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抱着李蓉回到客栈,把小心人放到床上,细心的为她拉上被子,做完这些,又拉过一把靠背椅,做在床边痴痴看着。
李蓉犹在睡梦中,双眉却紧紧蹙着,睡的极不安稳,苏格心疼的抚过她的眉心,叹道:“蓉妹妹,你别怨我,今日过后,你怎样我都依你。从小到大,你便从没有生过我的气,这次,也不会长久的,是不是?”
却见李蓉红唇轻启,似在说着什么,苏格贴耳一听,那一开一合间,却只有三个不停重复的字。
——“展大哥。”
展大哥?展昭!苏格瞬间便反应过来,手下来报,御猫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来到襄阳,而这段时间蓉妹妹又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不是五哥。”李蓉恼羞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原来真的不是白玉堂。
苏格心下愤恨,是白玉堂也就罢了,展昭你和他才见过几次面,如此,把和你一起长大的我置于何地?
展昭,我断不能容你!
“来人。”
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青衣的女使。
“照顾好她,若有一丝差错,教规处置。”
“是”
苏格又在门外加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才提剑往祭台方向行去。
“好!好!好!”赵爵几乎想仰天大笑,“倒是本王低估了你。杨将军,几万大军到本王的地盘竟能如此瞒天过海。”他戎马半生,此刻盔甲战马立在千军万马之前,倒显得威武不凡,气势磅礴。
“好说。”杨将军率了伪装过的士兵立在半山腰处,俯视着襄阳王的千军万马,亦是睥睨气势,“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纵然王爷你曾经一人之下,今番杨某也客气不得了。”
“这‘乱臣贼子’从何说起?”赵爵冷笑,本王承蒙圣恩,偏安一隅为王,养几个护卫看家亦是正常。杨将军此举,是想挑拨我们叔侄之间的关系不曾?”
杨将军视线扫过山下那黑压压的一片“护卫”,不由大笑:“王爷,杨某岂非看起来像三岁孩童不曾?”
“是与不是可不是本王职责所在。”赵爵只是冷笑,本王自居襄阳以来,一心想着如何为陛下分忧,治理起襄阳亦是兢兢业业,不曾稍露疲态,尔等如今打着陛下旗号侵犯我襄阳百姓,欲置本王于何地,可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杨将军回道“王爷不过想看看自己的罪证而已,这个好说。”说罢向一旁道,“展护卫,要劳烦你了。”
杨将军本来就武功不俗,今日带上内力这一声大吼,场上的几万大军据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听见他突然转头看身后一直不曾动作的红衣人影,都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红衣人,等着他的动作。
“展昭!”
赵爵和屠善都是一惊,若先前几次大闹襄阳王府的人都是展昭,那他……
赵爵突然间便反应过来,若是如此,杨纯的离开应和他也脱不开关系,也许,还有一个锦毛鼠白玉堂。
那现在展昭在这里,白玉堂又会在哪里?
展昭立在马上,手挽强弓,在所有人还来不及惊叫时,离弦之箭已呼啸而去。
赵爵心下一窒,瞬间竟有步入鬼门的感觉,却听一声脆响,箭已直直插入身旁的一颗几人合抱的乔木。
人群里一片哗然,那样远的射程,就算是久负盛名的弓箭手亦难以到达。展昭竟能风驰电掣一般,毫无强弩之末之感,甚至还有青绿的叶子纷纷扬扬的洒下。
温润的嗓音响起“这是展某所誊写之物,王爷请看,可有什么不妥?”
赵爵这才反应过来,发现那箭矢之上还悬了一物,屠善拔马过去,把东西解下来,自己先查探一番是否有诈,这才呈给赵爵。
赵爵打开一看,这才大惊失色,——那纸上所写,赫然就是此刻应该在冲霄楼里的盟书上的内容。
“展昭,你……”这才明白,今番自己是无路可选了,原先还想着,再不管怎么说,那远坐京都的皇帝也没有证据对付自己,不然恐难对天下人交代。
赵祯,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
既然已无路可退,那就只能战,这倒也合自己的心意,一直以来,本就来打算破釜沉舟,至御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