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梦成真 第八节 雪菲太迷人

清晨的城市很喧嚣。思康醒来，看着怀中的丽人。忍不住的小鸡啄米似的亲吻了雪菲的嘴唇。

屋里很凌乱，蛋糕散落了一地。他也是个懒人，自然不会去收拾。只是自觉的下楼，去买早餐。上班族们很多，当然丽梦汤馆被挤满了。他充分发挥了售票员的穿梭步，得以在众人之中来去自如。

回到住所的时候，凌乱的东西已经没了。只看到雪菲在勤快的打扫着。他的心里很爽快，这样的生活，是他想要的。不过环境不一样，人不一样。

“你怎么起来了。”

“早就醒了，知道你去买早餐，我就收拾下。”

终于知道了，雪菲虽然只有小嘴唇，可不影响吃东西。早餐很快就被扫荡了，只是他还没有吃饱。雪菲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似乎在说：我还没有吃饱。

得，他只能再施展穿梭步，将早餐顺利的带到了住所。

这样的一天，就在吃与上网中完结。他忽然很想打电话给文娜。觉得这么多天不联系，文娜会不会移情别恋。不过想想也没有多大的可能性，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又想，要是文娜能喜欢上别的人，那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离开或者陪伴，都是美好的。

时间过的很快。来这里已经4个多月了。酒吧里事情，依旧是那个样。偶尔有个别闹事的家伙，虎哥都可以摆平。他每月的收入3000元，再加上5000元的小费汇总。真正的迈上了高收入一族。陈哥对雪菲的爱意越来越明显。雪菲也只能以弟弟在身边不放心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起初并没有引起什么不满。不过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陈哥在几经示爱失败后，终于恼羞成怒：“雪菲，你看，那么多的客人找你过夜，我都帮你拒绝了，知道我得罪了多少人么。下个星期前，你必须给我答复。要不然，我也不帮你了。”雪菲不说话，知道这是气话，但也是大实话。在申城的这个地方，尤其是酒吧，这样灯红酒绿的场所。得不到现实的好处，谁又愿意真正的去帮助一个人。显然，陈哥不是慈善家。

他觉察到了雪菲的不快。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去解决问题。陈哥对自己还是蛮照顾的，雪菲是主要原因。何况，自己是不会喜欢雪菲的。只是觉得，像陈哥这样的人，就算雪菲跟他结婚了。也难保不会出现插足者。有时也不得不承认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这个理。陈哥可是离过2次婚的人了。43岁的男人，依旧油头粉面的，保养的工作做的很到位。发型也很帅，脸上的小块伤疤，彰显了历史的痕迹：哥，是混过的。

总得来说，雪菲跟着陈哥，有好处，也有风险。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切，还是得看雪菲的意思。

忽的发现，雪菲这几天神情更沉闷。一言不发，失去了最基本的可爱。他也不敢问。毕竟女人的思想，猜不透。谁知道是不是每月必来的东西来到了。不过也不对。当那东西来到的时候，同床的雪菲会背对着他。而这几天却没有，反而是紧紧的抱着他，就像是稍微放松点，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就当他忍不住要问的时候，雪菲给出了正确答案。

“思康，明天陪我回家一趟。”

“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我帮你请假。”

“总是请假，印象不好吧。”

“好啦，跟姐姐回去吧。”

长途汽车。他每次坐长途汽车都有睡觉的冲动。大概是因为封闭的，慢慢的会缺氧，然后，就会慢慢的睡着吧。醒来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头，又到了雪菲的胸口。这次倒是没有害羞的意识，只是从容的离开了那块温暖地。

再一次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终点站。这个处在南通边缘的小镇。石子路，土路，慌乱的坟头，宽阔荒凉的田野。8月的空气干燥难耐，恼人的鸣叫声，还有成山的蚊子。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总算是见识到了，一不小心，会被蚊子抬走的境界了。

“等会，你就说你是我申城的男友。”

“哦，知道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其实我很聪敏的，只是你不知道。”

“臭美。”说完，雪菲挽着他的臂膀，稍带微笑的走着。

破旧的老房，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儿时的情形。厕所很简陋，就是一张没板的椅子。坐上去，当然要先脱裤子，然后注意不要掉下去。就可以完成一次危险的排粪。要是尿尿的话，只要没有异性，或者不在家中，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解决。这倒是一个值得褒奖的地方，不用遮遮掩掩。

作为雪菲的男友，他得到了一间上房。里面除了电脑，一应俱全。温软的乡间大床，据说是留给雪菲结婚以后回来住的。当然，在母亲的眼中，雪菲是单纯的。不到结婚是不会让她跟思康住在一起的。所有的父母肯定都是这样想的。他想，雪菲的母亲肯定还认为自己的女儿是大姑娘。这点，她绝对不会怀疑。从雪菲母亲的言行里，可以明显的看的出来。

第二天，他知道了这次回来的目的。雪菲的父亲病了。是一直病着，据说是绝症。已经到了晚期。这点信息是有价值的。至少让他明白了，这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地方上班。况且还很纯洁。这个纯洁仅仅是在这个事情上，他可不会跟雪菲母亲那般认为，雪菲还是个大姑娘。现在的恋爱，是速食的，男女朋友在一定的意义上，可以解释为，性朋友。这是随着时代发展的。兴许在这样的小镇上，真的会有那么几个为爱守身的人吧。

他只好跟着雪菲去探病。医院很简陋。病人很憔悴，尤其体现在没有血色的嘴唇上。他不想多看，以免刺激到自己的神经。他也很脆弱，只不过，想要坚强。

雪菲哭了，看着面前还未苏醒的老爸，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兴许泪水真的能感动上天，雪菲爸爸醒了。然后看着屋里的人，像是一个个的识别了。最后看着思康，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

