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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 的雨没完没了的下着,紧一阵慢一阵的,滴答在心头间上,吸了水,压的沉甸甸,喘不过气。我躲在旅馆里,看着对面屋顶的蓬沿上形成了细长的线,让人恼的烦,想去看看叶子,却一个急刹车给刹住了,我怕叶子见到 我。她又是情绪不稳定,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她昔日如此坚强怎会变得如此狼狈?她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贫穷而导致心理疾病?还是因为失恋?可宇对她一直很好哇?”这些青春里问题反复的在我的脑海里拷打,当这些问题质问着我时,我躲在房间里越发沉闷,于是打着把小花伞,透透气,外面依旧是那么的灰沉沉的压抑着,心情也是糟糟,这雨要是下在西南该多好,正是及时雨,就水稻正需要补水呢!

路上的人显得沉默而单调,贴着一张脸, 匆匆忙忙的奔着,好像他们的脚天生是装了个轮子,不会有慢的生活步伐。我漫无目的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的又到了医院,下午4点的钟声,叮当叮当的开始响起,我想起医生4点医生要查房,我何必不趁这个机会溜进去,我急忙跑回了旅馆,把病服塞在了一黑袋子里跑到了医院的女厕所里换了出来。当我刚出来,霉哩吧唧的撞见了一拨医生,一位看起来年老的医生挡着我的路,严肃的问我“你怎么溜出来?你的监护人呢?你一个病人绝对不能这么无人照顾的出来!”我当时紧张极了,低着头说不出话来,手在不停使唤的哆嗦冒着冷汗,呼的气都粗粗的一阵一阵,像是打起筒对报废的轮胎使劲吹,后面的一群医生见我此状,刚要开始问我,“你是不是-----”话这么一出,我意识到我是病人,我得马上装神经,我顺势推舟,回忆起电影里的精神病人,呆傻,迷离,弯着头,咧着嘴的疯笑,我的脸热的滚烫滚烫,烫的都可以直接煎个鸡蛋了,故意装作自己的呼气粗粗重重,另一位年轻医生说,“这病人准是自己逃出来,可不知道她是哪个病房?”老医生问我,“你,你是哪个病房?”我神经的眨着眼睛,手故意哆嗦的指向二楼病房,“你是二楼病房的?”我略略点点头,意料之外,他们把我送倒了病房,躲过了病房大门瓜子眼的护士的检查,就混了进来,我又趁着医生的不注意,疯疯癫癫的躲开了医生的视线,寻找我的目标。

二楼的病房很多间,我探寻着。

到了215室门口,门是关着的,我往门上的窗口往里看,在门锁上转了一圈,门打开了一条缝,我探着脑袋,往里窥探。雪白 的墙壁,雪白的床铺,雪白的玻璃,刺鼻 的药罐味,刺鼻的药水,刺鼻的洗涑,病房里此刻静的出奇。我轻轻 的把门打开了进去,

“哇!”一位上身穿着病服,下身穿着条蓝短裙的女孩约莫20岁,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翻着白珠子,吐着个红舌头,竖着两大耳朵,歪着脑袋,对着我吼。我被震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眼神无疑是飘散的,找不到安稳的停口,圆圆的脸颊像被机子压的扁圆,苍白苍白的。嘴唇上一个个明显的牙齿印,被咬的破破烂烂,我见到她的嘴唇,有点恐惧,不过她的身子好胖好胖,这种胖显得很不自然,是不应该一位20岁所具有的肥胖,上身的胖衬出屁股的肥大,一个马桶,他踏着一所蓝白的拖鞋,她的眼神真的让我害怕,不过她的辫子梳的整整齐齐,“不许闹,小丫快回来,吃药!”一穿绿衣服高高的瘦护士命令他吃,略含歉意的说,“对不起,惊吓到了你!”说着一绿衣矮矮的胖护士来拉她回到自己的3号病床上,小丫顿时无力的转回了头,耷拉着脑袋。她很伤心的样子被拉了回去,我不经意的发现她被拉回去,脸上又有了一种韵,竟然朝了我微笑。我想我的一个探访,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意外吧。

