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娜华年 第六节 游玩的心情

他一直思考着关于雪菲的事情。明天，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虽然在这份交情里，感情的成分占据很少的部分，其他的都是一种偶遇的感激。一直想着这样的事情，着实叫人头疼。他又不愿意想，只是上网聊天。因为小飞在线。

“飞总，最近可好啊？”

“哦，你小子隐身了啊。不怎么样，我关门了。不想理发了。”

“哦，是这样啊。呵呵。”

“你那边怎么样了，能不能帮我介绍个工作。”

“关键房租有点贵。”

“其实我就是不想呆在家乡。家里人总是会啰嗦，心烦。”

“那好，我帮你找地方。有什么要求没有。”

“没有，工资不少于2000就行了。”

“知道了，我马上还要去上班。我下了。再见。”

“再见。”

到点了，他叫醒了文娜。

两人行驶在路上，从幽闭的小村庄里，来到了热闹的科技创业中心。他可没有心情去浏览，毕竟是个上班的人。

大炮的愣神，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怪文娜长的实在太出众。大炮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奔赴他现在的情侣，网吧。思康也开始了正常工作。基本上思康就没怎么活动过，只是文娜在一旁辛勤的端茶递水的，客人都在赞叹姑娘的貌美如花，心细如麻。其实思康是了解的，从那几个色迷迷的眼神中，答案自然揭晓。

他没有那种成就感，反而是一种担忧。与很多人相反的是，他只想将美丽藏匿于自己的心中。不愿拿出来与人分享。哪怕是用眼光去分享。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走一步算一步，永远不是他的思维。即使再好的思维，也需要一个契机，现在不具备条件。他看着文娜忙碌的身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那是幸福，还是嫉妒，各自参半。

耳听着几个老家伙调戏的话语，他忍着。这样的忍耐，终于得到了回报。或许是那几个老家伙肝火难耐，都不想通宵达旦。对于他的老板来说，这是个损失。对于他来说，这是件天大的喜事。

老家伙搂着风骚的女子出去之前，还不忘赞叹他的好福气。他陪着傻笑，心中期盼着眼前的人出门被撞。老家伙走了，从远处传来猥琐的声音。他看向文娜，这女人一直羞红着脸，不说话。等她发现了他的目光后，又开始了傻笑。

“好像所有人，都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你占便宜了哦。”他假装鄙视眼前的温柔女子，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蛋。

11点了，幸运是属于思康的。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看来是没有人来了。可以关门，可以回家了。

在人声鼎沸的网吧里，思康找到了大炮，将门钥匙交给了他。文娜紧挨着思康，这样的夜晚中，兴许，只有这个肩膀，才能给她温暖。

自行车在人的蹬踏中前行，思康醉了，文娜睡了。依靠在如此宽阔的后背上，睡的安心。他故意放满了速度。不是怕吵醒文娜，是这样的环境气氛，是有史以来第一遭。他也要沉醉在这样的时间里，兴许，以后就不会再有。

到家了。他叫醒了文娜，谁知文娜只是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的举动。他只好主动的去开门，把车子放进去，还有，将文娜抱进去。没有任何的挣扎，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个拥抱。思康的心里不由得奏响了“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的我那妹妹那上花轿”。

他恶作剧的将文娜扔在了床上，但这样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中的那样。她还是一言不发。兴许是真的疲倦了，兴许是怀揣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害人的，只是害他的。

她刚想开口叫他端来洗脸水和洗脚水。他就已经端过来了。她本来还想说：我帮你上班，你做一下，也是应该的。可他的主动，带来了感动。她没有话说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让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愿意。他是如此的贴心，如此温柔。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愿意为自己的女人端来一盆洗脚水，并细心的清洗女人的脚掌呢。她觉得，就算这个男人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都可以原谅。因为，她知道，那是迫不得已。

她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方面的事情。难道思康不好吗，难道思康真的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吗？她的心中总是存在着这样的疑问。雪菲，对，就是雪菲。那个女人跟她一样的洁白无暇。若不是家境的问题，雪菲或许也是个品学兼优的人。她的心里，忽然的意识到，雪菲，绝对是影响自己跟思康关系的一剂猛药。

