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滚落山崖被救
第二十八章:滚落山崖被救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是在一个黄昏醒来的。身上沾满了枯叶,脸颊的皮肤一片热辣辣的疼,顾不得太多,站起身草草扫了身上几下。试着活动了全身,发现竟然没什么大碍。眼看天快黑,那些抓我来的大汉应该走了吧,只是那辛家两姐妹不知道如何了。

如今我已顾不上太多,先得解决自己的事。遂直选了个西面缓缓走去,那群大汉说这里离大漠不远,要行一天方可到达。我又饿又冷,心口的还在泛着痛。速度怕是不能跟那些大汉不要命地赶路那般了,估计得走上两三天。

走着走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心里的恐惧在这黑暗包围的时候爬上心头,稍微一点声响都让我如惊弓之鸟那般恐惧。所幸,我找到那个大汉说的水潭。想着这不会错了,稍微在水潭休息,准备明早天蒙蒙亮就赶路。

洗了澡,发现自己身上的外伤还不少,应该全被树枝割破的,没有药可以敷只能任它灼灼地疼着。喝了水稍微补了些精神,疲惫不堪地偎着水潭边上的树干想睡又不敢睡,微眯了眼睛休息着。

迷蒙间似乎看到常生依旧是一袭长衫,粒尘不染,他含笑将我望着。我喃喃唤道:“常生……”

他没有回答我,皱了眉头走近我将我细细打量许久。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得很,迫切地对他说道:“师叔公,我是阿离啊,我是阿离,你不记得了么?”

感觉身体变得好烫,头越发地晕旋,口中很干燥。忽然常生不见了,我想,那是我的一个幻觉吧。太思念一个人,就会出现幻觉,让现实中不圆满的事做圆满。

第二天醒来却不是在水潭边醒来的,我竟然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的伤口皆被包扎过,脸上也上了药。我惊喜地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就跑出房子,欢快得呼唤:“常生!师叔公!常生!”

心里十分欣喜及庆幸,真好,幸好,我逃出来,幸好我没有受重伤,幸好,是他救了我。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地双垂,这一路的恐惧及难过全在此时爆发出来。

我哭得不能自己的时候,一双骨结分明的手递过来一方帕子,想也不想就对那人一个攀抱,我哭着说:“常生!我好怕,好冷,好饿!”

那人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没有反应。我松开怀抱,将他一瞧,让我大大后退一步。我警惕地问:“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常生呢!”

男子眯着眼睛,露出微笑,双手在胡乱比划着。我不懂他要干嘛,疑惑地瞧了又瞧,他越比越激动,竟然还比出抹脖子的动作,我很疑惑地问他:“你,要自杀?”

男子脸色黑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着,我见状,甚理解地说:“再过不了,也不能想自杀吖!听我一句劝,好死不如赖活!”

男子睁着死鱼的眼睛,哀怨地看着我。忽然拉起我的手往屋里拉去,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写起来。写完递给我,只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我没想自杀,常生是谁?

我回他道:“他是我要找的人,是你救了我吗?”

男子微微一笑,埋头写起来:是,你叫什么?

我心头一沉,救我的不是常生,低垂了眼道:“华离,你唤我阿离也好。”

他提笔写道:容穆,我的名字。

容穆告诉我,这是大漠边上的一个小村庄,离水潭不远。那天他是准备去洗澡,却遇到我昏迷乱语。将我带回来后,叫了隔壁的阿花帮忙上药,没有占我便宜的。他写这个的时候,将胸脯拍得咚咚响。我笑着瞪他一眼,道:“我都不怕,你紧张什么!才不要你负责,是不是暗恋隔壁阿花了?”

他却将头摇得很欢快,赶紧提笔写:阿花都订亲了,我暗恋也暗恋没订亲的!

容穆住的房子不宽敞,却也是干净整洁的。一张书桌,两把木椅,一个书架,一张床。多了我后,他自己在书桌旁又放了张用一块木板跟两条长板凳组成的床铺。每夜我与他共处一室而眠,只不过隔了三步之遥。

我很放心地跟他相处在一起,正如他很放心地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带回家一样。我觉得,我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肖想的,没有美色,没有钱财,更没有一个富得流油的老爹。所以,我很安全的。我将我想法告诉容穆的时候,他正在喝茶,“噗”地一声,很激动地将茶水喷了个干净。我很知心地为他又添满茶水,道:“话说,你穷得家徒四壁,我要劫财也是劫不成的。”看他默默揣杯喝茶,我又道:“不过容儿长得浓眉大眼人高马大的,咋一看倒也是个佳人。我倒很想带回中原呢!”

“噗!”容穆又很激动地将茶水噴得到处是,脸也涨得通红。

我哀哀轻叹一声,看着茶罐道:“容儿啊,茶水也是要钱买的,浪费可耻啊!往后,要喷的时候想想你的钱袋吧,都瘪了。啧啧!”

容穆瞪了我一眼,背起书篓就走了出去。他在市集上帮人家写书信,以此赚取生活的银两。从多了我这张嘴,他更勤快地出去找活干。我劝他别太累,他总是笑着跟我拜拜手又比比肚子跟嘴巴。我知道,他是怕没得吃。我又还在吃药,每天都熬个不停。心口那七道伤口因从山上滚下时扯动裂开,我又不知道死活得去洗冷水澡,如此折腾下来,伤口发炎流脓。每每在夜晚疼得我睡不着,疼的时候咬着牙忍受着,在某天夜里被容穆发现,他气得狠狠地拧了我胳膊一下。疼得我皱起眉头,呼道:“好疼!”

他膨膨地向外面走去,过了很久,我快睡着时,回来了。手里拿了瓶膏药,给了我就转过身去。我看了药瓶许久,鼻头一酸,忍不住抽了一抽,我说:“容穆,你对我真好!真想对你以身相许,可是我心里有常生了。”

他的身影一晃,转过身来指了膏药又指我的心口催我上药。

容穆走后,我将屋子打扫了一番,又将被子拿到院子里晒着,隔壁阿花见了笑道:“阿离这是很贤惠的作法呢!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心肠,却……”她顿了顿,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同情道:“其实脸蛋什么的不重要,只要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我笑着回她道:“是,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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