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孩女孩第三节约会后的日子

令人激动的日子早就过去了。那样的激动中，掺杂了很多的平淡。这些日子，思康还是像往常一样，酣睡在课堂上。她来找过思康好几次，还劝说思康要好好的学习。是啊，是得好好的学习了。思康聚精会神的听了两天的课，忽然的又感觉到了乏味。在政治与历史，甚至是英语都成了鸟儿的鸣叫声后，n个听课的脑袋里，倒下去了一个。紧接着又倒下去一个，再一个，最后能挺着头，继续听下去的，已经在20以内了。况且真正听课的，又要除以2后的数字。

已经是11月底了。思康的生活重复着昨日的乏味。周公的频频造访，倒是让思康的脑子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并在诗歌方面开拓了自己的思维。正应了佛家的一句话：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也正是有了这手艺，才将平淡平庸无聊的生活与沉闷的学途，点缀的稍稍亮堂。

夜幕降临了，思康也卧在了床上。宿舍的灯光暗了，是省钱省到家的学校要熄灯了。今晚的月光很明亮。他习惯了在月光的照射下书写情愫。每次都是在睡觉之前，每次都是在美梦之前。一切的一切，为的是营造美丽的梦，也是为了在睡梦前，重温那一天的温柔。

记初恋

那一天/我假生日之名/以卑劣的手法/邀你同游

平静如你/顾着我的尊严/轻轻地/颔首默许

我们一前一后/没有拖手/我目视前方的你/你不需要回眸

言语羞涩不必相交/我避开你那一眼的温柔

十二月平静的叫人难以呼吸。它一如既往的平静，从不为谁喧闹嘈杂。尹辉高中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高一的时候还举办过元旦晚会。至于现在，校董估计是没有这个打算了。那时候，思康还演唱了一首羽泉的《惩罚》，倒是因为没有掌握好情绪而宣告流产。郁闷了好一阵。绚烂多彩的青春气息，早就被压制住。从校园的花草中，已经看不到生机。倒是可以看到万年青玩世不恭的冷眼旁观。

月考如期而至，思康却依旧埋头大睡。似乎与周公的见面比任何事情都来得要重要。最得意的大作莫过于上交了本校地理考试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份白卷。兴许是对教师，无为师之道的不满，或是对学校专给优异者开小灶的抨击。又或许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管怎么说，白卷是交上去了，思康却轻松了。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莫过于又挺过了一学期。这般无聊的岁月，倒是过的挺快。

开学、放假、毕业，几亿学生都在同一个时间段里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人不懂得累的话，地球也会觉得很累很累。

呵，前头的人挨着后头的人，倒是让思康明白了“摩肩擦踵”的含义。坐的人，坐不舒坦，站的人，站不安生。一字曰，挤；两字曰，忒挤；三字曰，非常挤；五字曰，真tmd挤。孙燕姿的《人山人海》，思康今天算是明白了。

司机累不累，累。这不，你看驾驶座后面的那个大婶，背贴着驾驶座。驾驶座又不牢靠，前倾后倒的。两人用背推挤着，暗自较着劲。

司机累？他活该。他倒是越累越开心。众多莘莘学子们都应该在这么的一个环境中，从司机那张“热汗横流”的黑脸上读懂了一首古诗词，“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或者，此时，若有“饱学之士”恰逢其会，亦可独辟一句，“可怜人满招公安，心忧钱少愿人山”。“道是有座又有位，却是气喘行路难。行路难，行路难，却有神人自在穿。谁人车中功夫深，倒是公车售票员”。

放假的日子里，思康写写东西，做做作业。至于英语也就随便的abcd的乱填一气。起床的时候，下楼的第一句话，就是向亲人问好，呼出亲人的称号。吃完早饭后，继续上楼完成作业。偶尔出去上上网，打打电玩。将写好的东西放在网上，任人评论。不过那也只是一种消遣的方式。太多的文章在网上羁留，思康的东西，也只是沧海一粟。他倒是不在乎，因为知识是自己的，付出了就总会有回报。这种回报不一定要在名气上，金钱上，就算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