她不禁看着蹲在眼前专心的帮她洗脚的他。这样的注视下，看到的，也只有关爱。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她的眼睛里是融不进沙子的。所以，思康绝对是善良的，思康是优秀的，思康是负责任的。关键就出现在负责任的问题上。诚然，思康绝对不会欺骗她。她知道，雪菲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思康。这么负责任的男人，真到了抉择的时候，会依然守护着她么。她不得而知。她清楚的知道，明天是10月1日。明天是雪菲出嫁的日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非要思康陪着她过节的原因。一来处于关心，二来害怕。她心想，兴许是自己多心了。

“好了，你的臭脚干净了。我去洗漱了。”

“哼，我还没有刷牙呢。”她没有来由的说了这句话。其实，思康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她还是想要思康多做一些。冥冥中，总感觉，现在不要的太多，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这样的想法虽然会让自己更害怕，但她内心深处知道，这是事实。是件迟早都要发生的事情。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个大小姐，小的去了。”

“去吧，去吧。”

他洗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考虑那些复杂的问题。只是在心里筹划着如何过好这个节。他也在想，小飞到底会不会来，他是否真的能给小飞找到工作。他甩了甩头，开始专注的看着文娜。

她的眼光与他交汇了。知道了将会发生羞愧的事情，她勇敢的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只是发觉了脸上被沾了口水，嘴巴被小鸡啄米似的轻点。随后的十几分钟，也只是如此。直到灯光暗淡，她感觉头部碰到了他厚实的胸膛。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但也觉得不利于明天的出游。只好紧紧的搂住他，睡去了。

外面果然是艳阳高照，天气分外妖娆。是个约会的好日子。思康极快的洗漱完毕，在床边等了足足有30分钟。文娜出来了，更加的美丽漂亮。套用一句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经过精心的一番收拾，本来是出水的芙蓉，如今是娇艳的玫瑰。文娜似乎对看傻眼的效果早有预料，露出了充满自信的微笑。思康则给了一个臭美的表情，乖乖的拉着文娜出门了。

乘坐公车的时候，两人紧挨着。这关系，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也知道。不过他们的姿势虽然暧昧，但不猥琐。甜蜜而不诱惑。不想坐在前面的那对，大清早的就疯狂的接吻。不知道早上的牙膏有没有清洗干净，估计两种牙膏在此两人的嘴里交换着，很有可能导致氟元素太多后的中毒状态。一看那两人白净得可怕的脸蛋，让人不由得想起贫血或者吸血鬼之类的。

思康只是用肘子撞了撞文娜，示意她看看前面那对。谁知道换来的确是大腿内侧被二指禅疯狂的袭击。他猝不及防的叫出声来，幸好公车里面很嘈杂，没有人会注意到。换车，上车，下车，换车。就在这么的跌跌撞撞中，人山人海中，他们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又开始了摩肩擦踵的步行。

荆南这个城市，并不像上海那般。荆南的热闹与上海的喧嚣相比，简直就是步行街与阴雨时的集场。层次与人数的密集上都存在着差距。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海被称作国际大都市，荆南却只能被称之为江苏省都的区别。对于这个全国的假期来讲，荆南还是热闹的。有钱的人去了别的地方。一般是自驾游。特有钱的去了国外。一般有钱的就在荆南。这么说好像是厚此薄彼，不过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大部分上海人成天把富裕挂在嘴边，却渐渐的丧失了道德。而大部分的荆南人，虽然嘴上说着鄙视上海女人的小资情调，却个个羡慕的要死，不但少了金钱，也少了对生命的真诚。

听在荆南当兵的王其说：大部分荆南人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文明。做公车的时候，为了争一个座位，直接开口大骂，甚至问候到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这点思康深信，在祖国欢庆的日子里，就遇到了两个中年妇女在那里拿生殖器官对骂。文娜只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傻笑着。

王其还说：当兵的人在这里是受不到重视的。大部分荆南人都是一口一个臭当兵的，人家打从心眼里就瞧不起你。甚至看见你乘车的时候有座位，那人也不舒服。会嘲讽你，说你是当兵的要给他们让座。是老人的话，也就忍了，关键是一帮染发的坏小子。枉我还守护这帮孙子两年。这时，思康总会说王其见到的只是一些中年妇女和一些不谙世事的小子。不能以偏概全的说荆南人。

