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娜华年 第三节套套风波

又是一个眼光明媚的早晨。从今往后，思康又多了一个职责，接送文娜去上学。

就跟电影情节中差不多的情景，思康骑着自行车，载着文娜。一路的风光尽管是土生土气的，浪漫的情怀，却已经在心里绽放。

门卫没有阻拦，他自然将文娜送到了最靠近教学楼的地方。他不想太招摇，何况文娜也不是那种急于想证明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自行车自然被他征用了，其实也是文娜强烈要求的，说这样省钱。

还好他记得路，半个小时就骑到了地方。敲了敲门，看来大炮还在睡觉。昨晚上，大炮赚了，早早的关门睡觉。这就是在这里工作的一点好处。可以早早的休息，至少，有个选择性。

他来了，这个店就正式开始营业了。大炮继续在里面睡着。一上午实在是没有几个客人。临近中午的时候。熊哥与夫人来了。在询问了营业的状况后，楼下就送来了午饭。几样小菜，吃饭了。熊哥从冰箱里拿出3瓶啤酒。然后也给大炮以及思康倒上。示意大家随意喝。

思康拒绝喝酒。毕竟自从出来工作，喝酒的记忆里总是存在不好的事情。熊哥的脸色微变，好像有点生气。像这样的人物，是明白一些东西的。从思康这两天的言行里，熊哥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从思康身上发出的傲气。熊哥气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

“赵思康啊，我也不怕跟你说。我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坏人。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你跟我在一起，就什么都要尝试。我不会让你去砍人，只是让你喝酒。我是坏人，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熊哥这话说的，好，我喝。”

“喝归喝，但是你必须记住，我是坏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思康只能点点头，俗话说，风吹草低的。现在他就是一棵草。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还是得低头。不过以熊哥的这般见识，那也是值得寄居。可以学习点东西。这就是一种阅历，别人拥有的，自己不一定拥有，可以从听取中获得。

熊哥吃完饭后走了。从大炮那里，思康得知了熊哥的故事。也是一份奋斗史。熊哥24岁，已经买房买车。先是从小混混做起，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当初熊哥妹妹跟他一起考上了高中，好像是省重点吧。然后家中没钱，熊哥就自告奋勇的出去打工。很老套的故事。然后自然的打工受挫，也觉得打工赚不了什么钱。作为一个能考上省重点的人，智商肯定不低，先做了一阵子的小混混，然后有了机遇，到荆南做起了小生意。生意很成功，一下子赚了几十万。然后买房买车，跟女人结了婚。这个女人是熊哥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在的，也算是模范夫妻。

思康不由得对熊哥起了一丝敬意。

客人们是来快乐消遣的。当然也有些花钱不大方，却有着高要求的。有人要求有水果，并威胁说没有水果，下次不来了。有人需要价格低点，服务员换女人的。还有的人，想要在这里打台球的。当然，是个外国人。这里在一年前是个台球室。这位老外说了一大堆英语，思康愣是没有听懂半个字母。都是英语教育惹的祸，根本派不上用场。最后老外比了个打台球推杆的姿势。他终于明白了。

“sorry，thereisnothing。”在听到他说了这句话后，老外失望的离开了。那个女老外晃着大屁股极其摇摆的走了。他回身后，看到了大炮愣住的眼神。是不是跟着那大屁股，将思绪带走了。

“小赵，外国的屁股，就是大啊。”

“我看你看的不只是屁股吧。”

“是啊，沟也很深。哈哈。”两人讨论了一会女人的问题后，大炮要出去上网了，剩下了思康一个人。

一下午还真没有几个客人。总共就来了3桌人，客人都走了后，他点了点钱，也就200块。看来这个馆子的宣传力度以及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做的不到位。以至于效益不佳。看来以后要将这个问题跟熊哥反映下。

下午熊哥打电话说有事，就没有过来。大炮准时的来接班了。思康只是下楼请他吃了碗东北饺子，就离开了。

在路上极其烦躁的骑着车。忽然想起没有打电话给文娜。实在怕文娜担心，于是就立刻打了电话。嘟嘟的响了好久。以为在上课，她不会接电话。谁知道，电话通了。

“额，我还以为你不接了。”

“本来是真的不想接的，这个号码我又不知道是谁的。但是我想啊，我从来没有将电话号码给另外一个人，只有你跟我的好姐妹。那么我就接啦。”文娜的声音很小，看来真的在上课。

“额，你小心被教授骂，上课还讲电话。”

“没事，我坐的比较远，而且我用的是耳机。对了，好奇怪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这么聪敏。我肯定也不笨啦。再说你说话的声音好小。”

“听不见啊。”

“听得见。怕你担心我，我就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还有，我马上到家了。”

