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孩女孩第七节四中之旅

厉文娜是怎么了，总是在思康跟周公下棋的时候将其摇醒。“一川烟草”的情书也总是在思康面前撕的粉碎。思康估摸着：不会以为是我写的吧。

“上课不许睡觉。”厉文娜又一次的摇醒了思康。

“大姐，我真的缺少睡眠。你不用这样吧。你看坐在上面的老班也不管，您就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你，真粗鲁。”厉文娜显然是被思康的话给逗乐了。正当思康以为奸计得逞想继续密会周公时，又被厉文娜用胳膊撞了下。

“小样，想睡觉。先跟我说清楚一件事情。”思康无奈的抬起头，任君处置。

“那个一川烟草是谁。”

“也就我朋友，上次你不是在操场见了么，那个长的比较流氓的。”

“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天黑，你看不到，也是正常的。说实话除了头上两条反骨比较刺眼以外，还是比较帅的。考虑下吧。”

“考虑什么，你的思想真……”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恋爱过，你自己都不信。”

“你什么人啊，那有这样跟女孩子讲话的。”

“晕，一般打扰我正常睡觉的人，你想我跟你怎么说话。这样说话已经是最友好的。”

“赵思康，你不是男人。”

“我肯定不是男人，因为我还没有做过坏事。至于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不许睡觉。”

“美女，你就让我睡吧，其实这样挺好的，至少不会耽误你的听课效率，我想我还不至于成为雷公吧。”

“你睡觉，影响我上课的心情。”

“那你申请换座位不就好了么。”

“我偏不换，而且就是不让你睡觉。”

“哎，我招谁惹谁了我。好，我不睡了。”

“看你能坚持多久。”厉文娜气呼呼的别过脸去，一双美瞳却不时的监察着思康的一切。

思康起初的2分钟还是能坚持的，不过忽然间的就好像听到了周公的召唤声，此声源远流长，从眼皮的互斗侵袭，直到整个大脑昏昏沉沉。就在周公的面庞清晰无比的时候，思康惊醒了，疼的差点叫出声来。低头一看，胳膊内环上，几根纤细的手指成螃蟹巨钳之势，又将攻上脆嫩的臂膀。

“大姐，我服了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问完之后，要让我继续睡觉哈。”

“一川烟草是谁，几班的。”

“隔壁班的，名字暂时先不说。你想不想跟他交往，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除了睡觉之外，还会当一个称职的邮递员的。”

“你是个不称职的邮递员，连联系地址都没有，我怎么回信。”

“我就是联系地址，你写了我送吧。”听完思康的话，厉文娜恨不得朝着那张多事的嘴，一个巴掌猛扇过去。

“又不愿意说，该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美女，你饶了我吧，你长的如此妖艳，哪是我这种人能消受的起的。我顶多也就是个赏花的，护花的都轮不到我。当然，有时候也兼职邮递员。”

“闭嘴，不许说邮递员。反正这个一川烟草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吧。我不想谈。”

“好的，知道了。我会转达的。我这个邮递员最称职了。下课后，我就马上去说。但是为了让我有个良好的精神状态，我先睡了。”

“先不要睡。”

“喂，说好了的，你想食言？或者你想谈，或者后悔了？”

“闭嘴。赵思康，那你为什么不谈？”思康无趣的摇了摇头，再也不理会厉文娜，寻周公去了。

马川及时的出现在课间的走廊上，一看见正往厕所赶的思康就猛笑。那谄媚的笑容，足以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川。难怪要叫马川，马屁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川。

思康避之不及，只能残酷的告诉小川，“没戏。人家不想谈。”

小川也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暗示知道了。忽的提起了四中，思康想到了那晚的约定，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失约。小川的笑又变换了形式，笑的那样的妩媚。对，是妩媚。用思康的话来说，“那样的笑容里，春风强劲”。

转眼一星期就这么白白的过去了。思康倒是在睡眠中补足了能量，准备在摇杆运动中探讨一下技巧。小新也是个中高手。说起这段奋斗史，思康是悲哀的。当初也是思康带着小新入的门。可正如一句话验证的事实一般，教会了徒弟，没了师傅。最终以1：4的惨淡，败给了初学者小新。思康在郁闷了好一阵子以后，套用书中的话，遂得解脱：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在末班车来临之前，思康趾高气昂的挑战了n个自称是高手的摇杆运动者。华丽的技巧加上唬人的手法，始终赢得胜利。可当小新上阵，遭遇败北后，思康意兴阑珊，决定一段时期内退隐江湖，改玩网游。

末班车来的很快，思康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唯一能给其安慰的地方。这里有着自信与挑战，虽然与学校的规定背道而驰，至少，这里弱肉强食的法则性，让人具有一种存在的意义。挫败是经常，得胜是骄傲。就在十指配合的运动间，谱写生命。思康甚至有个想法。不管那些个教育，也不管什么坏的影响之类的，以后有了孩子，也给孩子买一台放在家里。好歹也算是开发智力的游戏。