王其又说：就说句容吧。去买东西的时候，当地人就一个劲的喊高价钱。你还别还价，还价别人就不卖给你，还附带一句，谁不知道你当兵的有钱。我真的想上去揍他，要不是因为我这身上穿的是军装，我早就打过n次人了。他们什么态度。当兵的有钱。真以为是花旗大兵啊，一个当兵的都可以养活全家了。我是义务的，每月200块钱，够花啊。我省点钱买些东西我容易么我。他们还总是在收了钱之后，不客气的暗示，这钱本来就是他们纳的税。我看到时候万一开战了，没有我们军人，你们怎么活。还大言不惭的说着，好男不当兵。到时候，别哭着求我们保护你们。

思康知道。这些并不是王其编造出来的。大概是荆南的部队存在的时间太长。长到在和平年代的人们已经忘记了部队存在的意义。这一点可以从王其那里得到肯定。他们在外面演练的时候，那里的人们敲锣打鼓的欢迎。说是那个地方几十年没有部队去过了。相反的，另一个部队去的另一个地方就不一样了。那里的人情也如同王其所说的一样。谁叫那里是世界靶场，n多部队驻扎在那里呢。

人，就是容易伤害相处久了的熟人。陌生人在他面前，他还懒得发脾气。发脾气的时候，还专找熟人。这也是人性的一个弱点吧。所以思康得出了一个结论，荆南的治安不错。没有恐怖袭击。这样的解释很恰当。他想到了泡菜国的花旗大兵的强奸事件。泡菜国国民们依然是含泪送走花旗大兵，却不敢说问罪之事。看来也只有到了危难时候，才会显示出军人的重要，荆南的那一部分人，才会对军人尊敬。可这种尊敬永远是一种虚伪。诚然，中国军人不会干花旗大兵干过的事情。即使是干了。那也是就地枪决。哪像花旗那般维护。无论如何，仅由王其来看，中国军人，值得尊敬。在那些人看来，这两年浪费的是纳税人的钱财，光吃不练。和平年代，2年只是2年，但绝对不是浪费钱财。战争年代，2年代表的是一生。给你两万元，虽然部队里两年拿不了这么多钱。但是，给你两万元，你是否愿意交出你的生命。人类的脆弱，往往在于，对于无知的事情，厌恶。对于已知的事情，厌恶。对于自以为知道的事情，厌恶。其实，终究厌恶的还是你自己。经济，金钱，这方面的追求，迷失了思维。你可以不尊重其他人，但请你在他脱下军装以后。装着军装的时候，你尊重他，就是尊重你自己。没有这些个军人，其他的国家不会只说你缺少人权，就直接将你变成伊拉克。

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尊敬军人。人民子弟兵，就是人民的亲人，而现在，被一些人伤害的，正是这些亲人。所以说，人们往往伤害的就是自己最亲的人。能保护你生命的人，当然是你的至亲。

思康走着，手挽着，是被挽着。人很多，他一边享受着甜蜜的时光，一边提高着警惕。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三只手的影子。尤其是在这么热闹的场面下。还好艳阳高照，没有作案的人群。他继续往前走着，却被拖住了。他一看，文娜盯着一个手势在发呆。眼中尽是欣喜的神情。

原来是一个美丽的吊坠。文娜看了看他，示意他掏出手机。他顺从的将手机掏了出来，非常不好意思。毕竟，这手机早已经淘汰。黑白的显示屏幕，老掉牙的音乐。是最原始的手机，只具备两个功能接打电话，接发短信。或者可以夸大的说是四个功能。接受短信，发送短信，接电话，打电话。

文娜笑嘻嘻的看着他，示意可以将手机收起来。他一阵的窘迫，觉得很丢脸。文娜没有理会他的神情，只是买了两个吊坠。都是心形的，一个实心的，一个空心的。好像是空心的将实心的包容起来。暗喻两人心连心。他自然明白这个暗喻，只是苦于手机上没有挂吊坠的孔。恐怕，文娜的好心要遭水泼了。