开学是一个不成文的定论。尹辉高中的盛况，只是一种浮华。在相应的设备齐全的外表下，缺少了太多具有真材实料的教学水准的人。教师，已经慢慢的成了一种不负责任的职业。殷雪梅的事件，倒是给九州的教师们上了一课。它所代表的不只是一种训斥，而是对更多的教师，为何不能被称之为老师的反讥。这是一个警钟。

这天思康正在走廊上吹着风。刘一邦，这个思康最不喜欢的人，也站在了走廊上。一邦突然问起了她的事情。

“嘿，赵思康。有没有跟她那个啊。看着身材也不错。很舒服吧。”

“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这么大声的说话，而且我的事情也不要你管。还有，说话的时候，请不要把唾沫喷到我的脸上。请你放尊重点。”

“我跟你讲话是给你面子。别说喷到，我tmd直接喷在你脸上。”说完，朝着思康的脸蛋连吐了2口唾液。

“你tmd再吐一次试试。”

“哎呀。你们在做什么。哦，原来是一邦啊。你个王八蛋，是不是又想找事啊。”

“不关你的事，我刘一邦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tmd，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王其讥讽的盯着刘一邦。

“走着瞧。”一邦狠狠的转身慢步离开。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这个刘一邦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欺负老实人。而且他表哥据说是在社会上混的。以后最好不要招惹他，有什么事情等我来了再说。”王其分析了利弊，就怕思康会出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下次不一定。我不管他表哥怎么样。太过分的话，我会回击的。”

确实是王其的到来，避免了思康的举动。刘一邦极过分的做法，已经激怒了他。再晚几秒出现的话，一场小范围的战争在所难免。

屋露偏逢连阴雨。思康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都怪高二上半学期的那张地理白卷。刚上任的地理教师，总是叫思康上去做题目。思康自然是不会，惹得全班哄堂大笑。思康已经没有心思睡觉了。当然，并不是为了学习，听课。只是为了这个教师龌龊的举动。

思康喜欢黑夜。只有这时，他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思考到爱情与生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思想。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但缺少了爱情的人生，不算是拥有完整的生命。诸多遐想与猜测，惨被生活的磨砺所击退。返回现实的长廊，开始变的狂放，或是避之不及。

月色依旧很美。但心，已走向了落寞。

操场上，是思康奔跑的身影。减肥？运动？爱好？都不是。只是为了在今后的生活中不被人当面吐唾液后，不知道还击，甚至被人伤害。一个人，像思康这样的孩子。会在午休时分做俯卧撑，吊门框做引体向上？不会，他很善良，他只是一直沉浸在一种梦想中生活。甚至不想走出那样单纯的生活。跟她的事情，只是为了一种感觉。是一种一见倾心的质感。不破裂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当事实摆在了眼前，当自己被刘一邦一次又一次的赤裸裸的威胁。单纯，再单纯的人，都会想到保护自己，所以他会在清晨起来跑步，在午休时锻炼自己的力度。

依旧是烦躁的课堂。崔斌可是班上名副其实的书神。思康已经在看书的领域上是神乎其技的人了，可要是比上崔斌这小子，还是鞭长莫及。厚厚的一千多页的玄幻小说，崔斌能在一上午的时间内，看完10本。而且看过之后，也能将细节之处描绘的很传神。思康就不行了。只能大略的提到一些书中人物的名字，甚至都忘记了主角的名字。故事情结，更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整个故事的寓意。他很喜欢安妮宝贝的书。当然不是那些关于性的。更多的是喜欢安妮宝贝的笔锋，那些关于生活的，互相之间信任的。

思康看完了。抛了个纸条给崔斌，当然是要新书。崔斌倒是也不小气，等上课的教师一转身，一本新书以抛物线的轨迹来到了思康的脚下。他迅速的捡起，夹杂在教科书中，开始徜徉在书的海洋之中了。

听说尹辉要招外教了。这倒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尹辉的校董，号称是吸血鬼，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招外教，思康以及一干人等，都不明白。或许是为了向所有的人证明自己不是吸血鬼，证明自己是一个开明的，为了学生的明天而着想的另类校董？