夜来临，孤寂与悲伤也不时的敲击心灵。思康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回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心如刀绞般疼痛。可这痛，还在无限蔓延。控制着神经，也时常呵护着嘲笑，在寂寥时，一起奔上伤口的内里。它不断的作用着心房，甚至牵扯到脆弱的泪腺。最好的解救方法，唯有诗，唯有笔触的释放：

打开寂寞的贝壳/往事涌现/如同电影的画面/倒去复回

手放开/放开/再放开/是放下了孤单/放下了懵懂徘徊/还是放下了悲怆的自怜

每当夜深人静/忧伤不请自来

清晨时分，思康还是觉得很难受。于是，又将自己的本本摊开：

你是个路过的客人/瞥见角落里的凄凉/那儿的流浪/默弹着生命的初章/要远航/

亲爱的姑娘/你掠过我的身旁/乞讨的破帽里/仅留下你的匆忙/

追求自由的/在迷惘/

聆听心灵的/总是藏/

歌声嘶喊着吉他/吼叫着年华/过去的成了历史/

起点/仍在远方

清晨的灵感总是很灵动。思康忍不住的又想到了她：

我以为/可以从容的舍弃/现实一早注定了结局/

我抑制不住思念的倔强/它冲破我柔弱的束缚/要找寻情感的灿烂/

我想要体尝孤独/它要烟花与浪漫

在发完神经后，思康迅速的刷牙洗脸，向着早饭迈开了步伐。

除了固定的生活方式，以及几张看也不想看的试卷以外，思康还有从吴经那里借来的书。这些被划定为“课外书”的书，有时候，确实是一种特别的文化大餐。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此书不同武侠玄幻之类的，所以思康是细细的品味了书中的所有的故事。作业自然是没有完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有个学习好的同桌。到时候，买个巧克力什么的，不就可以随便抄了么。

巧克力？这东西可不是能随便送的。

四中因为下个星期搞测试，这个星期没有放假。这倒是给了马川一个绝好的机会。小川事先写好了一封情书。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到了四中，没有胆子向前一步的话，这个重任就交给邮差先生了。当然，思康就是这个所谓的邮差先生，自称爱心传递员。

在bus的颠簸中，思康鄙视着马川，直到鄙视着自己。起码小川有这个跨校之恋，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看别人拖手车前车后，看情侣拥吻大街，却只体会着一个人的精彩。情感的简陋与无奈，就像是角落里的花朵盛开，再绚烂多彩，也得不到关爱。远观情侣们的事态，思康感觉到无人理解的悲哀。常在马川的面前浮夸“独来独往的自在”，夜里却掩盖不住心酸。笑谈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有些东西模仿不来”。想要敞开胸怀去爱，却被伤害，直至遍体鳞伤的自残。思康心痛了，可想起还没有完成任务，又重新振作起来，决心要让马川脱贫。

进入四中的范围之内，就感觉到一片红，温暖啊。这里可是金坛高中孕育人才的地方。据说成绩最好的与最坏的都出自这里。当然啦，华中也是不错的，只不过比起华罗庚他老人家，这一辈的华中学子，落后了。

不用迷恋这里的花草树木，尹辉的环境绝对比这里优美。思康这个二人组是来找沈馨的。于是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在学校的尽头，找到了高二（12）班。马川不断的在底下徘徊着，叫了思康好几次。当思康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不开口说话，就在那瞎转悠，干着急。

“难道传说中长的像流氓的你，胆怯了？”

“什么东西，我哪里胆怯了。”

“你就别装了，我都看到你的龙骨，那两条号称反骨的额骨在发抖啊。”

“一边去，一边去，我不正想着怎么开口么。”

“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思康选了一干净的花坛边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等着马川。

马川不停的走啊走，马克思当年也没有他这般勤快。就在快要把水泥地磨蹭出一道鲜明的标志时，川哥说话了，“幸好我有备无患，这个，帮我把情书送上去吧。高二（12）班，可别走错了哦。回去爷重重有赏！”

“半天就放出这几句，哎，悲哀。”

“什么东西，再不去，我自己去了，晚上不请你。”

“继续死撑。那我先上去了啊，叫她下来吧，ok？”马川拉住了思康。迅速的变出了那张谄媚的嘴脸。

“哎哟，康哥，帮个忙，上去一下啦。你看我这么可怜。好不好撒。”

思康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打掉马川放在肩上的手。掀起袖子，细细的查看着鸡皮疙瘩。马川看着思康的举动不免好笑。

“好了，帮忙吧。再说，咱俩谁跟谁啊。去吧，兄弟等你凯旋的消息。”

“好的，看你这个样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下好了。晚饭别忘了啊。”

“好的好的……”

“我要多吃根烤肠，你不介意吧。”思康忽然回头，迸出这么一句。

“不介意，不介意，ok，ok……Ok你个头。”诚然思康已经在前进的路上，并没有听到这最后一句。

一想到马上要见的是同镇美女，思康也开心起来。这不同于单纯的看看美女，这也是两年未见的老乡了。木讷的思康，在初中的时候，是个跟女孩子说话就脸红的人，何况是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