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天空上,几片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正好落在小厮那张不可思议的面庞上。
黑衣男子似乎是一个幽灵,几个闪动便出现在了游廊的另一端。
雪地里,洁白的雪花折射起天空中散下来的微弱的光线,正好落在了大厅内,原本昏暗的角落也开始慢慢的缩小。
“吱嘎!”最后的一声踏雪声在门外停止住了。
慕容天走出大厅门外,并没有因为黑衣人的出现而感到惊讶,反而脸上挂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黑龙兄,我在此恭候多时了。”慕容天一顿道“黑龙兄里面请”。
黑龙抬起斗笠,露出了斗笠下的那双死寂的双目,道:“慕容兄的待客之道还真奇特!”
慕容天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黑龙与慕容天走进大厅,绕火盆而坐。不多时,便听后堂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夫君!”垂帘后走出一女子来,女子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女子腹部如同簸箕高高鼓起,显然已经是怀胎八月有余,再有两月便到了临盆的时间了。
女子杏眸扫过坐在慕容天一旁的黑龙,一呀,然后盈盈一礼道:“原来家中来了客人,真是失礼。”
黑龙额首,侧目看向慕容天道:“看来这便是慕容兄新迎娶过门的夫人吧!还真是一个巧丽的可人儿。”
“呵呵,慕容兄客气了。”慕容天道。然后起身扶住女子手臂道:“夫人,外边寒冷,还是回屋歇息去吧!免得动了胎气。”
女子额首,便在身后的丫鬟的搀扶下向着后堂走去。
慕容天见女子离去,这才回过神来道:“让黑龙兄见笑了,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正事了。”
“青龙卷轴现在应该就在慕容兄手中吧!”黑龙直接开门见山道。
慕容天见黑龙如此直接,面色一缓道:“现在正放在府中。”
“慕容兄什么时候带我去看。”黑龙道。
“黑龙兄若是想看的话,现在就可以。”慕容天道。
“好!那还请慕容兄前面带路。”黑龙起身道。
慕容天前面引路,很快便到了院落中一间厢房门外。厢房的窗棂与门扇被一层层钢板遮蔽,似是铜墙铁壁一般保护着厢房内的东西。
慕容天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来,开启厢房门扇上的那把沉重的大锁。
“咔嚓”一声清响,厢房门上的那把巨锁似乎是与黑龙的心神相连,只见黑龙眼前猛的一亮,借助着昏暗的余光,透过门扇上的缝隙朝着木门内看去。
“黑龙兄请。”慕容天推开木门,侧身单手一引道。
黑龙跟随着慕容天进了厢房,只见厢房内四周都是竹木砌成的墙体,但竹木的背后却是金属坚实。
厢房内除了一张八仙桌便再没任何东西了,黑龙见此面色一阵阴沉,淡淡的道:“慕容兄这是何意?”
“呵呵,黑龙兄误会了,切稍等片刻。”慕容天一笑,便朝着右手侧的墙壁走去。
只见慕容天伸手在墙角下的石柱底座使劲一扳,只听“咯吱”一声,右手侧的木门便被缓缓的拉开。
墙体后自然也是一间暗室,暗室与厢房内的摆设基本类似,都只是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而已。
八仙桌上摆放着一个锦盒,黑龙眼前一亮,便要向着八仙桌而去,却不料被慕容天一把拉住衣袖道:“黑龙兄小心”。
黑龙不解,但还是顺着慕容天的视线望去。只见视线的尽头隐约间闪烁着淡淡的红芒,那是一根根肉眼难以察觉的精丝,十分的坚韧。
黑龙心中大骇,一呀道:“血蚕丝!”
