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宁姑娘,该换上喜服了。”穿得极为喜庆的喜婆扯着大嗓门喊,却明明是近在咫尺。

宁欢蹙起眉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后放下。

昨天好不容易劝走了叶楚,而伤心泪却止也止不住......醉了的叶楚就好像是一个顽童,固执可爱却惹人心疼。

宁欢麻木地抬手,放手......任凭婢子往自己身上套上一件又一件的繁缛衣裳,再面无表情地看着喜婆往自己头上簪上一支又一支的明晃晃的金簪子。

最后像是一锤定音般,喜婆麻利地给宁欢戴上分量极重的凤冠,再盖上红盖头,一切就绪,就待新郎官来接了。

......

“新郎官来了。”喜婆去外头瞧瞧,却挥着红帕子撕扯着嗓子喊着一句话重复数遍往宁欢房间跑。

宁欢隔着很远就听到了喜婆的大嗓门,暗骂任羽眼光太差。找了这么一个喜婆来刺激她的耳朵。

或许吧,宁欢有些不太愿意上轿,所以故意弄歪了发髻。

喜婆与一旁侍候着的一众婢子顿时手忙脚乱,一边知会着某下人通知外头候着的任羽等上一等,一边重新拿下宁欢头上的所有头饰,再解下发髻,重新梳发髻,由于时间不够,就只攒了一些小珠花便匆匆盖上盖头扶着宁欢往外送。

宁欢眼前一片红,完全看不见所有,只能靠着身边婢子的搀扶引路才能走,但或许是由于宁欢不太相信人,所以也不敢坚定的踏下步子,总是小心翼翼,因而也就一路踉踉跄跄地坐上了花轿。

“起轿!”喜婆又是发挥了她嗓门大的优势,吼了起来。

宁欢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还有些摇摇晃晃,所以肯定迎亲队应该是已经启程了,也就掀开了盖头。

狠狠地取下一个又一个的珠花,塞进了袖子里,手里用力攥着那方红盖头,只觉得红的刺眼,将盖头放在了一边,眸子里满是决绝。

她陪所有人演戏都演了那么久,现在就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只要把匕首刺进任羽的心脏,一切就都解决了......

由于宁欢没有娘家,所以便在今早到了任羽的另一栋宅子里,暂作娘家。然后由迎亲队来迎到任府。宁欢之前就已经跟任羽说过了,洞房要在她的房间,任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宁欢之前熬夜准备的理由也没有用上。

那把匕首,就在她的枕头下,只要趁任羽意乱情迷,防备松懈时再动手,那时的任羽,一定逃不过那致命一刺。当然,当她下手的时候,她的命也保不住了......任府戒备森严,所以她一定逃不出去。

“叶楚,昨晚我连道别也没对你说,你会怪我么......应该不会吧,你爱的是你的妹妹,叶瑶,她比我漂亮,比我大方,比我优秀......所以你一定不会因为我没有跟你道别而怪我吧。你应该只会感到庆幸吧,庆幸我终于不再纠缠你了,不再打扰你和叶瑶了对不对?”

“不会再打扰你们了......不会了......”

宁欢的笑好像是穷尽了一生的气力,苍白凄凉却也是一生妖娆之至。

或许这时候的她,落在别人眼中,才是最美的。

可是这时的她,却感觉自己太狼狈太狼狈......

而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任羽不断朝后边儿跟着的花轿看,好似只要他长久不回头,再回头,那花轿便会不见了,宁欢也会离开他。

任羽昨夜未眠,整整想了一个夜晚,最后他还是决定做出一个自私的选择。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明天开开心心地去宁欢,一切都没有发生,都没有......

他是自私的。

可是,他不悔。

......

“准备的怎么样了?”在暗处潜伏着的叶楚眸子紧紧锁着那顶奢华的花轿,对着一旁很别扭地随着叶楚一样潜伏着的任反谦。

“准备好了......但是也不用这么......”自小在宫中生活的任反谦自然是受不了要躲在草丛里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叶楚并非自小就出生富贵,所以如今能到这个地位自是少不了摸滚打爬,满身荆棘,再瞧如今这么一个小草堆,又算得了什么?

“嘘!这点苦都受不了,你随军出征怎么不怕苦啊?”叶楚压低了声道。

任反谦这时候下巴就扬起来了:“随军出征我也是躺象牙椅,披白貂裘,盖金丝被的好不啦?就算是帐篷,也是我自带的,况且在沙场上弄一身土一身血的是军士,而我就只要在帐篷里躺着喝龙井然后跟那些跪着的人说些小计谋就行了。”

叶楚十分鄙视任反谦的行为,瞪了眼任反谦闭紧了嘴巴表示自己的鄙夷。

任反谦也不会傻兮兮地上前搭话去热脸贴冷屁股,一时静默。

“好了,时辰到了,你,去拦住任羽。”大约是过了一炷香,叶楚扭头对任反谦道。

任反谦也面色沉凝,“嗯”了一声。

他是清楚任羽的。

如若是其他女人,任反谦绝对不会是面色沉凝,而是信心满满,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的女人,是宁欢。

任反谦将任羽对宁欢的情意看在眼中,任羽几乎已经是痴迷上了宁欢,为她哭为她笑,情绪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波动。

那般的任羽,是任反谦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从而更加说明了任羽对宁欢的情意之深。

所以任反谦的面色,才会如此沉凝。

“喂,愣着干什么!去啊。你不会临阵退缩了吧?”叶楚看着半天不动的任反谦,道。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临阵退缩,我去了啊,我真的去了啊。”任反谦对叶楚说。

“你对我说干什么啊,你出去啊。”叶楚有些不耐了。

任反谦笑意吟吟的起身,转身一刹,哭丧着张脸。

“停!”

正在前进的迎亲队忽然听到队后传来一道吼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就连抬花轿的轿夫也放下了花轿,坐在里面的宁欢一个不稳,头撞到了一旁的车壁,懊丧地揉了揉头,掀开帘子往后头瞧。

是任反谦。

任羽跳下马,走到任反谦面前,压低了声斥道:“你在干什么?要胡闹的话挑别的日子!”

任反谦摸了摸鼻子,道:“我,我来跟你道贺的。”

“那又何必拦下花轿!”任羽蹙着眉。

任反谦咳了咳:“其实我是来劝你的,这个宁欢不能娶!”

“为什么?”任羽挑了挑眉。

“因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无意间发现,宁欢是妖怪!一只长得很丑的狐狸!”

“......”

“真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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