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据弟子所知，凝丹期后还要经历数个阶段才能飞离人界，登入仙界。而仙与神也不是一个级别的，仙虽然有无限寿元，但也不是绝对不死的存在，会被外力杀死，形态溃灭。只有神才是俯视万物的究极，与天地宇宙一样是永恒的。弟子自从见到师傅后就坚定了修成正果的信念。如今师傅仍凝丹未成，弟子打退堂鼓也是人之常情。”思奇此时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恭敬，毫不客气地将心中不满吐出。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乖巧之人，了解修仙之道的艰难后就显出顽劣不驯的本性来了，不错，正如你所知的，凝丹期为登仙的最基本阶段，没有达到这个时期的修道者堪堪最多只能有二百年的寿命，到达凝丹期后，寿命会达到五百年，随后还有元婴期，不过达到元婴期后还有几个分支，这恐怕你是不知道的吧！”老者没有对思奇的直言感到愠怒，反而为他排开疑惑。

“什么，弟子只知道元婴期后只有一条道路能够达到真仙，有几条分支弟子还真是从未听闻。”思奇听到这里，重新打起精神，原本的颓废之色收敛无遗。

“呵呵，为师虽然资质低劣，不过奇书还算看得不少，确实，元婴期后散灵，冥虚，化仙是成仙的一个最为直接，也是多半修道之人苦苦探寻的方法。只是这只是纯粹的道家修炼方法。与仙同级别的还有禅佛，嗔魔，最后还有一种阎帝，是最少人修炼的，而为师却认为最适合你。”老者最后说出了令思奇大为不解的话。

“为什么师傅会这么认为呢？”思奇大为不解。

“很简单，因为你身上的超绝鬼气，对幽冥之术的理解深刻，还有散发出的对鬼怪的憎恶感情，无一不是踏上这条路的理由。不过，最重要的，恐怕是你的那双眼睛吧。”老者说完这句话，故意停顿下来，用一丝诡异的眼光望着思奇。

“师傅你是什么意思，弟子不是很明白。”思奇心中产生巨大惊奇，表面还强装镇定。

“不用再装了，在钟兄说出你眼睛的古怪后，我还偷偷地问了他一些问题，随后我翻查了许多奇书古册，让我发现了一个传说之眼与他的描述有八九分相似，在刚才的斗法时我发现了你眼睛发出的异色，我就更加确定了，你是“化神眼”的拥有者，对吧。”老者一点表情没有地说道。

“没想到师傅竟然知道了这件事，弟子不是有意隐瞒，现在难道师傅要责备弟子吗？”思奇微微站起身来，拉开一丝与老者的距离。

“哈哈，你也不用怕，原本你我为师徒关系，这件大事还打算对我有所隐瞒，我还真的有一丝打算挖出你的双眼给我换上，好让我进阶成功的念头，不过我不认识断臂换手的法术，加上你刚才救我一命，这种念头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你也不用过于警惕。”老者也不管思奇相不相信，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而思奇已经与老者拉开一人的距离，还是认真听着老者接下来所说的话。

“你的这对眼睛分为驱鬼，诛邪，仙法，通神，分别对应前三阶，中三阶，后三阶，以及最后一阶。这些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其实还有一个隐藏在你那眼睛下的另一种瞳术，天读岐阴。”讲到这，老者脸上一丝羡慕与妒忌之色闪过，但很快恢复如初。

“天读岐阴？”思奇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有这种能力，不禁疑惑大起。

“不错，我不知道你这对眼睛究竟是受到多大的神祗才能集那么多变态能力于一身的，恐怕你这瞳目是天上神仙留给人类的一个玩笑吧。天读岐阴能够将四周的阴气聚集，只要周围阴气越多，就能为你源源提供灵气，如果是在鬼魅冥界，恐怕不需要辟谷，打坐，更不需要用灵石为自己提供灵力，能够日夜不停的修炼，遇到瓶颈也能够利用阴气转化为灵力强行突破。虽然我不知道能否每个时期都能如此顺利，不过确实是万年难遇的好事了。你现在恐怕不能随意开关这个能力，并且由于你的眼睛能力尚未开化，所以眼睛自动聚集的阴气有限。以后如果能力逐渐开启，效用大增不说，能够自由控制也是可能的，另外或许还有不知名的神通蕴含。我对你那边的蛮荒之地做了一些调查，好像有提到十殿阎王和人间地狱吧！”老者讲到一半，问出了让思奇莫名的话。

“是的，难道这些与成仙有关系吗？”

“其实你们的说法对错参半。”老者没有正面回答思奇的问题，继续说道。

“阎王应该是存在的，不过除了一至十殿外，还有一座“零”殿。而我们也只是知道有零殿存在，谁都不知道零殿的司职，它是地狱中最超脱，最神秘的存在。我大胆地推测，零殿应该是神级的，而十殿则是仙阶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推测错误，成仙后本就不受束缚，他们留在地狱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怎么样，我已经告诉了如此多信息给你，相必你也大开眼界了吧。不过无论你能否达到那个高度，为师恐怕是看不到的了。修仙之路充满荆棘，如果你想放弃，为师也不会强迫你，以后的路还是需要你自己决定。修仙之路充满荆棘”老者最后为他的发言结了个尾。

不知为何，从开始师傅说起往事时，后面竟峰回路转，告知了自己以后的修仙抉择，竟隐隐有师傅巴结徒弟的意思。

看来自己师傅认为自己前途不可限量，希望他能够念及旧情，守护他的血脉家族。

思奇一下子就消化了师傅给的信息，并且作出可能性的推测。

房子一遍寂静，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再作打算吧。”最后还是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弟子恭送师傅，师傅晚安。”思奇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老者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厢房，不再回头。

一瞬间，思奇觉得一层隔膜油然而生。这层隔膜不是不相熟产生的，更象是踏入修仙道路的人保护自己的屏障。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后，思奇才发现自己仍保持着微微站立的姿势，原来自己心中的警惕一直没有放下。

听师傅所说，自己能够无意聚集阴气，那么鬼怪是被自己召唤来的吗，甚至以前的惊变以及鬼王莫非与自己有摆脱不了的干系。

老者走后，思奇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