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没有有准备
第二十四章:没有有准备

君季饮我心头血七天,果真是能下床了。那老大夫给他把脉时,激动地差点就跳起来蹦一蹦,但是因为年纪大把了,骨头承不起折腾,悻悻做罢。但是那花白的眉毛跟胡子还是兴奋的一抖一抖地,极是有趣。

全居上下因为这个喜气洋洋,说要庆祝,要放生,以谢天恩慧泽。我听到这些时,忍不住在心里轻斥,天恩,好像我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吧。

当天晚上的时候,十莲父子双双出现在我的厢房里。十莲来到我床踏前,声音铿锵有力道:“多谢阿离姑娘的舍命相救!小儿与我不敢忘记您的恩情!”

果真,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底气也足了。

我点头道:“君季公子如今身体康复,我就放心了。”

君季也没能忍俗地说了些酸话,说什么大恩不言谢,必涌泉相抱之类的酸话,听得我很是可怜他。看他这模样,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必是在俗世中摸爬了许久才修得如此滔滔不绝的境界。看这娃,童年是过得和其悲催,何其畦形!可悲!可叹!

因着身体实是乏得很,忍不住打了呵欠,十莲看了亦很善解人意地带了君季起身告辞。临走时,君季终于很清醒地告诉我一句属他晚上说的那么多废话中的精华。

他说:“啊离,师叔公飞鸽传书来道,要给你备套漂亮好看的素色衣裳,明日,我找裁缝来……”

别的我左右听不见了,只听得常生要他给我备套素色衣裳。我的心很是激动,鼻子很酸,他没有忘记。千里之外的他,还是惦记我的。

我如此惦念他,总算没有白念。

泪水竟情不自禁,洒落在衣襟上。

我数了日子,他离开不过才两日的光景,我竟感觉是两年那么久,那么难熬。若不是身子还很虚,下不得床,我早早收拾包袱追寻而去。不是我缠他缠得紧,而是在这清莲居我只是个客人,是个外人。没有常生在,我总感觉很不自在。

思及至此,心里一怔。

第二日君季又来我房里,这次是他自己来的,提了食盒。他步伐轻快地来到我塌前,笑意盈盈地道:“阿离,自从中了十阴蛊这五年来,从未感觉如此美好过!我感觉现在走路轻快,胸口不闷不燥,全身上下很是舒畅呢!你那血虽腥,但总归是有效用,嗯嗯,不错不错!”

他那一脸兴奋的笑容,让我看了真要命。好像在说,那血如此好,你可还能放一碗给我再喝喝,补补身子?

我嘴角抽了抽,想着这货身上流着跟我一样的血液,虽说是我救了他的小命,但现在是他起来了我躺下了,武力上是干不过人家了。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故意掐媚与他道:“那君公子是否还想再来一碗,补补身子,强生健体?”

君季听了后竟一脸兴奋惊讶,他扑到我塌上牵了我的手,道:“可以么?会不会让你太大出血了!”

我感觉,这货真的是跟我一个肚子出来的,都是那么脑呆。亦或说是,装疯卖傻。

我脸僵得不能再僵,沉了声音,道:“若是再放血,我就得换地方躺了。”

君季做出一付疑惑不解的表情来,说:“你要走?”

我捂了胸口,颤颤地道:“换棺材躺!”

我以为,这么一说他总会看出我是什么意思,话都说那么明了。

那君季不止场面话酸得炉火淳青,这装的技术也是拿了合格上岗证的!他继续疑惑道:“看你这样子,再放一玩血,应该没法再差了,而且,棺材居里早为你备下了。我见过,是黑色的底,红色的描边,看着很合我意,等会让他们搬到你房里,你就不用换地方了。”说着还很贴心地将我盖的棉被往上提了提,道:“如此,可好?”

我在心里哀嚎:“苍天啊!大地啊!雷公雷母啊!来道雷将这货收了吧!如此奇材,应该去地府整那些恶人,而非我这个舍命救人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啊!

我做出抹汗的动作来,幽了声音道:“君公子思维不比常人,这棺材就不必搬来房里了,省得晦气。”停了下,想起前些日子是他病得要死,说话还喘着,走路软啪啪的,便又忍不住疑惑:“这棺材是为你备着的吧?”

他听了倒不在意,直取了食盒里的东西,与我道“芙蓉玉酥,我们别斗嘴了,吃点东西吧。”

我见了吃的十分快乐地用手拿了就要吃,却被君季打了手,他道:你还有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我瞪了眼睛,手停在半空,气呼呼道:“以前阿娘是要把我教育成个温柔娴淑识大体的女子,可是最后教育失败,就这样畦形了阿!”

君季递了筷子给我,道:“也是,她自己都像个野孩子,怎么会教育出温婉娴淑的女儿来。小时候,她可是教育我,要以拳头解决事情的。”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汗颜,这样的事,果真是阿娘做得出来的。因觉得丢人了,便不好再反驳,埋头吃着糕点。

吃着吃着,一美人随着阿蓬进来。美人见了我就盈盈行礼,这让我十分不习惯。美人低垂眉目说是十莲居主找君季,要他速速去书房。

君季淡淡瞟了美人一眼,又递了水杯给我,对那美人道:“我随后就来,你先退下。”

那美人领了命退出去,君季拿了眼定定得将我瞧着:“你准备什么时候认他?”

我低头喝着水,感觉他炙热的目光,耐不住,一下一摸着杯子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等养好身子,找到我阿爹再来说吧!”

君季笑了一下,拍脑袋说:“我倒忘记这点,不过,他似乎让人去查了,应该找我去就是说这事。你可要做好准备,他很爱母亲的亦会好好待你,无需害怕。”

君季走后,我心乱成一团。认,或者不认?琉璃心,只救亲者,君季确是饮我心头血痊愈下病塌的,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可是,阿娘确实是长埋地下了。是被一群欲夺琉璃心的黑夜蒙面人杀害的,谁能告诉我,这跟他没有关系!掳我来的,也是面蒙黑布!

他真的不知道么!我不敢猜,亦不想去想。只想找到阿爹,找到他就好了,我再也不来这里,就让这些事长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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