“呵呵。谁担心你啊。好啦，我上课呢，晚上来接我。”

“我好累啊。我要睡觉，你自己打车回来。”

“我不要，晚上很黑，路上的坏人多。你就不怕我被坏人劫持了。”

“放心，你长的这么清纯，坏人也会被感动的。”

“哼，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我怎么不关心了。我只是不关心人家，我关心的是文娜。”

“哼，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我不是还是这样么。”

“还说没有变，你以前都是叫我小蚊子的。”

“哦，你说的是这个，我记得我只在旅馆里叫做，而且那时你什么都没有穿。”

“坏人，又欺负我，不理你了。我挂了，坏人。”

“好吧，你挂吧。”

“哼，你早就希望我挂了是吧。不要忘记，今天你才打了一次电话。还有两次。”

“知道了，一点都不知道节省。谁娶你，谁破产。”

“哼，以为本姑娘摊上你了，还真以为我没人要啊。你相信吧，只要我说句话，好多人在后面追着喊着要娶我呢。”

“不要啊，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呵呵呵……”

“满意了吧，我挂了。要不我会在一不小心间被车挂了。”

“恩，记得一直想着我，脑子里不能想别人。”

“我保证，我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漫天飞舞的蚊子。”

“好，本姑娘暂且放过你，晚上回去收拾你。”

“好，那我挂了。”

“别，你还没有说……”

“说什么，哦，蚊子，我想你，亲个。”

“呵呵，你真聪敏，我也想你，挂了。完了完了，好多讲解都没有听到，都怪你。”嘟嘟嘟，思康已经挂断了电话。文娜恨恨的咬了咬嘴唇，预示了思康要遭殃的前奏。这不，文娜的嘴边是邪恶的笑容。

冰箱里是牛奶，桌子上有面包。难道文娜中午的时候回来过。他记得早晨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都用光了。看来是的，文娜可真的很贴心。

他惬意的吃饱了。于是开心的洗了澡。洗完澡后，本想再从冰箱里拿瓶饮料。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绝对可以保证，这辈子，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等到认识了这件东西后，他忽然愣住了。

这东西，是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的。那是传说中的套套。你说文娜她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有这东西。看来世界完全疯狂了。连他最相信，认为最纯洁的文娜，都已经成了开放的人了。他很伤心，也仅仅是伤心。他想到了雪菲，他开始有点恨雪菲。是她，是她让自己找不到一个可以责怪文娜的理由。

“我要让你做一个背信弃义的男人。”这句话又活生生的响应在他的脑海。没错，雪菲的确做到了。不过从目前来看，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背信弃义了。一个女孩子，要在异地等两年，确实太辛苦了。他不停的想着，连看电视的兴趣都没有了。似乎，已经打算好了要走。不想在这里停留。这里已经没有一点意义值得他停留。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到了接文娜的时候了。他冷漠的骑着车，慢慢的驶向学校。

大概是骑车的速度太慢。到学校的时候，文娜早已在路边等候。哦，还有那个叫唐菲的小姑娘。

“嘿，你男朋友来了。”

“呵呵，我看见了。”

他奇怪的看着这两个组合。女人就是奇怪，昨天还翻脸不认人，今天就成了好朋友了。

“额，不会让我带你们两个人吧。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这话一说完，他就不再开口。因为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想得美。我带她，你跟着跑。”

“是啊，厉文娜的哥哥，或者男朋友。哈哈。”他自觉的下车，不理会这两个疯女人。然后跟着车一路小跑。只是感觉怪怪的，看着前面的自行车，发现了唐菲一直在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

文娜这小妮子纯粹是在折磨他，骑得飞快的，倒是不服输的他在后面猛追着。心里想着：追吧，也没有几天了。

就当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到家了。唐菲快乐的跳了下来。

“没想到你体力不错啊。厉文娜有福了。你们晚上悠着点哈。”

“快点回去吧，你真是烦人。乱说话。”文娜明显的不好意思了。不过唐菲的话，倒是很让她心动。思康依旧像个木头般的一言不发。娇羞的文娜没有注意到。

进了房间，思康木头一样的躺在床上，还是一言不发。文娜乖巧的去洗澡了。

“不许偷看。”他现在哪还有那个心思。文娜洗澡的声音不时的传过来。水滴声，却打破不了他心中的沉静，仿佛一切烧成灰烬，波澜不惊。

文娜裹着浴巾出来了。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冲动的飞扑上去。他只是躺着，闭着双眼，沉浸在悲痛的世界里。

有东西压在了身上，面颊感觉到了湿润的发丝。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文娜，出浴后的红脸，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文娜，我累了，我要睡觉。”

