伊丽莎白小姐，您只需要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和少爷跳舞了。我保证。”

突然，赛巴斯的屁股被人狠狠地摸了一把。随后红夫人赞叹道：“真羡慕夏尔有你这个这么能干的管家。哎呀呀，真对不起，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请别在意，啊呵呵呵……”

“不，怎么会呢，红夫人……”不过就是好色了一点。赛巴斯笑着。

夏尔在差不多到了布朗的跟前的时候，假装摔倒,“不小心”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先生。”夏尔稍稍把音调拔高，抬头看着布朗。

布朗本该为这莽撞小孩的失礼行为而生气，但是当他对上那冰蓝色的、盛满委屈的瞳仁时，让他想起了那个少年。这女孩的脸与那少年的脸，在他的眼前重叠，使他失了神。

“先生？”

布朗回过神，微微清了清喉咙，和气地说道：“没关系，小淑女。”他见她似乎有什么问题，礼貌性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夏尔见鱼儿上钩，于是用撒娇地语气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可是不知道怎么走。您能帮我带路吗？”

布朗知道自己应该回绝，但当他想到那少年的脸的时候，再看着眼前一脸乞求的少女。太像了……这女孩和那个少年太像了，尤其是她那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瞳仁。若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个他永远不可触碰的少年，那么这个少女……也许能够代替他。他即开口道：“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夏尔提着裙子欠了欠身子。“谢谢。”

夏尔跟着布朗的后面，在只有微弱的光线的走廊中前进着。

“小姐，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当然。我叫爱莉丝。”

“哦……爱莉丝，很可爱的名字。”

“谢谢。”只不过是一只野猫的名字。夏尔在心里不屑道。

“到了。”布朗在一扇房门前停住。

“这里是洗手间？”夏尔用细细的嗓子问道。

“是的，这是专门为像您这么可爱的淑女准备的。”布朗温和地说。他打开门，“爱莉丝小姐，请进。”

夏尔走进房里，环视四周，这和平常的房间一样，没什么特别。突然，他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味道，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闭上，倒地。

布朗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儿，咧开嘴“嘻嘻”地笑着，“可爱的爱莉丝啊，让我带你梦游仙境吧！”

夏尔疲惫地睁开眼，习惯性地去抚摸眼罩，却扑了个空。他试着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一动不动。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真是有点糟糕：他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并且很光亮，让他足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有很多铁笼，整齐的排列着。每个笼子里关着一个少女或者少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长得很好看。只是少了生气，眼神涣散，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人偶一样。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夏尔的观察。他抬起头，如他所料，站在铁笼前的人正是大卫?布朗。此时的他没有先前的温柔和蔼，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扭曲的狰狞与狂喜。

“爱莉丝，你醒来了。怎么了，你看上去不怎么高兴，我纯洁的少女？”布朗蹲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爱莉丝”。

“先生，”夏尔的声音显得极为不悦，“我想只要是正常人，像畜牲一样被关在笼子里，都会不太高兴吧？”

“可是，现在的你可是我的收藏之一哦。所以不得不把你关在笼子了。像你这样的年龄，都是不太听话的呀……”布朗顿了一下，“爱莉丝啊，你的瞳仁多么漂亮啊，能睁开你的右眼么？让我看看你那美丽的双眼。”

“哦……？先生您真的想看吗，也许会因此而丧命哦？”夏尔拂开遮挡着右眼的刘海。

“让我看看吧！”布朗急切地要求道。

“如您所愿……”夏尔睁开右眼，同时开口轻轻地呼唤：“赛巴斯，我在这里。”

只消瞬间，布朗欲伸向夏尔的脸的手，被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抓住。

鬼魅般的声音在布朗的耳边响起：“原来布朗先生有这样的嗜好呢。”

布朗吓得跌坐在地上，满眼的惊恐。这里本该只是少数人知道的密室，为什么……为什么却有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陌生男人蹲在铁笼上？！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布朗蹭着地面，往后倒退。

“我不过是个管家而已。我们家‘小姐’叫我来接‘她’，所以我就来了啊。”

“小姐？爱莉丝？”布朗已近无路可退，背部紧紧地抵着墙壁。

“爱莉丝？”赛巴斯疑惑地看了主人一眼，嘴角渐渐翘起，“不不不，爱莉丝只是一只小野猫的名字。”

“赛巴斯，别和他罗嗦，快解决掉他！”夏尔的耐性已经全失。

“主人，还记得我教你撒娇地方法吗？”

“嗤……”夏尔大声的说：“赛巴斯，这是命令，救我出去！”

赛巴斯满意地收起笑脸，微微欠身。“Yes,mylord.”

布朗还来不及夺门而逃。他感到喉咙被死死地掐住，几乎就要窒息的时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赛巴斯走到铁笼前，用手拉开铁条，松开夏尔身上的绳子，疼惜地看着少年手臂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他轻轻抚着红痕，问：“少爷，疼吗？”

“没什么……通知治安了吗？”

“已经通知了，估计快到了。”

“那么，赶快离开这里。见鬼的伦敦。”

“是，少爷。”

赛巴斯抱起夏尔，瞬间消失在密室里。

伊丽莎白双手撑在阳台的围栏上，托着下巴，囔囔自语道：“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夏尔呢？人家好想和他跳舞呢……”忽然，她感到身边刮起一阵风，很快，风消失了。她困惑地看看四周，“刚刚有人在这里吗？”接着她为自己的问题感到可笑，由始至终，阳台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翌日。

夏尔盯着报纸出神。

赛巴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接着开了门，推着餐车来到办公桌前。“少爷，下午茶时间到了。”

夏尔闻到红茶的味道，这才回过神。

赛巴斯从容地将点心和红茶放在夏尔的面前，优雅地介绍道：“今天为您准备的是苹果葡萄干派以及皇家御用的锡兰红茶。”

夏尔尝了口点心，不置评价。

“少爷？”

夏尔放下叉子，用手绢擦擦嘴角。“什么事？”

“爱莉丝怀孕了。可是最近的天气不是很好。能允许我在宅子里照顾爱莉丝直到它分娩为止吗？”

“你对猫还真上心……”夏尔调侃道。

赛巴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回话。似乎在为那只猫求情。

夏尔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你可以照顾它，但是要在我看不见的范围。知道吗？”

“是的，感谢少爷。”

哎呀呀，还真是猫狗不相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