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叶的留离 第二节 艺术班的趣事

磕磕碰碰中，高三上半学期就这样的过了一大半。王其要去荆南进修了。艺术班的人都要去。诚然，她也要去。

王其不在，还有小新等人。崔斌的书籍总是看不完。号称是借书店元老级的人物，n年来做出了巨大贡献。有元老级的人物，自然也有依附的人。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思康自然就是这“鸡犬”。看了那些玄幻的，无非是主角变态至极，配角垃圾到顶点。过程中，身边美女如云。千篇一律的故事，不一样的文笔叙述以及人名。

“没劲。”思康合上手中的书。看了看黑板边张牙舞爪的教师，打了打哈欠，又想着周公的模样。忽的看到了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又想到了厉文娜，这个唯一让他开心过的女孩。

但是她已经走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为什么美好的事情总是有这样不尽人意的结局。

“还是不要睡吧，这天冷的。不要着凉了。”思康无奈的打了打哈欠，看着面前从口中冲出的白色气体，就像是冬日的白雪提早来临。相较于现在的季节，真是反常的很啊。

现在听课听的是云里雾里的。特别是数学，简直就是一门魔鬼课。看来做多了文学上的事情，对于数学就失去了天分。想当年小学的时候，思康可是满分来着，可是，如今，总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彻底没戏了。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王其，因为王其，是跟她在一起的。同在荆南，一起音乐啊。

王其的电话来了。总是说自己在外面很开心。跟她总是在街上不自觉的走到一起。其他的人，都以为，他们俩恋爱了。这样的事情，倒是让思康抓狂的很。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修正心情，做周公的传人。

正当思康在无聊的生活中，无聊的学习，学习至郁闷的时候，传来了艺术班，班师回朝的消息。这比原计划，提前了一个月。据说是校长亲自过问的。对于思康来说，这是个无所谓的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可以剥削王其了。夜宵也有了着落。

就在思康极尽奢侈的享受着王其的夜宵的时候，她来了。她站在这里，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午夜的曼陀罗，艳丽中带点惊异，让思康惊异到尴尬，草草的离开了的现场。

思康的意念中，本来她是占据着主导地位的。只是厉文娜，以精灵的姿态，占据了一块本属于她的地盘，渐渐的，就淡化了她的存在。不过每次想起，总会勾起心中的疼痛。

诚然，她并不在乎这样的地盘被其他人所夺去。因为这只是属于思康的。那段时间里，恨意难消。而现在，懂得了一切。爱是双方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强加在爱的身上。你可以爱金钱。只要金钱愿意爱你。你可以爱生活，只要生活愿意爱你。诚然，她可以爱任何人，也可以不爱思康。思康明白，单相思就是一种纯洁的爱恋。若是强加，那只能是悲剧。默默的爱，远比占有的爱来的高尚。但一不小心低俗了，那也是一种自然。过程中难免怨恨，慢慢的就知道，其实这只是一种意愿上的强加。

思康曾今这样想。若是我爱陈慧琳，很爱，很爱，那她就一定要嫁给我么。爱的有多深，有多辛苦，始终是一个人的事情。既然是一个人的事情，那自然，她是没有什么理由去怨恨的。况且，年少气盛的，都明白什么是爱么，能看的清么。兴许这是爱，但极不凑巧的只有一个人在爱。这样的结局悲惨，但很纯真。再想想彼此深爱的梁祝，最后也不能在一起。思康想，爱与不爱都有悲惨的结局，那就没有什么好怨恨的。只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只看到了美，没有看到生活的丑。谁都可以原谅，原谅不了自己的眼睛。

不止是原谅不了自己的眼睛。原谅不了的还有心中的不甘。就像是一个你深爱的人，不喜欢你。你慢慢的就没有了什么感觉。可当一天，她忽然的出现在你的眼前的时候，那种疼痛总会慢慢的浮上心来。所以眼睛是罪恶的，耳朵也是罪恶的。思康不该看到她的人，又听到她的声音。幸好腿脚也是麻利的，惹不起，思康可以躲。道理谁都懂，这是单方面的情感。但是做起来，就是这么的难。只有刻意的回避，才能减少疼痛。何况现在厉文娜又不在，这份空缺，没有人来填补。

下课的时候，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这当然是男爷们的聚集。众星拱月啊，吴经在中间滔滔不绝的讲着他所得到的消息。

“话说尹辉高中的同学们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由于本校的教学质量太差，校董考虑到升学率的问题。所以召开了全校教师的研讨会。最终决定开办艺术班。于是就在高三来临之际，又召开了家长会，告知了艺术班对于上大学的利弊。最终，艺术班以其辉煌的姿态来到了尹辉高中，成了本校引领时尚的一面鲜明的旗帜。”

“别讲这些有的没的。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不要摆官腔，直奔主题。”

“这位大哥，你性子还不是一般的急啊，你看人家赵思康，虽然很着急，但是人家可是一言不发。”

“我说吴经你个残废啊，要说就说，不要提我名字。”

“好的，各位。话说艺术班集体上荆南进修。这个在外学习，总得找个地方住吧。于是乎，在教师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价格适中的旅馆。价格虽然并不便宜，但是为了能考上大学，各位学子隐忍了。”

“咳咳。人么，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何况是处在这个年纪上。朝夕相处久了，又加上艺术班的同学们本来就很前卫。君不见艺术班人课堂激吻，课后拥吻状，那场面可是很壮观的。一群野猴子到了外面。那就更不得了了。于是乎，很多人就开始了以省钱为目的的共居。”

