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自己一直心心念着想要帮娘亲报仇,到头来,这娘亲却不是真娘亲,呵呵,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宁欢自嘲的笑了笑。

安娘啊安娘,我到底该不该恨你?该不该?

宁欢不顾一切扬鞭策马,风完全凌乱了她的发丝却半分不顾,只知一味向前,仿佛只要这般便能够解脱,便能够摆脱这世间所有纷纷扰扰的忧、愁、烦、苦。

“噗通!”

随后是马的嘶鸣,宁欢控制不住受了惊的马儿,一个不稳,摔下了马身,在最后闭眼前,隐隐约约瞧见了射中马腿的一支银箭,箭身上刻着一个字:

叶。

叶,是叶楚么?在这个念头闪过后,宁欢的心猛然一抽痛,随后意识模糊,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本是立于树上的黑衣人轻松跃下,看着已然陷入昏迷的宁欢,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厉。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叶瑶如此,这一切都是她的缘故,都是因为她!

他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以来泄愤。

只是叶瑶吩咐需是活的,他只得捺下这份恨意。

黑衣人向宁欢走近,扛起宁欢就打算走,然而自小习武练就了敏锐的听力,闻得不远处有动静,立刻躲进一旁的草丛中,只露出一双眼盯着外边。

“楚,你说你要抢亲对吧。”任反谦看着叶楚。

“是啊,怎么了,你要反悔么?”叶楚只盯着眼前的路。

任反谦收回目光,啧啧不已:“没想到我们的风流丞相也会有抢亲的一日。”

“这事我不是经常干的么?上次那花魁牡丹成亲我不也截下来了么?”叶楚有些不太自然。

而此时早已醒来却作昏迷之态的宁欢渐渐觉得冰冷,原来,原来他叶楚对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心,他可以抢花魁的亲,也可以抢自己的亲,多么可笑,自己居然与那馆娃相提并论,叶楚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动过心,是自己太傻,太一以为是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以绝快的速度离开,宛如捕捉不到的风。

“得了吧,那次不过就是你跟我打赌输了而已。”任反谦面露不屑,“说到底,你待宁欢是不同的。”

“你怎么了?”任反谦边走边说着,转头却不见叶楚身影,回头才发现叶楚一直停在原地,就冲着叶楚喊:“喂,你站那儿不动干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动静......”叶楚蹙着眉,盯着原本黑衣人藏身的草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拜托,楚,你用脑子想一想,这里是荒郊野岭,哪里会有人,也就你这种怪人才会选择来这边散步!”任反谦万分鄙夷地看了眼叶楚。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叶楚听了任反谦的话,觉得也是有些道理在的,就放下了之前的不确定,耸了耸肩继续向前走,“我们来商量一下抢亲的细节吧,首先呢......”

......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在马车里,宁欢盯着眼前这个黑衣人,问道。

“这个不需要你管。”黑衣人音色冰冷,且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宁欢知道他原本的声音。

但宁欢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在以前就见过这个黑衣人......

“喂,我马上要死了,你总得让我死也死得安心一点吧。而且等会我还是要见到你那个主子的不是么,你现在告诉我也一样啊!”宁欢拿过放在果盘里的一粒葡萄,一口咬下去,看起来好似对自己将要死的事情毫不在意毫不惧怕。

“你怎么能确定我带你去见的就是我的主子,说不定我打算将投河也说不定。”黑衣人明显有些奇怪宁欢如今处的悠然自得。

宁欢哪能不怕,在她故作昏迷的期间,她心中犹如悬了块大石头,一直放不下又压得沉重,可是在听完叶楚说的话之后,宁欢忽然就感觉死就死吧。

“你当我白痴啊,你要杀我一刀就行了何必再花钱雇马车再把我扔到河里,你这不是有病么?再说你一直留着我的命不杀,我可不相信你是看上了我的美色,虽然我也有美色......肯定是打算交给你的主子。”宁欢一脸理所当然。

黑衣人干脆不跟宁欢说话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宁欢居然也是个自恋到狂的女人!

宁欢瞧见黑衣人移开了目光,这笑容也就渐渐隐下去了,眸子里之前的光芒也变得黯淡,叶楚啊叶楚,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你,为什么你将我伤的遍体鳞伤我依旧执着着不肯忘记,为什么遇见了你我所有的骄傲自尊都湮灭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相遇,为什么要相识......