他们继续闲逛着。文娜松开了他的手。开始频繁的驻足在各个大小商店前，专注的望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同伴的随行。他无奈的跟着驻足，从心底，默默的咒骂着。兴许是自我咒骂的太爽快，不小心嘀咕了出来，恰巧又被文娜听见了。

“在那里说什么呢？”

“啊。额，没什么，我就是在说，跟你在一起，忒幸福了。”终于练成了说谎不脸红的功夫。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骂我呢。呵呵，不错。有前途。”

“呵呵，为美女服务，是我的宗旨。”幸好反应快，要不然，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文娜满意的点点头，又挽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迈进。

他的眼睛闪光了，确切的说，是发亮了，有精神了。对面就是电玩室，好久没有碰这东西了。手痒的不行，非要进去玩一番。文娜半推半就的跟着进去了。他拿着游戏币，开始找寻97的位置。你还别说，j国的最好的东西，莫过于手感游戏。J国人民真是个会玩的名族。就说着这97，风靡了多少年，依旧经久不衰，顽固的活在了那些曾是小朋友的大人的心中。这j国的电影也是超棒的，即具有美景欣赏度，也具有教育启蒙的作用。可以说，实实在在的教育了一大批中国的懵懂少年，虽然也教唆了很多犯罪，但总体来说，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

他ko了身边的那位洋洋得意的人。后面的人看到自己的朋友被ko了，有点不服气，于是投了游戏币开始挑战。又被他ko了。他笑嘻嘻的看着文娜，又看着身后的人群。人群带着怪物的神情散去了。从他们的眼神中稍带点不屑：切，这么厉害，还想我挑战你啊，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机器，绝对不能将游戏币毁在你的手中。

他的骄傲满足感被文娜打击了。文娜拎着他的耳朵就要走。

“哎，哎，别，文娜，我这还有游戏币呢，不能浪费了吧。”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学习成绩差了。”

“不至于吧，这你都看不来了。”

“就是这游戏害的。要不，你继续玩，我自己去，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家人从小就教育我不要浪费。你看，这还有两个呢，我用完再走，好不好？”

“我再说一句，要么，你跟我走，那表示你比较重视我，要么，你就在这里玩游戏。反正我没有这个游戏重要。我自己走。”

“有这么严重嘛。啊，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一起去吧，大小姐。”

“算你识相。”他听到这句话，没有生气，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回家后再收拾你。当然，也不能真的翻脸，毕竟文娜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的。她不喜欢的，也就是他不喜欢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主题曲了。文娜终于找到了求签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个江湖骗子。算命的先生。文娜将思康只开了，说爱到哪里玩，就到哪里去，等会再过来找她。

他在远处看着那个骗子一个劲的忽悠着文娜。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到底往哪里看呢。看手相还是看乳沟啊。幸好一早就没有允许文娜穿暴露的衣服，要不然，不便宜了那老东西。文娜在写着什么东西，那老东西拿过去若有其事的看了看。又说了一大堆废话。文娜则一会点点头，一会微笑着。看的他着实嫉妒。10分钟过去了，老家伙的眼睛一直跟随者文娜离去的身影，他都有种上前揍人的冲动了。

“看什么，走啦！”

“那老东西，老不正经。哎，你求的什么啊？我看见你还写东西了。”

“哦，不是跟你说了求姻缘么。我写了个字。”

“亲爱的，什么字。不会是我的名字吧。哈哈。”

“奇怪，你怎么知道的。我是写的你的名字，思康的思。”

“那老东西怎么说。”

“哦，说我是该恋爱的年纪了。又说是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说了，要小心防备着，这个人外表老实，其实是空心大萝卜。”

“我怎么听着像是您老人家自己杜撰的话啊。”

“呵呵。是啊。那人是这样说的，说思字上田下心。田里有十，代表缄口莫言，要将爱字放心间。说我不需要再去寻找。只要将心思用来关怀身边的人，顺其自然，一切就可水到渠成。”说到水到渠成的时候，文娜还故意摇晃着头，学着古时学生读书的模样，可爱至极。

“说的呢，也是有道理的。命他是算不出来，说几句人话，还是可行的。走吧，去玄武湖。”这次他主动的拉着文娜，向玄武湖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