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琰。”展昭问道,“我们不是要去襄阳王府吗?”
“嗯。”白玉堂绕开前面挡路的树枝----树枝上满是绿油油的青苔和黑乎乎的腐烂痕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展昭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参天的大树像是雷雨天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阻隔了上面的阳光,零星的几丛野花偶尔馨香阵阵,剩下的,是潮湿而又腐烂的气息。
“这是树林子?”
“是的。”白玉堂回答道,“来这找些东西。况且现在阳光正盛,不合适一探襄阳王府。”
“?”展昭把视线移到他的一身白衣上,“月光下泽琰的服饰可能会闪亮过昼日。”
白玉堂见他状若一本正经的回答,忍不住笑了笑,亦正色道:
“可是日光灼灼,妖魔鬼怪怕现了原形,都藏起来了。”
展昭先忍不住,笑问道:
“泽琰可是发现了什么?”
白玉堂正要回答,忽地看向展昭身后道:
“一条蛇。”
“嗯?”展昭回头,就见身后的树干趴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蛇,一般大小,正一动不动与他大眼瞪小眼。
白玉堂笑道:“发现了一条蛇。”
“这是?”展昭忽然发现不对,这条蛇虽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可是一动不动的时间也太久了,而且黑白相间的蛇身下暗暗透出诡异的红色。
展昭退后一步,右手轻抬,并不见他如何动作,蛇身上便渗出一条细细的红线来。渐渐的,红得发黑的血液便顺着树干滴到地上的枯叶上。
展昭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那一滩血,正常情况下,一条蛇是不可能这么多血的吧?
看着依然一动不动活灵活现的看着自己的蛇头和扁扁的、只剩下一层皮的蛇身,展昭把视线移到一旁的白玉堂那风华绝代的,同样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面容上,示意他给个解释。
白玉堂忽然有种被展昭当成那个蛇头的诡异感觉,忙抬手揉了揉右边太阳穴,回道:
“昨日听留守襄阳的白家人来报,说是这边的林子里出现了这种情况。”
“所有的动物?”
“不是,但是种类几乎包括了所有。”
展昭走进看了看,道:
“好像除了一层皮,体内所有东西的变成了血液,毒药还是什么武功手法?”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白玉堂顿了顿,见展昭看他,于是接着道,“天客教行一种教祭,每次都把祭祀的动物抬到高台上,如果杀了后无骨无肉只剩下血和一张皮,便说这是他们教的神对犯了错的教众的警示,如果犯了错的需主动去生饮一碗鲜血,并说出罪行,不然下场一样。”
展昭忽然问道:“有毒吗?”
“嗯?”
“那些血有毒吗?”
“可能没有。”起码目前还没听说过有教众喝血喝死了的。
展昭点头:“那倒是个好办法。”
想起有幸观瞻了一次那个百人分食生血场面,白玉堂忙缓了缓自己不安分的胃,摇头道:
“不敢苟同。”
展昭看了看枯叶上隐隐发出些腥气的蛇血,也道:“确实。”说着又道:
“所以?”
白玉堂愣了愣,对他跳跃性的思维有些无奈:
“天客教的教祭只在教内进行,应该不会巴巴的跑到襄阳来,特别是这种时候。”
展昭想了想,说道:
“但是天客教刚好来到襄阳,这些动物又刚好遭了殃。”
“嗯。”白玉堂接道,“所以和天客教脱不了干系,严格说来,和襄阳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