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

“你怎么了?”我带着全身的泥巴,爬了起来,走近了他面前,他往后退了退。

“你!你!你身上弥漫着一种花!。”

“你怎么知道?”

我看他神情紧张,我没有在问了,我笑了笑,“你明天是不是要考试?”

“恩。”

“我---我----明天要走了----”我恋恋不舍的说着。

他抬起了头看着我,我看到了他嘴还在略略抽搐,唇上还留着我吻给他的泥巴,这时候他像个做错的事的害羞男孩,我说我明天要走了,我想让他挽留我。

“那你路上小心,一帆风顺。”他回答的很干脆。

“你------”他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像是叱咤风云的波涛里卷起的一条大白鲨,张开巨大的盆口,一口把我所有的所有的希望都灭亡了。

我们四目相对的静站着,感到此刻的夜空沉寂的奇怪,仿佛少了什么东西,像是空气里的热度,感情的飘带。没有了这些飘带的缭绕,人都冷冰冰的冻住了一大截,对视着,吸着对方彼此呼出的冰冷的气息,仿佛来到了一个冻紧的雪糕上,冷冰冰光秃秃的冒着白气。

我挪了一步,向着围墙,背对着他,道了句,“我走了。”我伸出了左脚,又打算翻墙了。

他没有说,走到我的身边,抱着我的腰,扶了我一把,我翻过了墙。回到寝室,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一身的泥巴脏兮兮,头发也粘着泥,臭熏熏。室友捏着鼻子反复问我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沉默着,胡乱的洗了身澡,爬回自己的床上了。

这一夜我半睡着,忽然,一道巨大的银光带着雷声向我的额头正劈过来,我挣扎着,惊了醒来,缓了口气,寝室里已关了灯,是“小土豆”的鼾声把我的梦惊来。鼾声是高高低低,粗粗细细的,像一条扯不断,理还乱的丝线,麻线捆着你一圈又一圈,呼吸紧促,翻个身都显磨的太累,捆绑好了,装进了灰扑扑冷清清的夜的麻袋里,一个绑匪又把你扔进了深黑的汪洋大海里,再次随着鼾声时起时伏,一会儿波涛汹涌,你被狂卷冲到十几丈的巨浪尖上,捆在看不见的黑夜麻袋里,恐慌的想要尖叫却怎么也尖叫不出来,一会儿又随着细的极尖的鼾声,冲到浪花尖头的麻袋又飞坠入到无底的海洞里,看不见的垂掉,空悬着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喘不过一口气。

我躺在床上与其是种煎熬,不如爬起了身。关着灯傻坐在床上,裹着条床单,落地窗的外面的路灯隔着一阵窗帘,一束一束的光驱斑驳怪异的折射到了室内天花板上,像是被鲜明化的万物愁苦中拖长的呻吟,这时,对面A幢的宿舍一女生,惊唱起了“死了都要爱”,空旷燎原的回荡在夜的深沉里,风透过寝室窗户,吹到心口尖上,冷嗖嗖的麻了一阵。听到一盆泼水声哗啦啦的倾斜而下,“死耗子,死了还爱个屁啊!”

这一夜,时间滴滴哒哒的走着,我在静守着黑夜到天明!

早上9:00点,我坐在了后车室焦急而伤感的等着我的列车了。候车室里吵吵嚷嚷的,但对我来说这都是真空的,我一直盯着候车室里 的那个入口,我希望有一张我熟悉的脸庞出现,但是留给我的仍是一个空虚的蓝色花帘口和陌生的脸孔。

我在怀疑:丘比特啊,你是不是射错了箭错发到我身上了啊?我原本就不应该得到这份爱情!

火车站里的一声鸣叫,像吹长了的苦涩萧声,我拖着心情再对这城市微笑,说了声,“再见!”

检票了,我在一次的回望候车室的入口处,我想象着电影里的车站上男女主角最后在火车进站的最后一刻,他们相遇了。

可是,我又错了,我不是电影中的男女主角,背后留给我的依旧是一片空白。空白的让人慌了神。

我进了检票口,我还是匆忙的从我的背包里掏出手机,看看你有没有给我打电话,即使我的铃声是振动加高音,手机放在背包来电能被听到,但是我还是在反反复复的否定自己的听力,你来电了,我没听到。

“未接2个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字,让我确定无误的兴奋肯定 是你的电话,按开了开锁键,、、、、、、、、原来是好友的祝福慰问,我是否上车没?

为啥他连个电话都不打个给我???

爱神啊,你真的是射错了箭,让我很伤心!凭什么让我受苦,不让对方受苦?

坐在列车上,一切都在自我的沉思和遐想之中。

“嘟----嘟---嘟---”火车里的站台上发出了紧急通知,“由于南方多省近几日连续雷阵雨,造成诸暨等多地的水涝灾害,火车道路交通堵塞,今日不能前行,望各位旅馆改为其他交通工具代行!”

这让我太意外了,天哪,这是上天的安排吗?失望的同时又带着一丝的兴奋。于是我提着行李又回校了。

出了检票口,我的手机短信响了,我打开一看,“嗨,花,你回来没,我正考完试,我在‘转角遇到爱’的奶茶店等你!”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