一个星期之后，消息被证实了。原来校董在北平读书的女儿回来了，并且要在尹辉高中读完剩下的学年。据说外教已经聘请了，不过，国际友人并没有出现在思康他们的视线中。难道是传说中的聋子的耳朵。两个星期后，校董破天荒的宣布，这位来自花旗的国际友人，就要来了。来了，是一位不起眼的家伙。消瘦的身材，金黄的头发。其他的地方都跟国人没有什么两样。思康倒是见怪不怪。谁叫父亲在申城打工来着，见多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新鲜了。看着王其他们一个个的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思康只能偷偷的笑。

细心的思康，倒是发现了这个外教与众不同的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发现，也就是这个从花旗来的国际友人，走起路来有点娘。

思康在朦胧间听到了班长的声音：“起立！”这年代的班长基本上是女子当道。那声起立显得有气无力的，似乎又以海豚音的趋势蔓延开。思康揉了揉耳朵，站了起来。

号称尹辉高中最洪亮的声音，从班主任的口中迸发。

“大家来认识一下，这个就是新转来的同学，她叫罗芸。大家鼓掌欢迎。”懒懒散散的掌声响起。老班满意的点了点头。

“罗芸是从北平来的，大家以后要互相关心。或许北平的学习方式，我们都可以借鉴，你们大家以后要好好的讨论讨论。罗芸，你坐到那边的位置。以后有什么学习上的难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原来是吸血鬼的女儿，吸血公主。只见罗芸跳开老班指认的位置，坐到了思康旁边的位置上。

“那个，老师，我是远视眼，坐那么近伤眼睛。”

“没事没事，那个赵思康，以后上课注意点啊。自己不学习，不要影响到别人啊。”

Tmd，思康暗暗的骂道，“不就是狗屁校董的女儿么，值得你这么殷勤么。你也配叫做老师，就算是教师，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你好，我叫罗芸，很高兴认识你。”罗芸突如其来的问好，倒是让生闷在角落里很久的思康吃惊不小。

“恩，我叫赵思康。希望没有影响到你听课。”

“不会的，就是因为不想上学，才回来的。”

“还有这种事情。”

“是啊，就是这样。”

“哦，我睡觉了。如果我的鼾声打扰到你听课的效率，请你推醒我。”

“没事，就算你把天给震下来，我也没有意见。”

“夸张了，我先睡了，等我醒了再向你赔不是，啊。”

思康又着急的去见周公了。罗芸也修了几个小时的手指甲。

忽然听到耳边有音乐声。思康猛地睁开了眼。哇！这才几节课的功夫啊。

在罗芸的面前，堆满了贺卡。当然，现在既不过年，又不是什么节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贺卡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些尹辉高中精力旺盛的家伙，在思康睡觉的时候，速写的情书。有高一的学弟、有高二的花痴，也有高三的型男，甚至是高复班的留级王者们。情书的女主角，当然就是这个刚到尹辉没多久的罗芸了。

这帮兔崽子下手的真快。长的漂亮，又跟有钱沾上边的女孩子，真是巨受欢迎。思康无语，继续跟周公商量着如何实现银河系内完全和平的计策。

思康与这位同桌一直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估摸着她的生日快要到了。已经有一个月不怎么联系的她，是否需要思康的礼物呢。

这天，阳光明媚。昨天的新闻报道据说今天是下雨的。可惜到现在，连一滴水滴都没有看到。思康顶着大大的太阳，上完了兴奋的体育课。

约好中午一起走的。思康早早的等待在校门旁。一看见她的身影，就感到阵阵凉风。

一起走在林间小路上，思康的心被融化了。此时的情景，早已在梦中上演了千万次，直到破茧成蝶，成真后，才意味到现实与幻想的区别。忽然下起了细雨，看着走在跟前的人儿，思康忍住了上次拥入怀中的冲动，脱下了尹辉高中的校服裹在了她的身上。她笑了，笑的那么温柔。看着她在雨中漫步的情景，思康的心微微颤动：有此一次，足够，足够。

“你的生日是哪天啊？”

“不告诉你。”

“哦，算了，反正差不多的时候，我送礼物给你吧。”

“不要，你过生日我都没有送礼物给你。”

“呵呵随便啦。”

一路再无多话。她不愿说，思康也不想说。只想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脸。

夜了，思康默默的在心里选好了礼物。只等着那一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