我环顾了四周,我目光落在了一个侧着脸沉睡的姑娘,她被一层厚厚的脏兮兮的床被盖着,露着半个头,头显得很小,脸显的很素白,看上去她的五官都现的都多余的,只不过是水墨淡彩的一笔,我端详着沉睡的女孩,嘴角弯弯微曲,像是一丝微笑又像是一丝忧愁,灯光微微的照着她,她 动了动嘴,裸露的右颧骨虽然显得瘦且突出,但是你恍惚觉得娇嫩而新鲜。你轻轻的坐到了她床边。这就让你又恨又爱的叶子。

“我不吃!我不吃!”我耳边传来了一阵尖叫,我转了个身,小丫被他瘦护士按压坐在了床上,双手给紧紧的反攥着,她扑腾着用双手锤着床板,她拼命 的摇晃着脑袋,双脚在摇摆狠踢着站在她前面的胖护士,胖护士的深色裤腿上被踢的一个雪白脚印一 个雪白脚印,但是胖护士依然是如此的坚定,她的脚一挪也不挪,黄色的液体从一药瓶里倒出来正小心翼翼的倒入一银勺上,“来,孩子,医生说了你若喝了这药,你会马上恢复健康,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喝吧。”说着她把银勺递到了小丫的嘴边,小丫紧闭着嘴,瘦护士是把她的鼻子一捏,让小丫迫与无奈的张嘴喝药。小丫喝进去之后,是趴在床上一阵的哭。

这么一套吵闹的声音,叶子怎还没被吵醒?她睡的真沉,后来我是意识到她被打了安眠药,医生敲了敲门,要视察,我赶忙躲进了厕所里,医生把叶子叫醒之后,询问了下她的病况,又匆匆的走了,我憋在厕所可真够难受的。

我从厕所出来,叶子惊呆了,“你怎进来的?”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她睡醒之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又是喜又是惊,她的病友有的从大厅看完电视回来了,问我谁。叶子接了过去,说“哦,隔壁新来的,我新交的朋友。”我看叶子的病友各有各让我害怕的表情,但是他们听叶子介绍后,都会对着我会心一笑。

雨停了一阵,清新的空气透过窗边进来,窗是个联想体,让我想起那位逃离的“窗户妹子”,不知她过的怎样?无拘无束,自由的呼吸?

窗底下坐着一位异人,她头发散乱蓬松遮住了整张脸,叶子在我耳边悄悄的告诉我,她是个吸毒者,她丈夫因不忍心把她送到戒毒所里,于是就把她送这精神病医院了。她掩开了自己的枕头,一个小红色塑料袋子折射出了一道一道的银光,经雨后阳光的投射,璀璨夺目,异人小心翼翼把红袋子里的六面体的水晶珠子一颗一颗仔细的串在一个半成品的珠子做成的熊上,她驮着背,在窗边的阳光底下,她的头发都闪闪发光,极其认真的用一条彩细绳子因为没有针,用小手指先沾点唾沫,在捏细着线头,对准珠子的小口,轻轻的划过一道线串进了珠子,接着又是下个六面水晶珠子,叶子把脸侧过去对着她,“你的熊绣的怎样了?”异人长卷散发倒挂的,像一黑色帷幕围着,深不可测。她的一声响是从黑色帷幕下阴沉的走来的,“熊—熊-------头--------绣的--------快好了!”

为了打消我恐怖的阴暗,我转过脸对叶子笑着说,“你爷爷奶奶呢?”叶子要从床上爬起,她双手十分吃力的撑着身子,拖着双腿往床头挤,我掀开她的被子想挪她的腿往上挤,可我真不敢看她的腿,腿像被蛀虫蛀的强疮百孔的一细竹竿,腿上大大小小十几处麻绳粗的伤疤,最后叶子终于用手撑着,把自己靠在了床头上,她说,“我爷爷奶奶走不动,你知道我爸他自己精神也有问题,就更别 提照顾我。我一个叔叔过来平时探望我,可是他工作忙,常从温州赶到这杭州也不是办法,所以叔叔给我请了个保姆”

“你是说这些穿绿衣服的护士?”

“其实他们不是叫护士,他们只是经过医院里特岗培训的保姆,医院不让家属进入病房,因此特定会让专门的保姆照顾。这里真正的护士是穿着白色衣服。”

我想问叶子,“为什么你会成了这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怕刺激她神经,我转到了另一话题,

“你的医药费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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