觉面上一片冰冷,伸手触摸,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落泪了,还是为了......叶楚。

宁欢忽然想起了以前安娘对自己说的话。

“欢儿,你小时候从来都不哭,跌倒摔破了皮也不哭,被人抢了玩具也不哭,那时候可把娘亲吓坏了,去检查原来没事,才放心了。其实欢儿这样不会哭的你以后多受委屈啊,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你以后该怎么办啊......”安娘那担心的眉眼似乎还在眼前,而人却不在了......

她,流泪了。

“喂,你怎么了?”黑衣人不知何时转过了头,想也是第一次看见宁欢流泪,有些讶异失措。

宁欢抹一把泪,吸了吸鼻子,说道:“什么喂啊,我叫宁欢,还有,我流眼泪是为了迷惑你你不知道吗?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诶,这话都没听过啊。”

“我听过啊,但是我没见过把自己目的说出来的蠢人。”黑衣人觉得再跟宁欢说下去,自己就一定会和这个女人降为同一个智商。

宁欢暗怪自己窝囊,这打小就没哭过,为一个男人,值得么?可是答案每次都是相同的:

值得。

“怎么样,到了没?”宁欢又拿了个葡萄直接吞下去导致噎住了,立刻又拿了水喝下去,结果更难受,欲哭无泪但还是十分顽强的问出这一句话。

“还有段路程吧。”黑衣人掀开帘子瞧了瞧,又看了眼宁欢,“这是你自作孽,谁让你没事骑马到那么远的地方。”后见宁欢噎得实在难受,也就出手击出一份真气打在宁欢背上,宁欢一咳便将那一直折磨着自己的葡萄咳了出来,心生怨恨,狠狠踩了几脚:“让你噎着我,你噎啊,噎啊!切!”

真的是无聊的可以!黑衣人背过脸不去理宁欢。

宁欢掀开一旁的帘子,探出脑袋,一边还问黑衣人:“你不给我蒙上黑布,不怕我记住路啊。”

“一来,你到了就不可能再走出去了,也就不可能透露出路;二来,我的主子你也认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黑衣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宁欢“哦”了声,没将脑袋收回,看着沿途的风景,眸子忽然失去了色彩,宛如没有生命的木偶。

没了安娘,没了叶楚,没了所有人,好似这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只剩下她了......

“吁!”车夫忽然一声喊,马车一个震动,黑衣人是习武之人,自是稳得住,难为宁欢头直直的撞到了车壁上。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看见有女人即将受伤,还是一个拥有美貌的女人,你就不知道帮忙挡一下吗?”宁欢大声喊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而黑衣人却没有时间去感叹宁欢的自恋,他感受到了马车外,强大的气息。

“呼!”

一只手掌探进,直袭黑衣人面容,猛烈的掌力吹动了黑衣人覆在额前的碎发,黑衣人连忙躲闪,掌风转而震碎了整座马车。

黑衣人忙是后退几步,抬起手臂遮住迎面而来的碎屑,待黑衣人放下手臂反应过来,已然不见了宁欢的踪影。

“糟了!”黑衣人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一掌劈碎了最后完整的一块残木。

......

“喂,你不由分说就带走我,有没有经过我同意!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还是觉得这样我会感动然后你就能够狠狠嘲笑我一通了!”宁欢冲着叶楚大吼。

他为什么要来救她?他不是没把她放在心里么?他何必来充英雄,何必再次掀起她心的涟漪!

叶楚死抓着宁欢的手不肯松开:“对,我就是有病,认识了你,我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好了你别装出一副痴情的模样了,这不是你的风格!还有,松手。”宁欢看向叶楚死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冷声道。

“我不放!”叶楚死抓着执着着不肯放。

宁欢不论费多大的劲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其实宁欢也是在想,到底是叶楚力气太大,还是自己不愿意挣脱?

“我不放!”叶楚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唔。”宁欢干脆冲着叶楚的手臂咬下去,可是宁欢感觉自己不管怎么用力,叶楚的手臂上也没有见血。

叶楚笑了,依旧不肯放手:“欢儿,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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