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惊变
第九章:惊变

爹娘去山林里狩猎了,交待我不可以乱跑,傍晚就会归来。在门口送走他们,轻幻看了大好太阳,提议说把被子拿来院子里晒晒。

我懒懒地靠在院子门口看轻幻跟个大妈子一样撸起衣袖,熟练地架起竹竿,又到各个屋子拿出被子晾上,独独漏了常生那屋。他过常生屋子时,说:“这屋就犯不着**心了啊。”说着拿起小柴棍,这被子拍拍那被子拍拍。

看着他那大妈的形象,想着他如果他家那死板的管家看到这一幕,下巴该掉得多厉害。想想就发笑,捂着嘴巴,吃吃笑了起来。

轻幻一手插腰,一手操着柴棍子,气呼呼地叫:“小阿离!你吖的笑老子什么!”

噢,这模样更像那泼妇骂街了。

稍稍收了点笑,鼻子间萦绕着被子晒出来香香的阳光的味道,看着站在撒满一院阳光里的轻幻。“觉得你这样好有魅力呢!”说着走到轻幻跟前,拿过他手里的小柴棍学着他一手插腰一手挥舞着泼辣骂道:“你吖的笑老子什么!哈哈哈哈!”学完,再也控制不住笑得前附后仰。

“好你个坏小孩,还学!”轻幻装出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做势要揍我。

诶吖我的娘,要挨揍我还不跑么!丢了小柴棍,跑路!脚底一蓄势发跑,撞上一堵墙,心里哀嚎,明明刚才这里没墙的说!捂着酸痛的鼻子,红着眼睛哀嚎:“我的娘,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挡姑奶奶我的路!”

“貌似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吧?”常生不悦得挑了眉毛,双手抱胸看着我。

看着他脸上颜色不好,我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好口气,也不管他是长辈什么鸟,扯了嗓子就吼回去:“没见老娘跟美男玩得起劲么!我要撞上,你不会避开么,木头来的你啊!”

一嗓子吼完,拉起口目瞪呆的轻幻美男,“噌噌噌”地就跑到屋子里去。拿起桌上的茶水壶就是一通狂灌,灌了大半壶,稍稍觉得有些安定。

轻幻夺过我手里的茶壶,笑着打趣说:“哟!我们神气无敌小魔王,何时心虚得这模样了?哈哈哈……”

被轻幻这一打趣,刚刚被半壶茶水压下去的火焰又在胸腔里“噌噌”地有燎原之势。恶狠狠地瞪着轻幻,“你吖的是找揍,是不是!”

“诶哟,大姐,我怕了你行不!”轻幻做一副臣服状,伏在桌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罢了,姑奶奶我不跟他计较。要真的打架,求饶的那个是我才对。这样一想,火气消去大半半,跟着他趴在桌子上。

爹娘说傍晚就会归来,可是等到天黑仍不见一个人影,心里有些不安,甚至忐忑。以前也有这样的状况,因为阿爹一个人竟然无耻地在林子里迷路了,最后是阿娘带着我打了灯笼寻他回来的。

“怎么今天你阿娘也跟着去了?”轻幻学着我托腮看着上林子的小路幽幽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心竟沉了沉。是噢,阿娘以打压阿爹为她人生一大乐事,从不帮阿爹上山的,这次怎么跟着去了?

越想越不安,心跳得快。捂着突突跳的心口,拉着轻幻,“我们去寻我阿爹跟阿娘,我很不安的感觉。”

轻幻从屋里拿了一把砍柴刀,说:“带个家伙比较安全!”

我对着常生的屋子叫了句,说:“师叔公,我阿爹阿娘至今未归家,我去寻他们了。”

说完拉着轻幻的手他就直奔上林子那路去,一路黑抹抹,看了轻幻手里操的砍柴刀,心里稍稍有些安心。

刚走到半路,快要进林子就看到阿爹抱着阿娘,我一颗心却突突跳得更厉害!紧张地唤着“阿爹!”就扑过去。阿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眼神涣散,一看阿娘,怎么安静地躺在阿爹怀里!“阿爹,阿娘怎么了!”

阿爹缓缓地把阿娘搂得更紧,他把脸贴着阿娘的脸,喃喃说:“欢儿,我们回家。家里离儿在等着我们,这次得她冲我们吼了,让她等太久可不好。”

“爹!”看到阿爹这模样,心里更急了。我不敢想,一点也不敢想。

阿爹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眼神迷茫地看着我,拿手指放到嘴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说:“嘘!阿离啊,别使小性子噢,你阿娘睡着了。看,睡得多美,多沉。”

“快!追!”

突然林子里传来呼叫声,转眼一群黑衣人就把我们围了通透。

轻幻手握着柴刀把我护在背后,“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里那个似乎是头头冷笑一声,整张蒙得只剩一对吊梢眼,:“轻公子倒是护花护得忘了您那白玉扇了么,今天竟拿柴刀!”

轻幻沉了声音,“柴刀又如何,一样可以用。说,今晚你们所为何事!”

黑衣头头眼睛看着我们,沉默许久,“夺琉璃心!上!”

黑仔们得到一声命令,马上围攻上来,轻幻用他的柴刀一挥,一跃,解决了三个欲上前来的黑仔。“要夺心也得看爷乐不乐意!”轻幻得意地看着倒下去的黑仔说。

我看着眼前倒下的黑仔,很是迷茫。这是什么状况?什么是琉璃心?很是疑惑间轻幻扯了我的手拉着阿爹就往家里冲!还没冲到门口轻幻就扯开嗓子就吼:“常生你个老不死!你师妹一家有危险!”

眼前飘过一道青影,常生搂了玉姑娘站在我们面前,神情冷漠地看着黑仔。黑仔头头看到常生照样先来一声冷笑,再来开场白,“常生?哼,今天,撤!”

“常生,你师妹,你看看吧!”轻幻看着颓然的阿爹,无奈得摇摇头。

常生神情一顿,丢了玉姑娘疾步走到阿爹身边,往他怀里的阿娘脖子一探,生生后退一步,眼里满满是震惊。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的不安极具扩大,我小心地问道:“师叔公,阿娘怎么了?”

那玉姑娘走过来将我搂在怀里,听得常生哀痛地说道:“节哀!”

那个教我要强势才能不被欺负;那个什么好都想着我的;那个经常对我大吼大叫别人却不可以对我吼叫的;那个很疼很疼我的阿娘走了。

只是早上明明好好的,为何才一个晚上,竟生成这般模样!

轻幻上前要将阿娘的尸体夺下来,阿爹红了眼睛,瞪着他,就是不给。常生颤抖着双手握着阿娘的手,声音哽咽地问:“欢儿遭何人所害,谁如此狠心!我常生必定将其碎尸万段!”

阿爹骤然泪下,接着泣不成声。

心很痛,却流不出一滴泪来。佛说,大悲而无泪。以前老缠着娘问,为什么难过却流不出泪呢?阿娘那时候敛了嚣张的模样,温和地说:“我们阿离永远都不用理解这句话噢,因为你有我跟你阿爹疼着护着,而且是永远噢!。”

可是,阿娘,你说要永远疼我护我的呢。可是,为什么你闭着眼睛不说话了。为什么就不理我们了,为什么。

眼前一黑,不管不顾了。娘,你别走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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