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一阵马蹄急行的声音起在寂静的管道上,格外清晰,林中麻雀被惊起,扑棱棱的拍着翅膀盘旋在树林上空。
有远及近的从树林里跑出两匹马来,带起阵阵烟尘弥漫。
一匹马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另一匹马上则坐着一位红衣美人,丝带飘飘红衣如火。白色的衣袍和红色的轻纱随风而荡,黑色的发丝也随之飘扬在空中,当真是鲜衣怒马少年!
两匹马急速前行着,马上两人却端坐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被颠簸的不适,显然是经常骑马的人。
红衣美人看了看前方的一个弯道处,那下方是一片万丈悬崖,若是一个不稳,摔了下去,必是马落人亡的下场!
“天问”,红衣美人指了指前方,“过了前面那个弯,再走不远,就到杭州城了”。
白衣少年也就是红衣美人口中的天问,偏过来头,笑道“那我们就加快速度吧,免得到时候你那心上人出了什么差错,又来怪我!”
红衣美人怒瞪了天问一眼,却没再说话。
两人急着赶路,在路过前面这段官道上最险的地方也是一路急冲,本来以他们两个的骑术是没有问题的。
却不想在快转过弯时,对面突然出现了一队黑袍之人,黑巾遮面,只留了两个眼睛。速度也是极快,直直的对着弯道冲了过来,眼看就要直接撞到天问他们身上了。
其实,这个时候,就算想停也停不下来了,那么快的速度,如果被撞上了,天问和红衣美人正好在悬崖边上,掉下去的必然是他们。
不得已,天问和红衣美人只好舍弃马匹,临空而起,轻巧的落在了一旁比较安全的地方,只是两匹马就比较可怜了,被大队人马吓得没有站稳,双双哀鸣一声,滑落了悬崖。
那队黑衣人却连停也没停,就驾马而过,带起许多烟尘。恍惚间,天问似乎看见那领头的一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双眼眸,安静的不带任何的杂质。眼中像是带了一片世界,柔弱而又安静。
“咳咳“红衣美人啪了啪身上的尘土,骂道“谁家教出来的护卫,这般没教养,若不是姑奶奶赶着去救人,我非好好教训这些混账东西不可!”。
天问拉了拉她,道“算了,红萝,这样的人,你就是想找,也不定找得到,日后若是有缘,想必应该也能再见。这里离城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吧!”。
曲 红萝揉了揉拳头,满眼怒火“最后别再让姑娘碰见他,否则我一定见一次打一次,哼,向来只有姑娘欺负别人的份,哪里轮得着别人撒野!
天问无所谓的道“随你”。这么多年一块长大,他对曲红萝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
“我们走吧!“
杭州城,慕容山庄。
天问抬起手放在额头边来遮住太阳,虽是三月的天气,又是身处江南,太阳并不是太过的毒辣,但是正午时候,还是比较刺眼的。
看着眼前这座略显巍峨的府邸,像一座庞然大物一样俯卧在那里。
“这便是慕容山庄啊,和我想的有些不大一样“。天问道。慕容山庄既然是在江南,那么就该小巧玲珑一些,可是,眼前的一点都不算’小巧”。
曲红萝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走啦,等你把事情办完了,想怎么看都行“。她的语气里有些焦急,这都好几天了,不知道萧逸的伤势有没有恶化。
天问笑道,“知道了,放心好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天问和曲红萝抬步进了慕容山庄,立刻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了几个小丫头前来迎接,看来应该是早已得到了消息。
也是,曲红萝在临去玉竹谷找他的时候定然也已经交待清楚了。
管家自称姓胡,也没多寒暄,便恭敬的派人带天问和曲红萝往庄内前去。
绕过一片片精致的曲折回廊,继续往院内深去。
慕容山庄虽然外面看起来比较磅礴大气,但内处却是小桥流水,典雅的江南风格。
尤其是院内到处到处都种满了桃花,几乎入眼处都能看到。
正值三月,桃花盛开,能看见的都是一片片粉嫩,空气中都是桃花的香气。
天问一面看着一面暗想,这慕容山庄的庄主倒真是会享受!
但显然曲红萝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焦急,脚步匆匆。
转过一个回廊,就看到了一个小湖,湖上有一座亭子,有两人立于其上。
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的到背影,一个一身黑衣,另一个则是一袭淡紫色的袍服。
天问的眼神集中在了那个紫衣男子身上,只是从背影便能感受到一个尊贵之气,像传承了千年一般,浓厚逼人,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人。
黑色的发未束,半披散在头上,悠悠的垂在身后有一种不羁之感,却又让人感到舒服,不感到烦厌。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见天问突然停下了,曲红萝回过头来,道“天问,又怎么了?”。语气里明显得憋着一股气。漂亮的眼睛里危险的眯了起来。
若不是时候不对,天问丝毫都不怀疑她这时候绝对会跳起来跟自已动手。
收回了眼神,天问扬起一个笑容,“没事,我们接着走吧!”。
曲红萝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了那抹紫色的背影,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萧逸的事情大。至于那个男人,日后再提醒天问离他远点就好。
“快走吧!”。
在他们迈步的刹那,凉亭上的那个男人却突然转过了头来。似有所感一般,天问刹那回过神来,就撞进了那一抹深邃之中。
目光交汇之处,似有火花从中爆出,又像是重锤敲击在石头上带出点点火花。
匆匆交汇,刹那又匆匆而过,似风过云烟一般,却独留一份痕迹。
这个男人很危险,这是天问的第一个感觉,那双眼睛太过平静,平静的不起波澜,像是掌控了一切一样。最重要的是,从他的眼中,天问看不出任何的东西,一如当年的君莫离。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无欲无求,要么就是藏的太深。
紫衣男子一直远望着,直到那抹白衣消失在拐角深处。
身后的黑衣人道“爷,前几日曲红萝去玉竹谷求医,想必白衣少年便是神医天问了”。
紫衣男子轻笑道“神医,天问,少年,凌风,你见过似他这般的少年吗?”。他的语音特意咬重了少年二字。
凌风有点疑惑,不太明白自已主子的意思。天问这个名字,这几年已经很响亮了,三年前自玉竹谷走出,三年来,医人无数,被人尊称为神医,这似乎没什么问题,除了,她长的太漂亮了,不像男人,难道?
凌风道“爷,你是说,,,”。
紫衣男子道,“没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顿了顿又道“,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天问,倒是好名字。
清澈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