他俯下身来，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在雪菲老爸开口的一刹那，他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就绝对不会跟着来到这里。

“小子，帮我照顾好雪菲。”说完这句话，雪菲爸爸艰难的叹了口气，慢慢的仿佛是没了呼吸。雪菲赶紧叫来了医生。众人被屏蔽在了走廊。

一个小时后，一位年迈的医生走了过来。

“你们听好了，病人必须转医院。还有，必须要换肾。病人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好了，就这样，你们决定，要不要转大医院。”

“转。”雪菲咬了咬牙。

回到了申城，还是那间屋子里。两个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想里。谁也不跟谁交流。谁都知道对方的心里是百感交集。

思康豁然了。看来陈哥才是解决的办法。毕竟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本。到最后，所有的东西，不还是要向钱屈服。陈哥这下，可以大摇大摆的来追求了。最多不出2个星期，雪菲铁定得答应他。毕竟伯父的病实在是不能拖了。

思康又愤怒了。上一辈的不好好的工作，到了老了，害惨了下一代。明明是个不治之症，却害得别人一辈子不得安宁，失去了所有的追求。包括被很多人视为神圣的真爱。他明白，雪菲，就是下一个受害者。至于他，谈不上。因为早已将心冰封，拒绝伤害。

雪菲沉闷着，她忽然很想看一看思康。想知道，思康到底在想着什么。她感觉到了思康的愤怒，也感觉到了无奈。她也知道，这个弟弟很聪敏，肯定料到了自己下一步的举措。她开始觉得自己很庸俗，很糟糕。于是，没来由的哭了起来。

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闭嘴。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能算是个男人，只能算是男孩。但，他必须说话。

“雪菲，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什么？”他不由分说的拉着雪菲，让雪菲靠着胸膛。他说起了自己的感情故事。从她开始。然后说到了文娜。说到了那个旅馆，说到了那个两年之约。说了很久很久。雪菲静静的听着，只是抱着思康，越抱越紧。

“现在知道了吧，跟你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雪菲点点头，只是一味的抱着这个大男孩。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下手。”

“不，那女孩很幸福。现在不是已经过去了半年了么。2年，其实很快的。”

“大学是四年。不是两年。何况在那里，肯定有优秀的人的。好了，不谈了。”

“也是，今晚要上班，你好好休息吧。”

酒吧里，依旧是人声鼎沸。雪菲的笑容充斥在他的脑海。很明显，那是蓄意营造出来的东西，缺乏真实感。

在这间酒吧里，雪菲是个奇迹。是唯一一个不出场，而赚的万元每月的一个头牌。大概是所有的人都喜欢一个纯真的模样。就像是把初恋丢了，还要从某些地方寻回。这样的情怀，充斥在城市里，让整个世界因为金钱而腐化掉的爱情，充满了一点温暖的情谊。

陈哥是个有办法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雪菲家中的消息。下班后，雪菲嘱托思康先回家。然后雪菲在与陈哥长谈了近3个小时。

回到住所的雪菲，看起来毫无生气。仿佛对人生失去了所有的期盼。他没有睡觉，一直等着。心中有很多的疑惑，更有着酸味。酸味也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雪菲有没有受辱。他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不需要问，也知道，陈哥跟雪菲谈了什么。肉体交易，无非是如此。他看着雪菲的眼神中，有不忍心碎，也有不屑。虽然没有不屑的理由，但是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改不掉。

雪菲知道思康没有睡着。

“思康，陪我喝点酒。”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酒菜，看来，他今晚是有必要跟雪菲喝一杯了。丽梦汤馆，依旧是这个。

雪菲一直喝着，就是不说话。思康也懒得说，只是这个酒精还是能坏事的。所以就不敢像雪菲一样大口大口的喝着。他只是偶尔喝点，多吃点菜。

好歹雪菲也是练过的。最终思康还是倒下了，被雪菲抬着回去了。

迷糊中，有人在替他脱着衣服。然后感到全身凉嗖嗖的，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不是文娜么。

“文娜，你来了。”他不由分说的拉着眼前的丽人。开始了疯狂的热吻。

疯狂的结果是什么。他得到了几点答案：1、酒能坏事，这是个真理。2、不能跟女人在一起，否则很容易走火。3、雪菲是大姑娘！

当然，今天看到了。眼前的美女，是雪菲，不是文娜。起身后，看到了身下的血迹。很惊讶。没有想到，在那种场合工作的人，还会保持着处子之身。这确实是一个奇迹。经过回忆后，他发现自己昨晚都在叫着文娜的名字。

他现在心里有点愧疚，因为他的心里没有爱。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不公平。

雪菲醒了，他却不敢看她。

“思康，帮我端盆水。”

“好的。”

雪菲就在房间里擦着身体，而他也一直看着别处，生怕一不小心惹人生气。

气氛一直就这么的尴尬着。也没有人愿意戳破这张纸。依旧还是行尸走肉的上班。两人自动的分开来睡。他睡在地上，雪菲睡在床上。

他不想骗自己。他很明白。那天晚上，他叫的明明是文娜，雪菲肯定是听到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雪菲依旧很柔情，掩饰不了的是忧郁。思康本来想问伯父的事情。可雪菲没有再提过。

他想凑钱给雪菲。雪菲说已经解决了，过一段日子，再陪她回家一趟。他很奇怪，那么多的钱，怎么会这么容易解决。直到传来了雪菲的婚讯。新郎是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