“你说男的跟男的在一起住么，还说得上是省钱。那男女一起住，当然就有猫腻了。有的人乐在其中，有的人愤愤不平。于是有了举报者。校长初闻时，呆若木鸡。尔后惊觉。立马赶往荆南。无间道大家看过了吧。既然有举报者，当然就有泄密者。很大一部分人知道了校长要去荆南抓人。于是乎，及时的分开了。又破费着钱财，重新开了房间。”

“有句话叫做什么。人要是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缝。当时有这么一对情侣。看到其他人明目张胆的共居时，他们不为所动。久而久之，忽然心动，于是就打算找个良辰吉日把事情给办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他们准备开始的时候，校长来到了。他们成了唯一一对被校长抓住的男女。幸好当时只是在拥吻。而其他经常办事的，都安然无恙。校长气急，宣布了班师回朝的消息后，愤愤离开。”

“欲想知道被捉奸在床者是谁，请听下回分解。”吴经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阻止了几双伸向吴经的手。

这样的消息对于思康来说是震惊的。是因为她在艺术班。所谓关心则乱。不过这跟思康也没有什么关联了。他傻傻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很傻，很可笑。这样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觉得纯洁的东西被玷染，觉得世界不公平。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始终是心中的疼痛。

“呵呵，纯洁的恋情，是一种迂腐吧。”他戏谑的摸摸头，向崔斌示意。崔斌很自觉的抛过一本书。上课的教师瞪了一下崔斌，又被崔斌瞪了回去。毕竟这个100公斤身体的主人，也是有杀气的。

黎爱琴，一个很好的姑娘。硬是将带早饭的艰巨任务坚持下去，没有让经常在课前一秒钟到达的思康缺过一天的早餐。自然，思康是心存感激的。久而久之，思康就生出愧疚来。黎爱琴终究是个聪敏的女子。思康就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当了一回哥哥。诚然，在思康的生命里，并不存在什么妹妹。谁叫思康是独子来着。这个哥哥的称呼倒是让思康郁闷了好一阵子。在王其的言论中有这么一条：“知道为什么二班那个傻b有那么多的妹妹么。就是他追不到的，都认了妹妹。”损友的话当然是不能当真的。至少在这个哥哥的事情上，是不能算在“追不到就当妹妹”之中的。这里不存在着追不追，只是一种淡淡的友谊。

在思康每天等待的盼望中，周末来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速度永远是思康所坚持的东西。他所秉承的理念：所带物件从轻，所穿衣物从简。所行之路从短，所花钱财从少。

当他径直的穿过女生宿舍前时，看到了她。毕竟这是离开校园最近的路线，由不得思康后悔。当然，她的身边有着缠绵的男生。这时，天忽的下雨了。号称是这个月下的最猛烈的一天。这是2005年的11月，反常的暴雨惹急了思康。他红着眼，肆意的行走在路上。

淋湿了的样子，很沮丧。车站就在前方200米的地方。只要穿过这个弄堂，绕过大转盘。

“喂，来躲雨啊。”思康的右边有个女孩在喊着。他径直的走了过去。

“你白痴啊，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打伞。不知道打伞就算了，还在雨中走。”

“呵呵，谢谢你啊，你也是我们镇上的吧。”

“我认得你哦，你叫赵思康，呵呵。”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知道没有关系，看你可怜，我们一起走吧。”

“好的，你伞给我，我来撑伞。”思康麻利的接过伞。

坐在开动巴士上，用湿润的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子。心里很温暖。他觉得，或许文娜就是因为他可怜，才跟他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文娜跟这个女子是一样的人，都是那么的可爱善良。他不想知道她的名字。这女子也不想说出来。大家就好像从未见过一般。在终点站下车，回家。各自回到各自的家中，饭桌上，床上。

“认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那份地理白卷。”思康想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又不想知道。失败过的人总会懂的，不知道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

“也好，这将会成为我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中的一段回忆。”

镇上的广场，是一个好地方，思康在这里挥洒着汗水。篮球是个游戏，始终是个游戏。游戏总有输赢，总有结局。倘若看成一个运动，或是一次锻炼。那就有意思的多。因为没有输赢的执念。

全身散发着汗水的臭味。思康拿着内衣物件，去了浴室。

正在脱衣服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孩子他爸带着女孩来洗澡了。小小的女孩，最多5岁。怕是父母离异，只能跟着父亲来洗澡吧。这孩子长大了，要回忆起这一幕，那可是相当害羞的。

思康想起小时候，奶奶带着自己去女浴室洗澡的情形，与这个小女孩真是有些相似。思康的脸已经练成了，所以每当想起时，总觉得自己当时太小，居然不知道要多留意。以至于每次都是早早的洗完。那样的风景，现在可是看不到了。现在要去看，铁定是被众人叫做流氓，要进去的。

不想要的时候，机会多多，想要的时候，片草不留。很多的时候，都是这个理。思康也没有像玄幻小说中那般顿悟成仙，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暗示着上苍：我知道了。

思康细想了自己的事情。当初想跟她分在一个班里，上苍不同意。当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她来找他代写作文。当思康一心一意表白时，她又拒绝。然后文娜来了。他一直没有发觉。等到发觉了，文娜又走了。

“上天待我不薄啊。谢谢你待我不薄，是非常薄。”思康自言自语的穿好衣物。出浴室后，他没有直接回家。只是在广场发呆。

看着那些在黑灯瞎火中投球的小子，思康笑了：“属于我的青春，远去了。”那群小子，有着执着的信念，就跟初中的思康一个样。

回到家中，只是一阵默哀。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抛到远处的桌上，躺下睡觉。

把愿望/放进澡堂/这样/它就总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