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了牛郎织女间的王母
是他,做了牛郎织女间的王母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包扎完伤口的宁欢早早便睡了。

但这个夜晚,并不宁静。

叶府。

“泼醒她!”叶瑶的面无表情成为了一众下属的心颤之因。

即便玉溪是跟随在叶瑶身边最为长久的长辈,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将冷水泼到了玉溪身上。对于他们来说,人情感情一点都不需要,只要服从再服从。

玉溪被冰凉的水一刺激,昏昏沉沉的意识猛然清醒,缓缓睁开眸子,便瞧见了叶瑶面若冰霜的绝美脸庞,忙是挣扎着起身,单膝下跪:“属下,参见主子。”

叶瑶凑近了玉溪,啧啧道:“玉溪,我怎么看不到你的忠心了呢?以前那个忠心得像一条狗的玉溪去哪里了!”

玉溪暗自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松了开来,垂首道:“属下永忠于主子。”

叶瑶冷哼,尖锐的指甲狠狠划过玉溪的面庞,留下隐隐有血迹的红痕。

玉溪闷哼一声。

叶瑶这一划,虽说看起来只是隐隐有血迹,却是暗自使力伤了玉溪的经络,自是疼痛无比。

叶瑶清绝的目光如寒风刮过玉溪。

玉溪身子浑得一颤,头垂得更是低。

叶瑶鲜艳的丹唇轻启,道:“那日你去找任羽寻仇,也亏得我拦下了你,否则如今你定是成了任羽的刀下冤魂了对不对?”

“对。”

“那么我让你故作哑巴,让你趁着宁欢放松警惕,对你怀有同情时下手,你有没有办到?”

“没有。”

“为什么?”

“宁欢并没有对我放松警惕,也没有对我怀有同情。”

“何以见得?”

“一,宁欢出门,我让她不要出去,她却偏要出去且没有说明理由;二,我让宁欢发现了我成了‘哑巴’后,宁欢并没有对我施以同情,依旧是如以前一般过着。”

“呵。”叶瑶忽然笑了,“宁欢虽是没有听你的,执意出了门,可是你担心宁欢,所以还是跟了出去;宁欢发现你成了“哑巴”,就凭她对你的十几年感情,一定会施以同情,那样便正中了我的下怀,可是你不愿意宁欢出事,所以就故意避着宁欢,不让宁欢有同情你的机会。玉溪,你真的是把我当成了傻子对不对?”

“属下没有想到主子会派人监视属下。”玉溪虽是紧张惧怕,却依旧强撑着。

叶瑶转身抬臂大笑:“我叶瑶从来都不会实心实意地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找人监视你自然是理所当然。不过依结果看来,你的确值得我这么做!”

玉溪没有说话。

“玉溪!你真是好大的狗胆!胆敢对我阳奉阴违!”叶瑶转身的同时,瞬移甩手就给了玉溪一个巴掌,用尽了力气。

玉溪被强大的力量所冲,外加没有丝毫防御工作,竟是身子直搽着地往后一直倒退着,最后撞到了柱子上,身子直直陷进去了二分之一。

“噗!”玉溪猛地吐出血来,细瞧那颜色,却是黑血。

玉溪气若游丝,依旧看着地上那滩黑血,勉强撑起一个虚弱的笑。

她就知道,叶瑶不会再给她机会了,她也清楚,叶瑶不轻易动手,若是动手了,一定是下死手。

玉溪眸子缓缓合上。

可惜了,可惜了她不能再在宁欢身边守护着了。

“欢儿,我,对不起你、”玉溪以最后一口气对自己轻喃,放心而去。

这辈子,她对不起欢儿,下辈子,她就是做牛做马也得是为欢儿做牛做马。

“主子,怎么处理?”一名下属出列问道。

叶瑶淡淡瞥了眼玉溪,不耐地道:“老办法。”

那名下属明显有些愣了,对于旁人心狠倒还是有道理,可是对自己人,还是一早就陪伴着的下属,也要如此心狠么?

“怎么?”叶瑶见那名下属久久没有动静,蹙着眉问道,“你也想陪玉溪一起么?”

“不敢。属下立刻处理。”那名下属忙道。

叶瑶笑了起来,笑得妖冶:“不用了。”后又指了指那名下属身边的一个,道:“你。”

那人出列。

“你,把她......”叶瑶指了指死绝了的玉溪,后又指了指之前那名下属,道,“和他,一并处理了。”

“是。”这名下属吸取了之前一名下属的错误,不敢犹豫,立即应了下来。

“求主子饶......”可怜那名下属话还未说完,化尸水便从他头上淋浇而下,逐渐化为一滩发着臭味的尸水。

而玉溪也被同样的方法处理了。

“很好。”叶瑶笑了笑,后挥一挥袖,道,“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退下,即便知死的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依旧没有半分同情。

