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秦少祺下旨,封轩辕益为西离王,赐宅邸一座,奴仆二十。
轩辕益面对这样的封赏也没有拒绝,他欣然接受了自己情敌的好意。只是,他并没有买秦少祺的账,赐予的府邸也没有去住的意思。奴仆都很不理解,最终只有白吃口粮。
朝上的臣子也在下面议论纷纷,首先是不明白秦少祺封前朝皇子为王的用意在哪里,再则不明白轩辕益表面上好似顺从皇帝,可是私下却处处与他作对。大家都在猜测轩辕益是否有夺权复朝之心,也都清楚以轩辕益的实力根本无法与秦少祺抗衡。
这群人有同情他的,有厌恶他的,甚至还有一些前朝忠臣私下找轩辕益结盟,试图要光复前朝。只是都一一被轩辕益婉拒了,那些忠臣就更加不明白了,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在轩辕益所居住的宅子里,堆满了那些贿赂的大臣送来的礼物。
莫靓安还故意笑道:“转来转去,你又变成了王爷,而我又变成了王妃。”其实,她的心一阵绞痛,这算是秦少祺的施舍吧?
轩辕益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无论我是不是王爷,你都永远是我最美的王妃。”说着便在她的发间温柔地亲吻。
莫靓安的脊背一阵寒流袭来,他们的关系还是停留在了那个风口。
“皇上驾到!”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庭院里的人听了纷纷下跪迎接秦少祺。。
很快,秦少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他身穿一件青色的狮子纹路便袍,头上戴着紫玉细绸冠,脚踩一双虎皮靴子,气宇轩昂。在他的身后一位拿着白毛长拂的公公,莫奇硕与莫连逸紧跟其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秦少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掷地有声。
项菱安得知他要来早就躲起来了,她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辛苦那么久到底是为什么?
众人纷纷起立,秦少祺孤独的眼神望了一眼人群中的莫靓安,她始终低着头。他明白了,现在身份有别,已经不再与以前一样了,可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莫靓安表情很淡漠,没有丝毫的起伏。轩辕益却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看到莫靓安的表现他似乎是放心了许多。
秦少祺提高声调说:“今天朕来此慰问西离王,实在不明白为何爱卿不接受朕所赐的府邸。”
轩辕益一阵从容,他只能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降低声调,说:“禀皇上,微臣比起享受荣贵,更希望在民间与百姓同甘共苦。”
秦少祺听后眼睛微眯,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但心里却猜不透轩辕益内心真实的想法。
莫靓安也是一阵奇怪,以轩辕益的脾性,怎么会如此的卑躬屈膝?而且对方是秦少祺,他一直认为他们会一直为敌,却不想会有这样的结局。
“你的心意朕领会到了,难得爱卿一片赤子之心,得臣如此,实在是朕的福气啊!”秦少祺也将计就计,不停的赞扬轩辕益。
“谢皇上!”
秦少祺又把眼神递到人群中的莫靓安身上,他心疼地说:“听说西离王妃已经很久没有与令尊见面,心里肯定甚是挂念,今日特意带了丞相来此,二位可以私下叙叙旧。”
莫靓安听后向秦少祺道了一声谢,莫奇硕向她笑笑,两人便单独走开,去到了莫靓安的寝房中。
轩辕益也没有介意,只是在莫靓安他们离开后一直陪伴在秦少祺的左右,后来不久后就进了宫。
“靓安,你最近可还好?”莫奇硕原本很是尴尬,但是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莫靓安一笑,她说:“三叔也会关心侄女过得是否好,这实在让侄女受宠若惊。”
莫奇硕因着对她心怀歉疚也没有为难她,但是语气也硬硬的说:“你是我莫家的人,我们是一家人。造成今天这样的结局怪就怪你心慈手软,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目的,却不善终,你休得怪我无情。”
“如果一开始侄女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侄女宁愿在江湖流浪。”莫靓安见他态度不谦和,也丝毫不软弱。
莫奇硕听此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火,“你是想在江湖上漂泊,成为你项恬敏那种放荡的人吗?”
“三叔,你在决定把我做为一颗棋子的时候,有想过我的结局会是喜还是悲吗?你想过的最坏的结局是我被轩辕益发现我的真实目的,然后折磨我。但是,最坏的结局是,我爱上轩辕益,不再愿意为再插手你们的恩怨。并在所有人都抛弃他的时候选择留下来陪他到最后。”莫靓安的语气很坚定,似乎是谁都不能改变的,现在的她很感谢肖姒琴,如若不是她,她又怎么会留下来?又怎么能发现轩辕益是她此生最美的风景。她也不明白自己哪来的勇气对莫奇硕说这些话,以前她一向是很尊敬他的。
莫奇硕听后甚是恼火,他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藏在厚重的衣袖中。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不悦,他压低声音说:“你永远不明白,三叔这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帮助素离夺回王朝,更重要的是我要帮你父亲报仇血恨!”
莫靓安听到莫奇硕说到报仇雪恨的时候内心一震,她不禁又想起了她已经逝世的父亲。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问:“父亲的死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以前曾经是素离的贴身侍卫,王朝毁灭后就浪迹天涯,可是他对素离始终是一片忠心。他得知素离想要光复王朝后奋不顾身的从山林归来,潜伏在轩辕明皓身边想要帮助素离盗取军机,不想才去不久就被发现了。轩辕明皓当然不会心慈手软,就把你父亲毒死了。为了不让轩辕明皓对你起疑心,我只能把你的身份隐藏起来。而你有倾国倾城的面容,以我的女儿的身份嫁给轩辕家的皇子定能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结果轩辕益一眼就看上你,这真是天助我也。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件事,是怕你鲁莽行事。但如今你竟说你爱上了仇人的儿子,这我又怎能容忍?”
莫靓安的身子早已僵硬,她没有流泪,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心里的思想就像一颗炸弹,瞬间爆发!轩辕益是仇人,莫靓安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儿子。她心里不断自嘲,内心早已被苦涩和纠结填满,那样她就不会爱他了吗?
“三叔,我明白了。”
莫奇硕满意地一笑,说:“你能明白就好,希望你能明白自己不该做什么,不要忘了,我们是亲人。我走了,你好好想想。”
说完他就扬起脚步离开,屋里只剩莫靓安一个人怔怔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