“黑龙兄还真是见多识广,此物正是血蚕丝。”慕容天一笑道。
血蚕丝是一种传自于西域的一种蚕丝,细如羊毛,很难用肉眼观察的到。而且,血蚕丝上面还沾有剧毒,见血封喉。
“看来慕容兄还真是机警之人,这血蚕丝可并非凡物,没想到慕容兄会那这样的东西守护青龙卷轴。”黑龙道。
“青龙卷轴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可不止一双眼睛盯着这东西。”慕容天微微一笑道。
却如慕容天所说,青龙卷轴并不是一般的东西,整个江湖可不止几双眼睛盯着这东西。虽然,青龙卷轴现在已经落在了慕容天的手中,但,这青龙卷轴也无非是个烫手的山芋。
黑龙看着脚下如同蜘蛛丝一般交错的血蚕丝眉头一皱道:“慕容兄如何通过这血蚕丝。”
慕容天不语,只见袖袍一挥,一面八角棱镜出现在手掌之中,八角棱镜镜面光滑,似是青铜,但却有着天空的蔚蓝。
慕容天指尖真气流动,一道真气打在八角棱镜的镜面上。
镜面光华流动,从镜面上一道蓝色黄光从镜中折射出来,正好落在了离慕容天不远的一处墙壁上。
“咔嚓”机关的碰撞声响起,只见暗室中的地面如同水潭中的水一般,缓缓的晃动,那张八仙桌也慢慢的向外移动来。
这让黑龙一惊,没想到慕容天的手笔居然如此巨大。单单一个血蚕丝阵便已经让自己有了些意外,没想到古代的机关术也保留了许多。
黑龙从惊愕中转醒过来,这才低头细细的看着摆放在身前的那张八仙桌。而八仙桌上的那个锦盒也早早的被慕容天打开。
锦盒内装着的自然是让所有人都疯狂的青龙卷轴,黑龙取出锦盒中的青龙卷轴细细的端详。
许久之后,黑龙将手中的青龙卷轴重新放回锦盒。
“黑龙兄如何?”慕容天急忙问道。
“很难,以我的功力也只能有五成的把握破开这青龙卷轴上的密码锁。如果要是失败,慕容兄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那可不只是损失大秘密那么简单,而是你我将会成为江湖豪杰追杀的对象。”黑龙认真的道。
慕容天沉默,对于这样的后果他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是,青龙卷轴中的秘密也不是没有一点吸引力。
“五成,足够了。”慕容天一咬牙道。
“慕容兄,你确定!”黑龙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确定,不是还有五成的希望吗?”慕容天反问黑龙道。
慕容天这是在赌,他是用五成的希望赌自己压下去的注。输赢各一半,这其中的后果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既然慕容兄都不担心,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黑龙见慕容天毫无色变得答应了下来,也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黑暗的洞穴里面,苍老的身影拖着那条冰寒的铁链一直沿着幽暗的水畔行走着。
老人空洞的眼神似乎没了那些深邃,反而多出了少年的委屈与中年的不甘。
陈天朗远远地听着老人的讲述,但是到了这里老人不在往下述说,似乎之后便是老人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陈天朗可5以猜想到,因为他的贪婪,却铸成了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前辈,那你知道现在的慕容天又是谁?”陈天朗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至始至终都是一些下人与我打交道,而真正地正主却一直没有现过真身。”老人苦涩的一笑道。
人生最大的痛苦可能莫过于此,自己的仇人明明与自己相不远,但自己却不知道是谁。
“那前辈我又该如何去做,才能帮到你?”陈天朗又问道。
老人沉默很久之后才开口道:”去浊龙谷,找老浊龙。“
“前辈还有什么要嘱托的,晚辈一定尽心尽力的完成。”陈天朗问道。
“带走婉儿,让她离开那个血灾之地。”老人抬头恳求陈天朗道。这个世界上要说老人还牵挂着什么,那就只有慕容婉儿了,他不想再失去一个自己唯一的亲人。
“晚辈一定不会让婉儿姑娘受半点委屈。前辈保重,他日晚辈再来将前辈救出,与婉儿姑娘一聚。”陈天朗说完便再三拜过,原路向着洞外走去。
看着消失在厚重铁门之后的身影,老人仰起头看着透过头顶石缝间的月光喃喃的祈祷,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也是有能力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