叶瑶独自在那华贵的金椅上坐了许久,最终按动金椅边上的按钮,金椅旋转,留出半边空白,叶瑶站了起来,从那半边空白走出去,到了自个儿房间里,后又按下机关,一切如常。

那个暗室便是叶瑶的帮派机构。

而叶楚这个时间,还是在书房。

“好酒!好夜!”叶楚喝得醉醺醺的,对着月亮就是胡乱一通说,“欢儿,你怎么到了月亮上去了,难不成你是嫦娥啊?那我就是吴刚么、,一直在月宫上陪你,我才不要做后羿呢,这样就见不到你了!你说,如果你是嫦娥的话,是不是就会断了和任羽之间的一切了?会的吧......那你可不能断了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啊,我告诉你,就算你这辈子忘了爹,忘了娘,也不能忘了我,知不知道啊!”

“嘿嘿,你答应了,真好!”叶楚说完就往后一栽。

“嗷,痛死我了!”叶楚揉了揉后脑勺,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傻得可爱。

“嗯......不行,不行,不行!”叶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我要去任府找你,我要去!”说完就扔下酒坛往外跑。

......

“公子,歇歇吧。”管家递上一杯茶给任羽。

任羽接过茶,一口喝光,然后搁到一旁,继续埋头核对。

“公子,你就看了一整天了......歇歇吧。”管家劝道。

“不行的,这是我和欢儿的婚礼,不能一丝马虎,也不能出错。”任羽头也不抬地说道。

管家叹了口气,悠悠道:“如果夫人知道你这份心意,想也是高兴的。”

任羽的身子一愣。

欢儿看到他这副模样,会高兴么?欢儿看到他为了婚礼如此,会高兴么?

可是奇怪的是,自欢儿出了趟门回来后,就好像忘记了所有之前的不愉快,忽然如同以往一般亲密起来,难道他已经哄过欢儿了?还是没有?还是欢儿已经原谅自己了,已经想通了?

应该是欢儿自己想通了......

应该是......

宁欢算对了所有,却因为那一天遇到了太多而忘了自己与任羽正在闹别扭,或许,也只有任羽,才会自欺欺人地为宁欢所有的疏漏找到完美的理由来让自己信服。

“管家!”

管家拿了空了的茶杯就打算出去,任羽忽然抬头叫住了他。

管家回头问道:“公子可还是有事?”

“嗯......欢儿晚膳没怎么吃,你去吩咐厨房做些小菜,我给她送去。”

“诶。”管家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任羽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此时,宁欢房内。

宁欢先前被屋里的动静吵醒,睁开了眼才看见叶楚正挣扎着从窗子里钻进来,不由大惊。

现在,叶楚正坐在宁欢面前,仔细看着宁欢。

宁欢饮下一口茶,蹙着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叶楚嘿嘿笑着:“欢儿,刚才我在月亮上看见你了,怎么你现在又下来了?”

宁欢一愣,这叶楚......后凑近了才闻到一股子的酒味,才明白过来。

“是不是因为月亮上太冷了?那我把我的衣服给你吧。”叶楚说着就要去解腰带。

“啊喂,等等!”宁欢忙喊出声。

“怎么了?”叶楚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那个我不冷,你自己穿着吧。”

“哦。”

“欢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叶楚手支着下巴,笑嘻嘻地问道。

“不知道。”宁欢眨了眨眼。

叶楚忽然起身,抱住了宁欢,紧紧不肯松手。

宁欢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忙推开,却是使了最大的劲也没办法让叶楚的身子挪移半分。

“欢儿,不要推开我好不好,让我抱着你好不好?让我保护你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我不惹你生气,你就让我抱着你好不好?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叶楚的声音在宁欢耳畔响起,宁欢感到脖颈有几点湿润,不由愣住,叶楚,居然哭了......

“欢儿,我一个人好冷,好冷,你不要推开我,你不要推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不会不听你话的,我不会不听你的话的,你不要推开我,不要让我放开你好不好?”叶楚搂的更为紧了些。

宁欢的手缓缓抚上叶楚的头:“不哭了不哭了。”

“我不会让你放手,我不会让你放手,我会抓牢你的手的,我不会让你放手的......”

“不会......”

宁欢留下来的眼泪也染湿了叶楚的衣服,她抱紧了叶楚,一直喃喃:

“我不会让你放手,我不会放手,不会......”

“我不会让你放手,我不会放手,不会......”

......

叶楚如今醉了,他明天一大早什么都不会记得。

那么,

就让她,做一回自己......

就让她,紧紧抱住叶楚......

而站在门外,透过门隙看到了一切的任羽笑了起来,端着端盘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他们才是最好的一对,而他,是让宁欢失去幸福的始作俑者......

是他,做了牛郎织女间的王母......

任羽狠狠将端盘摔到了一旁草坪上,再,

决绝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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