“哦。”文娜失望的躺在了另一边，心里不时的嘀咕着。

两人相对无言，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是怎么也睡不着，文娜也没有关灯，自然她也没有睡觉。他不时的想着，是不是该跟文娜说话。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

“文娜，我不在的时候，你过的好么。”

“你怎么问的这么奇怪。我过的很好啊。”

“哦，我知道了。”

两人又是一阵子的沉默。

“看来，没有我，也是一样的。我决定明天走。”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不是。我已经失去了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了。你并不是属于我的。这点，我想通了。”

“你说什么啊。”

“这个，今天，我看到了这个。”文娜好奇的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

“这跟你留下来又有什么联系。”

“这当然有关系。”

“这是什么啊。”

“我也没用过，估计是你前男友用的。”

“赵思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前男友用的。”

“声音小点，我不想吵架。你是个女人，也有需要。这个我清楚。我不怪你。”

“这是什么东西啊。你怎么总是乱说话。”

“是什么东西，你不会自己看啊。”他生气的将东西扔在了枕头边。文娜还真的拿起来看了。几秒后，又娇羞的扔在了床下。场面又冷淡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娜终于开口了。

“思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还是沉默着，他不想开口。毕竟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但是他有拒绝的权利，他不想接受一份不完整的爱情。见他没有说话，文娜只好继续。

“对不起，今天中午，我跟上次你见到的徐逸文一起回来。因为，他有车，顺道送我。”

“我买了东西，我知道你肯定想不到去买吃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他帮我放进冰箱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东西。”

“我不该随便的让一个男人进我的房间。这是我的错。”他依旧不作声，毕竟没有开口的必要。他心想着：随便你怎么编。我都不会相信，但是我永远也不会怪你，因为我也残缺了。但是你将不会是我女朋友，所以我也不用怪你。

文娜知道了，他一直不说话，代表着不相信。他一直不说话，不是不想原谅自己那么简单。他误会了，他很快的就要离开自己，仅仅是因为一个套套。她清楚，他很爱她，他忍受不了她的残缺。这样的失误，实在是不能怪他小气，不能责怪他的不信任。

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眼前的人，早已经成了一块不会说话的木头。再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废话。她摇晃着思康，似乎想要将沉睡中的人摇醒。

“思康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了。我真没有，我真的没有，相信我。”说完就哭了。

他没有被这样的声音所打动，这样的武器确实太下作。他已经有了免疫抗体。再也不能被这样的眼泪所蒙骗。当初错信了雪菲，导致了他的背信弃义。如今要是再错信了文娜，那将是一生的失败。他已经经不起失败。

文娜绝望了。这样的男人，真叫她又爱又恨。她决定要豁出去，其实早就应该这样。

“思康，要是你不信。今晚，我给你。你自己看。”他不说话，只觉得，文娜很不要脸，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让一个不熟的男人进自己的房间，这点就很让人费解。说什么也不理睬。继续装睡。忽然觉得自己的裤子在脱落。

“你干什么？”

“你不相信我，我要证明给你看。”

“有你这样的女人么，啊，还脱人衣服，真贱。”似乎是“贱”这个词刺痛到文娜了，她发疯似的撕扯着思康的衣服。

他无助的反抗着，不敢大力的推搡，毕竟眼前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也不知道文娜哪里来的力气。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只剩下遮羞的内裤。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睡觉吧。我不怪你。我也没有资格怪你。”他平复了心情，决定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告诉她雪菲的事情，好让她彻底的死心。他爱她，这点毋庸置疑。就是因为他爱她，他必须离开，这点也毋庸置疑。

“你不肯答应原谅我，我就不睡觉了。”他一直听到她说着要自己原谅她，就知道了，她真的已经不纯洁了。既然文娜不纯洁了，那他说一下自己的事情，也就正大光明了。

“好的，我原谅你，但是你听我说，躺下来，好好的听我说。”他说了雪菲的事情，从出发到申城，再到离开。

她听完了全部。很为思康心疼。但也明白了思康那句原谅的含义。不是真的原谅了她，是思康觉得自己不纯洁了，也就不计较她了。她很生气，但是她不怪思康。她没有责怪思康的背信弃义，那不是的。她知道，思康是个优秀的人。女人喜欢他很正常。但是他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对自己这样。她知道，导致今天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很多。一个是思康一直以来的不坦白，所以思康有了心结。其实思康一直在找一个退缩的理由。若是没有今天这个东西，他以后还是会找其他的理由。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为什么他不冷不热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自己的失误了。将所有的人想的太好，差点引狼入室。

她很害怕。她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但是依旧没有一丝怨恨，相反的，心中还有一丝得意。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她还是害怕。看着背对着她的思康。她哭了。

思康固然不为所动。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