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孩女孩第八节同病相怜

拾级而上，四中的美女还不是一般的多。终于找到了，马川的梦中情人。当然，这美女沉浸在随身听的轰鸣中，不知道走廊上有人在寻找，固没有看到思康在门口作呐喊状。不得已，思康只能替换掉喂喂的叫喊，直呼其名了。连名字都是那么的好听。

“沈馨，沈馨……”大概作为美女，都有这一方面的欠缺。耳朵并不是怎么好使，直至思康喊到第5声的时候，沈馨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看。

思康嬉笑着脸皮，一看就知道是这位在找美女了。沈馨忽然像被惊吓到一样，整个人呆掉了。亏得美女的气质还是有的，在短暂的失神后，一切都回复到正常。

“哦，赵思康，你怎么会来看我的。”

“不说废话了，你是美女，当然我要来看看了。呵呵，这次给你带来一位痴情人的情书。反正我觉得你也习惯了。那你就收下吧。”

“听说你跟我好朋友在谈。”

“没有，我哪有那个本事撒。”

“那个……”

“不要提她的名字。”思康打断了沈馨的话。

“哦，明白了。呵呵，看来你今天来，也不是单独找我的。是为了送这封情书吧。”

“呵呵，我们是小学同学。肯定是以见你为主，送情书为辅。”

“你说话还是这样文绉绉的，一点都没有变啊。”

“呵呵，也不是，毕竟是看见美女，不能随便说话。拘谨的。”

“呵呵，你左一句美女，右一句美女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等会我要去食堂吃饭，去吗，我请你吧。”

“哦，我还要回尹辉的，就不吃了，反正任务我完成了。以后有时间再来找你玩，下次绝对单纯的来看你。”开玩笑，今天身上没有半分钱，去食堂吃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让美女请倒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好吧，以后要来看我啊。好久看不到你了。刚才我还吃惊的。你怎么会来找我的，原来是替人送情书。哎，看来我好朋友的魅力盖住了所有人。呵呵。”

“不要说了，提起她我就难受。再见。”

“恩，再见。”沈馨目送思康离开，眼中充满了对那时的回忆。那时的思康很聪敏，成绩在班里是数一数二的。但那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确实也有很多人为思康的堕落而感怀，沈馨就是其中之一。沈馨了解思康的感受，思康也知道沈馨的一切。那只是纯真年少时的友情，像花一般的纯洁烂漫。思康的苦在于找不到依赖，沈馨的苦在于依赖的真伪。家中的贫困并没有让思康觉得难堪。只是约会的时候，没有权利去买单。美女的烦恼，在于追求的人太多，难以明了哪个是真，哪个是幻。人都是爱美的，美女当然也会选择帅哥。可现实也是一道难关。更多的美女，不再理会帅哥，她们要的，只是依赖，单纯的依赖。就像是饿到极点时的一种本能的反抗。他们也爱美，但是相对于这些，他们更爱依赖。沈馨不是这样的，她很美，美的思康一直没有觉察。肯定有那个“她”的存在，影响了思康的审美观。但是沈馨很纯洁。虽然她的美引起了轰动，让她在沉静中被吵闹。人是占有欲强烈的动物，看见美的东西就要去索取，直到属于自己。很多人还觉得不够，眼前的美渐渐消失，远处的被记在了心底。是美是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她的拒绝，否决了思康的心。年少的思康绝对不明白。为什么全心的付出，换来的只是伤害。那张孙燕姿的专辑，被搁置。直到看见了生疼，转手送给一个不关系的人。孙燕姿，孙燕姿，歌声，留在了心底。被伤过的心里。时常还唱着《难得一见》来慰藉心中的苦闷。不过这一切与沈馨无关。沈馨就是一个美女，一个美女。而她，只能是梦，是梦。当然也与马川无关。或许，马川也会喜欢这首歌。

“康哥，哎呀，我还以为你，掉进美人的眼神漩涡中难以自拔了。可把您老人家给盼来了。”马川的双眼紧盯着楼梯，丝毫不敢离开。似乎喘个气的间隙，就会遗漏掉一切。

“今天的晚饭，我请你。”

“什么时候康哥这么仁慈了。哦，是不是你小子没有把我的信送到。你个贼子，用心不纯啊。”

“作为一个受过伤的过来人，我跟你说一句话。放弃就是胜利。”

“沈馨还没有回复，你就这样说，难道她刚才拒绝了？”

“你想想，她有看信的时间段么。没有说。不过有句话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你滴，明白。”

“呵呵，那你小子，也不用直接告诉我，好歹让我兴奋个几天撒。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够朋友了。”马川一阵失落，最后落寞的迸出这句话。

“我的原则是，是我朋友，我就真情打击。不是我朋友，我就善意欺骗。你要我做哪种？”

“nnd，不要废话了，什么东西，不就是失恋么。晚上你mp3借我用下。”

“好啊，难道你也想听难得一见。”

“废话，走。单挑去。”

“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你几波人。”

“自大，这叫妄自尊大，哼哼，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的厉害。”思康不再接话。这是个悲哀的时间段，不能跟马川一般见识。因为这样，才是朋友。不用说，用心聆听。

