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必心软
自己何必心软

“欢儿,欢儿!”

宁欢睡醒后更衣洗漱都忙活完了觉得无事可做,就拿了水壶给花草浇水,这才刚开始浇呢,就听见任羽的声音传来。

宁欢放下水壶。

任羽从外边跑了进来。

宁欢听到动静转头,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可就被吓着了。

任羽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有青淤,像是熬夜所致。面色苍白却带着兴奋,衣服也颇为乱,要么是腰带歪了,要么是衣襟敞开了,反正整个人看过去就一个字,乱!

任羽向宁欢走近,宁欢思忖须臾,后缓缓喊出一个字:“停。”

任羽前进的脚步顿在半空,后放下,好像也明白了自己身上很乱,憨憨地笑了笑,冲宁欢道:“我研究出来一种与众不同的婚礼诶。”

宁欢退后几步,打量着任羽,几分嫌恶的说道:“你就是为了研究而弄成这样的?”

任羽耸了耸肩:“熬夜做实验而已。不过这个方法真的可以实现的诶。”

宁欢也是一耸肩:“那就说来听听。”

任羽揉了揉头发,说道:“婚礼那天,你不要以八抬大轿的方式出现,你可以从半空降落,当然是坐着轿子的,但是轿子也不能是完全封闭的,有一个底一个盖,旁边弄上红纱就行了,那么这样的话就需要由几个轻功好的武夫做轿夫,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还是不招外人了,就用我府中的护院,昨天晚上我已经找过护院试验过了,是可行的。然后我呢,先要以内力递一樽酒给你,自然那是你还没有降落下来,不过高空递物应该是比较耗内力的......”

任羽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欢厉声打断:“任羽,你到底了不了解我!我不喜欢繁琐不喜欢铺排,可你都占了!你是不是非要惹我不快才甘心!我不喜欢这样的设计,赶快给我否决了,你现在也给我出去!我很累了,我要休息!”

“欢儿,你怎么了?你累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找......”任羽忙是急切的问。

“滚!”宁欢大吼。

任羽虽是不解,但还是听了宁欢的,转身落寞离去。

待任羽离去,宁欢蹲下身子,手抱着膝盖,放肆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他要为自己不过是一场假戏的婚礼如此费心费力?为什么他的兴奋是为了自己?为什么他会为了自己卸下所有的防备,会无措的像个孩子?为什么?自己不值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凭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凭什么为自己哭为自己笑?凭什么要顾及自己的感受?他任羽凭什么?

宁欢承认,她心软了。

她不舍对任羽下手了,不舍对任羽撒谎了,不舍拿任羽的真心来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但宁欢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对任羽的心软并非是爱,只是心疼。

她缓缓直起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一步一步的走回屋子里。

然而在门口处,却听到了玉溪在里面自言自语。

“安娘啊,宁欢还小,她还不知道是任羽杀了你。我想,若非是叶丞相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如今你死,这份仇不该由宁欢来承担,那就让我来背负吧,我会杀了任羽替你报仇,你放心吧!”

“宁欢自小就和你亲近,你说什么她都听,想必你也不舍她背负那么多吧!”

“安娘,你说如果人有来生,你会转世投胎成什么呢?”

“安娘,我现在就在任羽的府中,我定会为你报仇!”

而在门外的宁欢听着这些柔情的话儿,原本软下的心却是硬了起来。

他任羽再怎么痴情与自己何干?自己只要知道任羽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便够了,而她怎么能对杀母仇人心软?

宁欢眸子坚定,也觉得自己适才对任羽的态度失控了,当下也就立刻转身往任羽的书房走去。

因为宁欢的转身,她错过了。

“安娘,可我是叶瑶的部下。杀了任羽是出于私情,但是杀了宁欢,却是叶瑶下的死命令。安娘,我若是真的动手了,你会怪我么?会怨我么?”玉溪坐在圆凳上,手中摩挲着茶杯,自言自语。

“可是我也是没法子啊,叶瑶不仅是我的主子,还是我的恩人。我就算是违背主子的命令倒也不会觉得有愧,顶多是收一顿惩处。可若是恩人便不一样了。恩人的人情,我怎能不接?”

......

任羽书房。

任羽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毫无章法地摊着许多宣纸,每一页宣纸上都布满了字,颇为凌乱。

而任羽却一直想着宁欢对自己说的话。

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细心去了解欢儿?否则怎么会连欢儿不喜繁琐与铺排都不知道呢?肯定是自己没有细心留意!真是大意了!也不知道欢儿为什么会觉得很累?难道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不了解她?她生气了?那可得哄哄了!嗯,一定要哄,那么就得先去准备一下。

任羽正打算起身准备如何哄宁欢的方案,眸子余光瞥到桌子上那张写着之前自己跟宁欢说的新研究出来的方案,立觉反感,拿起宣纸,毫不心疼撕成了碎片后往上一抛,仍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即便那是自己费了一夜的功夫想出来的。随后转身开了门离开。

在任羽离开不消片刻,宁欢便到了,推开门却是空无一人。

宁欢蹙了蹙眉,这任羽到哪儿去了?随后想还是到处去找找比较好。

这般想着,宁欢也就立刻动身。

而此刻任羽正是迷茫,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

“有了!找他,他一定知道。”任羽忽然出声,笑得胸有成竹。

说着,立刻提起,用上轻功轻松越过高墙。

这任羽才刚离开,宁欢又到了,看着毫无人迹的一处偏僻,宁欢叹了口气,并不打算继续找下去,转身回了屋子,却发现屋子里的桌子上被人用茶杯压着一张纸条。

“欢儿,任羽虽是你所爱,然我与其有难诉之仇,故此去望能以一剑解心头恨意。”

落款名是......

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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