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小道上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借助着黄昏十分的余晖,两匹枣红马在古道上飞驰,马蹄过后扬起了一股尘埃。
骑马的两人是两个青年剑客,两人都是一身白衫,切乌黑的发丝束在腰间。
“吁,,,”随着一声烈马的嘶鸣,两匹枣红马停在了山下的小溪旁。
“过了这座山就进入蜀地了。”陈天朗看着高耸的山峰道。
“听说蜀地多奇珍异兽,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身后的慕容婉儿落下马来道。
“怎么?婉儿姑娘相信这些奇闻杂志。”陈天朗问道。
“小的时候,总是听母亲讲一些奇闻异事。”慕容婉儿一顿道:“有时候很向往那种苦涩的生活,虽说不完美。”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也许是因为乱世中缺少一些女子的期盼,也或许是因为许多年来沉淀的痛苦在这一刻被触动。
陈天朗抬头看了看乌黑的山峰,许久之后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婉儿姑娘又何必强求自己想一些让自己痛苦的事呢?”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每一个看起来幸福的事,都总是有着一点苦涩。苛求的寻找,不会得到想象中的完美。
那双眸子似乎永远含着不能忘记的回忆,每当无意的触碰都会让那双眼朦胧。
陈天朗似乎开始同情眼前的少女,这种痛苦比起自己所受的痛苦,不知道深了几分。
风声起,皎洁的月光泼撒在幽静的水面上,泛起了点点的鳞光。
“呵呵,陈兄今天烤什么吃?”慕容婉儿一笑问道,只是那种笑很强求。
黑暗的林子里,燃烧着的篝火将那片空间渲染的很亮。
一股淡淡的香味夹杂在风中缓缓的飘散开来。
“嗯!好香啊!”银色面具下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顺着林子间树叶的间隙看去。
“怎么了?”篝火前的少女抬头看向树梢。
“嘿嘿,,,没什么,就是嗅到了一股久违的气味。”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脸一红道。
“还是小心为妙。”少女冷冷的道。稍怔片刻后,看向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几个过去看一下,不要打草惊蛇。”
在这个战乱的世界里,步步荆棘。所过之处,可能到处都是危险,没有人可以辨的头,美丽的外表后是不是真正的美好,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
“是”几人掠上树梢,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的黑暗中了。
“莫大叔,这次我们出来可不是为了消遣生活的。”女子淡淡的道。
中年人虽然被女子称为莫大叔,但在这里一切都要听女子的,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护花的老使者。
“呵呵,,,图雅,你也知道大叔就好那口。”中年人干笑道。
图雅不语,静静的等着派去的探子。
“阁下看了这么久了,难道不觉的累吗?”陈天朗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的道。
慕容婉儿一惊,急忙起身向着四周看去。果不其然,低矮的灌木丛中一阵骚乱,片刻之后从灌木丛中跳出三个人来。
银色的斗篷遮盖住了面庞,但是那张银色纹花面具让陈天朗的面色着实一怔。
他们被眼前这个青年的判断力着实一惊,但是转念一想有再次变得平静。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山林里,如果不多点心思,或许下一刻,你将会变成野兽口中的猎物。
“玉雪门。”慕容婉儿开口叫道。
“你们知道玉雪门?”对面的一人惊疑道。毕竟,玉雪门隐世多年,世上很少有人知道玉雪门的人的服饰。
“你们为什么监视我二人?”陈天朗面色一寒。
玉雪门是江湖大教,但并不代表任何人都惧怕玉雪门。
三人沉默,片刻之后有人才开口道:“我想二位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这才过来一探究竟,实在冒昧。”
三人并不怕眼前的两个初入江湖的新人,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不过了。
陈天朗眉头一皱,他并不相信眼前三人的话。但,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没有恶意,那又何必与对方死磕呢?
陈天朗看了一眼慕容婉儿,便重新坐了下来,烤起了烤肉。
三人离去,慕容婉儿疑惑的看着离去的黑影道:“陈兄如何看待?”
“他们没有恶意,但他们说的不全是实话。”陈天朗道。
“哦!陈兄如何知道?”慕容婉儿疑惑。
“等会儿应该还会有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天朗道。
树林的另一边,茂密的枝叶间一阵骚乱。
“莎莎,,,”树叶招展,三道身影跳下树来。
“小姐”
“如何!”图雅看着三人淡淡的问道。
“我们,我们被发现了。”站在前面的男子沉凝片刻道。
男子额头渗着一层汗珠,等待着图雅的问话。
“被发现了。”图雅一呀问道。
要知道眼前这三人可不是普通的高手,在玉雪门中也算是中间力量。要说被人发现,显然就有些说不通了。
“是的,对方是两个青年剑客。”那人恭敬的道。
“青年剑客?”图雅沉凝片刻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个,夜色有点昏暗,我们也看的不太清楚。”那人一顿有道:“但是,他们却一眼认出我们是玉雪门的人。”
“哦!难道是他?”图雅喃喃自语。
“图雅,你知道他们是谁?”倚靠在树干上的莫大叔一呀道。
“我也不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图雅道。
“走吧!带我过去见见他们。”图雅看向三人道。
“这,,,”三人沉凝,他们不希望不该出现的一幕发生。但见图雅面色一寒,还是转身向着陈天朗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莎莎,,,”树叶摇晃,几道银色身影落下树梢。
“呵呵,看来我猜的不错。”陈天朗似乎早就知道,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银色斗篷下那双冰冷的眸子。
一旁的慕容婉儿面色一怔,握住长剑的手上多了几道白痕。
“慕容婉儿,慕容家的圣女,我们又见面了。”图雅淡淡的道。
慕容婉儿不语,冷冷的看向那道银色的斗篷。
玉雪门与慕容家世代相争,虽说没有显露锋芒,但是,那种敌对的交锋还是时常发生的。
“慕容家的圣女。”图雅身后的莫大叔一惊,举步踏出一呀道。
“这小妮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图雅赞道。
“阁下前来不会只是叙叙旧吧!”陈天朗面色一寒道。
“呵呵,色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图雅咬牙切齿的道。
陈天朗面色一僵,显然被图雅的一个“色胚”闹得不太明白。
周围的其他人也是不明白,都将视线转移在了陈天朗的身上。这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青年,怎么看都不像图雅口中的色胚,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来再规矩的人,说不定也有不显山水的一面。
想到此处,图雅身后的几人无不怒气冲冲,怒目相视。
慕容婉儿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陈天朗,只见对方面色黑暗。片刻之后开口道:“不知道姑娘指的是谁?”
“难道还有他人。你与那个混蛋本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图雅冷冷的道。
陈天朗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夺剑大会上,浊龙子无意间触碰了这个女人的禁区,这才留下了如今的一滩祸事。
只是,这与他并不相干的事情,却在他的头上扣了一个屎盆子。
“咳,姑娘我想我们应该是误会了,当初浊龙子也并非有意,你又何必怀恨在心,将一切施加到在下的身上呢?”陈天朗干咳一声道。
“哼!不过你的烤肉手法倒是不错,正好我们这行人已经是人困马乏,倒是要麻烦你了。”图雅一转话锋淡淡的道。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急剧变换的一幕闹得云里雾里的。只有身后的莫大叔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要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生物最可怕,或许莫过于女人了。这种记仇的生物,只要她沾惹了你的气味,那就可能是祸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