夜晚的操场上，自然聚集了翘课的人群，马川在，思康在，王其在，小新也在。还有若干人等，都在。马川接过王建手中的烟，在吞吐咳嗽间消散痛苦回忆。思康顺手拿起王其喝过的啤酒，由麻醉味觉中领略失忆，却越来越清醒。在教师的眼中，这是一帮坏孩子的集会。在他们自己的心中，这是青春的记忆。有点酸，有点苦涩的回味。时间不会为青春而停留，铃声响起，下一节自习，快要来临。

失去睡意的思康，诗意兴起。着点记录心绪：

人生/似旅程/一程又一程/奔波劳苦/

人生/似公车/一站又一站/直至终点/

这趟人生之旅/是唯一/

走不完的人悔恨/错过的人懊恼/

我该如何抉择/才能无悔/

课总是会结束，就像是乐曲的终结。只不过乐曲带来太多的东西，课程所给的只是时间上的浪费。思康总是做梦，总在黑夜里沉睡。睡着了的梦，是那么的贴近真实。清晨醒来，思康用纸航行，用笔做桨，刻录梦中的一切，虽然那些梦境，虚幻的叫人伤感：

她走了过来，要我紧紧的拥抱。我看着她那双可爱的双眼，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因为我永远都是偷偷的看。我的手握住了她柔弱的小手，握的紧紧的，不愿放开。她生疼的挣扎开，想要从我身边溜走。意识模糊，我让过了她的身影。眼睁睁的看她远去。我喜欢她。所以不愿伤害。就让我用双手抚平，抚平她在困境中碰坏的伤疤。无力去爱，放任自由。

考试的成绩单，号称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而对于思康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上大学只是一个可以合法谈恋爱的追求。现在，连这个追求都没有了的人，更不会想到用辛苦的学习，换取大学的一张昂贵的门票。

最让思康，马川气愤的不是成绩的高低，是曾与他们站在统一战线的王其在热恋。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小新恋爱了。马川，思康在此等情况下，频繁的造访小新的宿舍。最终被冠以“串舍削王”的美名。面对小新的“诽谤”，思康，马川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是化悲痛为食量，谁叫你春风得意，该。

夜晚的操场上，有了固定的翘课人群。孩子们开始用黑暗的眼睛寻找光明。不是在烟雾缭绕中，就是在啤酒罐的碰撞中。周围的环境很好，何况球门没网。绝不会有哪个精力旺盛的教师或者董事，会在这样的夜晚，来这踢球。毕竟晚上，球不好找。不像纠正孩子们这错那错的那般容易。那不是完整的纠错，只是单纯的批评。得不到谅解的批评。孩子们绝望了，绝望的心灵该用什么来拯救，绝望的空荡感该用什么来填补。不需要，不需要了。就让他们醉一回，被烟熏晕。可惜思康不吸烟，也不愿体验那种晕眩。清醒的人，往往最痛苦。不过这痛苦，也不是最痛。至少这样的痛苦里包含着真诚，囊括了纯真。只是对爱的迷茫。

思康不晨跑了。起床也不勤快了。早饭自有人帮忙，假小子的黎爱琴，愿意帮上这个忙，帮的很快乐。明眼人误会这是恋情，思康心知，这也是一种意义上的施舍，但他愿意接受这种施舍。黎爱琴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觉到亏欠，这时候，世界都是亏欠他的。他开始了从所未有的抱怨。即使这样毫无生气，也不会有什么帮助。他就喜欢这样。他憔悴了。憔悴的不至于堕落。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开心果。

厉文娜早就觉察到了事态。对于思康送信的事情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思康也没有再拿签着一川烟草的信件给厉文娜。思康倒是觉得这女孩安静了好一阵子，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出了什么情感上的问题。可当无聊的思康偶然的观察，厉文娜很保守，没有这些所谓的情感问题。而且学习成绩也不错，只是不爱交际。当其他女孩子聚集在一起，讨论某些名牌衣服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只是旁听，不参与任何有建设性的回答。当人问起厉文娜知道什么牌子的衣服好不好的时候，她也只是简单的说不懂买衣服。这不像是一个富家女孩子的形象，倒像是童话中的灰姑娘。默默无语，暗带着神秘。自然很多人想要成为她的白马王子。她都以学习为重拒绝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直到有一天，思康看到了厉文娜关切的眼神。这眼神，思康很熟悉。这就是曾今的自己。黎爱琴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可怜加爱惜。可厉文娜的眼神，让思康的心很疼。那种深疼的疼。这种感觉不好。思康但愿自己在睡眠中遗忘掉所有。但这些，又怎么能遗忘掉。就在这个眼神中，思康又一次回到了那天的对话中。

“我欢喜你的。”

“我知道。”

“难道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么？”

“我们就做朋友不好么。就这样的感觉很好。你说对么？”

“难道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

“我对你只有朋友的感觉。对不起。你真的很好。”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思康时常想到这句话。对于这个眼神，思康想到的只有继续装傻。

不过有些东西，它不受心的控制，也不顾伤感的阻拦。想躲开，却一步步的接近。那会是另一次伤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