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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19点,我总算是坐上了列车,列车上很挤,我庆幸自己有个坐票,我坐在窗户边,观看着窗外火车驶过的景物,这些一晃而过的退却的缩影的风景,像是几丝不经意见被风吹腾起的云烟,来的太快,去的又太快。自己夹杂在这虚无缥缈的缝隙中,恍惚之间,发现自己太过于轻浮,太过于无知,太过于不安。

一个 人的列车是孤独?不,是害怕,近几日新闻里报道着一场触目惊心的动车追尾事故,更是让我担惊受怕的坐着,坐在车厢里一动也不敢动,最让乘客信任的和谐号动车都会高悬在桥架上,更何况坐在这拖了旧的普通火车,车厢的走道里,座位上,拥拥挤挤的,人压着人,像压了缩的饼干,硬邦邦的,“你***,别再压啦,我的心脏都压的跳不动了!”一个瘦高个子黄毛头发烫着卷的小伙子双手死死巴着个火车的座位上面的放着行李箱的横杆。站的弯了曲,“你以为我想呀啊,前面的那个都靠我这了!”一个中年的妇女靠着他,双手抓紧着座椅的横杆拉长了尖音,对着小伙子愤恨的唠叨。拉长了尖音挂在了火车窗台上,一声鸣笛。

“我的灵魂都要快出窍了,肉体都快压成了真空啦,是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压着我!”一位压在中年妇女前面的又一女大学生在气愤的宣泄,她梳起的齐刘海被列车里的热气真的发了油,油腻腻的,快滴下当油炸了,车子一往前使劲.女大学生倒在了前面的一络腮的胡子的老汉身上,“你他娘的,鬼跟着啦?!”粗大老汉狠狠的骂了句,斜了一眼,女大学生被气的满是委屈 ,“我没有!”觉得明明是自己吃亏,倒还被大爷骂了一通,脸气的绷着红。“我哪有!”转了身朝向了对面,对面正好是我的座位边,还好,我的位置,靠着窗边,走道再怎么挤都是不关我,我只寻思着我的事情,我的座位的另一边,或者说是同排的我右边的座位也是个约莫20多岁的小伙子,看的斯斯文文,白白的脸蛋,穿着件黑色的夹克杉打着鼾睡,在这小伙子的右边是走道,站满了人。有四个漂漂亮亮的女生靠着这火车座椅上的 边上,或者是餐桌上,在加那么个女大学生脸朝来。

火车又那么一颠簸,车里的人也跟着起伏,站不稳的都向前摔,“丫,你真是艳福不浅啊!”对面的一小伙子道了句。火车那么一震动,4个女生就这么接二连三的倒在了那小伙子的怀里,打着鼾睡的小伙子给惊醒了,一睁眼看见自己的背上怀里靠着个4个美女,投怀送抱啊。闻着头发,还香喷喷的,醉了。那些女的纷纷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忙抬起了头。又重新站好了,脸的一侧又分明的红了半边天。

正在沉思中的我也惊呆了,挤过了一段路,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火车里也渐渐的空旷了很多。

这一刻,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列车跟个毛毛虫似地,慢腾腾的开着,我看了下手机,晚上22:00,遭了,手机又快没电了。自己的笔墨水也快没了,这心也跟着像剩余的奶油存放在冷冻阁里冻结,冰冷起来了。天黑了,车上不安全了,终点没人来接我,、、、、、女孩子总是想尽一切的吓唬自己,瞅了下窗外,已是漆黑的一片,有点开始渴望回家了,害怕到了火车站,今夜没了着落。女人一旦没了着落,就跟天上飘荡的浮云一样,虚无缥缈的神游自我否定。

座位的对面是位中年的男人,乱糟糟的头发,脸倒是几分古时照出的铜镜那样的憨厚,黄黄的长扁脸,嘴唇没有着了边的厚,我拆开了一包饼干,自己拿了一片,把饼干放到桌上往前移了移,请这男人也尝一片,中年男人原是低头不语,略抬了头,黑白眼珠子想上移了移,摇了摇头,又把沉闷的脸连着乱糟糟的头发低了下去,我觉得有点怪,嘴里叼着个饼干,手伸去又轻轻把饼干挪了回来。我看到这样的男人有点怕,原本我认为中年男人是熟男,会给人安全感,反倒是这异常的表现让我又雪上加霜。提了提自己包包,此时,这包是我的唯一依靠。心有点紧张,拿出手机,也就那么半格电,想打个电话给谁,可是电话拿出,我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还是去拨家里的号吧,家是温馨的港湾。

“喂、、、、、、”电话响起了妈沙哑尖利的嗓音,“你现在哪儿?”

“我、、、、、、我、、、、、、我在去杭州的列车上。”吞吞呜呜的想跟妈聊上几句,以缓解自己害怕紧张的情绪。可还是吭不出几句话。

“你去哪儿干嘛?有没有伴?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电话的那头又传来了询问声。

“一个、、、、、、两个、、、、、、”我真纠结,不知道是对妈说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一个人,妈会担心我这么一个女孩子夜黑在外;两个人,对着妈说谎,心里也过意不去。

“啥一个,两个?”妈的声音又高了调“一个人就一,两个人就两个。”

“我、、、、”我还是挂了电话,我想与其让妈妈当心不如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好让妈妈也减轻些压力。两个人,妈毕竟不会当心自己的,认为火车上至少又个照应。

电话铃声又响起了,“你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你何时到啊?”妈一连串的问,让我也无从开口。“哦,两个人,妈,我到站了,路上人多,现不方便给你打电话,我挂了。放心,放心,在放心。”我重复着叫妈放心,也许这会比妈担心更来的实际,天下的儿女谁不想希望自己的父母少担心我,好好的过日子。只是很多的时候,我们忘了想妈说声“放心吧,我很好。”

挂完了电话,突然,一位染着蓝头发男子,穿着格子灰短衬衫肚脐眼的纽扣掉了开,露出了肚脐眼上的一撮黑毛,更突出的是眼睛眉毛挤在一起,是“一字眉”的典型代表,他冲到了我的右边小伙子边上,拉了他起来,“你到我座位上去。”小伙子也去了,应该说他们是认识的,互换位置。坐在旁边的我这时下的出了身冷汗。心更是害怕了,瞎想:

“他们是死党吗?”

“看我一个人,想打主意?”

“他们想干啥?”

、、、、、、

“一字眉”,来到我的旁边,靠在桌上,右手当枕头,脸朝下就扑头大睡。

“他们在假装装睡吗?又企图?”

我高度的警惕起来,向窗靠了近,望着窗外黑乎乎的世界,只有山,只有树影、、、、、、、、

23点1分15秒,我扣着时间,盯着右边的这男人的一静一动,“一字眉”开始又反映了,先动了动头,但还是靠着右手上,没抬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手机,“喂,你准备好没?”我的警惕性不断的高涨,我悄悄的把耳朵凑近了“一字眉”接的电话边,总觉得那电话是跟自己扯关系的,自己的手机里已拨好了110,就差那么个绿键了。我啥也没听清,只听到头一句, “准备好了!”

“一字眉”突然抬了头,蹦到了我头,我盯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往自己的座位上缩了缩,下了身冷汗。

这一刻,他朝我看了看,问“你去哪儿?”

我冷漠的答道:“杭州。”

“你是大学生吧?”“一字眉”盯了我两眼问道。

我很不情愿的“ 恩”了声。

“你为啥来杭州?”“一字眉”接着问。

我害怕的脚已开始哆嗦了,但外表又显出几分冷淡,变成了默不作声。

“一字眉”也不在问下去了,我松了一松,

嘀嘀的时针手表,震着手腕上的脉搏。一跳一合的附着,脉搏连动着心脏,也分明的感到担心害怕。

我于是发给几个朋友,扯上几句放假各自的生活状态以缓解我现在的紧张心情,我也不知聊些了什么,竟有同学夸我“哇,你好幸福 啊,天天在跟孩子在一起过童年。”

同学这么一短信,倒又让我留念起了,漂泊在哈顿外国语实验小学里可爱的孩子们的笑脸。

后来,“一字眉”从我的旁边座位上离开了,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了,列车上一切又归于平淡。

现是夜2:00,我抬头看了自己的对面的左侧面,坐着的是位悠闲自得的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桌上泡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枸杞茶,手里拿着一本子和笔,全神贯注的仿佛地记着什么,这时,他用手指掂了掂嘴唇,然后怡然自得,翻着新的一页,我转过身望着他,我想老爸,假若老爸现在我身边,我该多幸福,这时的我肯定依偎在他矫健的肩膀上,温暖地睡着,不会像现在这么害怕。

哭,不!哭,它不是我的本能,坚强勇敢是我职责!孩子!我得勇敢。在这剩余的车程里我这么不断的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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