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家(二)
第十一章 回家(二)

陈天朗对这个张大婶很是感激,虽说张大婶与自己家并没有多少亲情关系,但是打小这个大婶便对他兄妹两着实的照顾,怜爱。知道家里遭受血灾,张大婶也不忘对这兄妹两一番照顾。

张大婶将陈天朗拉到院子去,老槐树,石头砌成的饭桌,腐朽了的门楣边上挂着几串辣椒鲜红的很,在微风中摇摆不定,这些场景和五年前离开时一般。

“旺旺,,,”一声狗吠声响起,只见老远处一只大黄狗朝着陈天朗狂吠个不止,显然是对生人很是敏感。

“大黄进窝去。”老妇人冲着大黄狗呵斥了一声,大黄狗很是灵气,摇了摇尾巴,哈喇着舌头便进窝里去了。

张大婶拨了拨灰白的发丝,苍老的眼角一滴泪花闪烁。“孩子,到了这里,你就是回家了。”

“家”,陈天朗浑身一颤,好多年他没有听到过这个字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家。“大婶,我,我,,,”陈天朗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堵了回去。

“呵呵,你看我老糊涂了没,你都回来半天了,还站在外面”张大婶一抹眼角的泪花,拉着陈天朗的手便往屋内走去。

阳光斜斜的照在屋内的方桌上,张大婶反复的擦拭着斑旧的椅子。“好了,坐下吧!渴了吧!婶子这就去给你倒碗茶来。”说着便出了门去,陈天朗刚要说什么,却见门楣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

狗子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与狗子一起的是一个大汉,大汉一脸的胡子茬,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眸子闪着精光。大汉的肩膀上抗着一大块猪肉,刚进门就大喊道“老婆子,快快那去给孩子做了吃。”张大婶伸出衣袖插了插眼角的泪花高兴的应道“哎,哎,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罢就与狗子抬了猪肉向厨房走去。

陈天朗见大汉进了门,就起身拜道“天朗拜过张大叔,昔日不辞而别定当让大叔挂念了,天朗何德何能让大叔大婶如此看待,实在是心中有愧。”说道这里陈天朗的声音已经哽咽,张大叔急忙上前搀扶,道“我与你爹爹亲如兄弟,他已离世,他的后人定当由我照料。”

一番言语让陈天朗无比感激,豆大的泪珠早已经挂满了面庞,“对了,天香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张大叔询问道。

“我这次出来是想历练江湖,所以就没让她跟我一起出来。”陈天朗解释道。

“历练?”张大叔心中一奇道。

陈天朗一听恍然大悟道“不说差点忘了,当年不辞而别事出有因,这才一别五年之久。”陈天朗将当年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说了一遍,张大叔这才听得明白,原来陈天朗兄妹两不辞而别是去寻找名师。

笑道“早知这样,当年也就用不着苦苦寻找了”。

“五年了,当年的小丫头应该变成了大姑娘了吧!”张大叔一转话音笑呵呵的说道。陈天朗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就接着道“大叔,我这次回来是想回家里看一看,再顺便带走一样东西,就是不知道东还在不在。”

张大叔心里明白,当年若不是那件东西,陈家夫妇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双双毙命。时隔数年,那些人并没有放弃对那件东西的寻找,每次都会将陈家铁铺弄得一片狼藉,但都是无果。想到此处张大叔便长声叹气,苦苦摇头。

于是说道“那年你父母被凶人所害,官府只是草草了案,铁匠铺也因此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我和你张大婶也经常打扫,所以铁匠铺还是好着的”。

陈天朗一听顿时起身跪拜道“大叔大婶的大恩天朗无以为报,若可报了大仇天朗定当侍奉您二老左右。”说罢就重重磕头谢恩。

“孩子快快起来。”说着就将陈天朗从地上扶了起来。“你想去看,那大叔就陪你去。”说罢两个人就向门外走去。

陈家铁匠铺外,陈天朗看着昔日熟悉的院落,渐渐的他的思绪慢慢的拉回了当年,小小的院子里挂满了铁器,和谐的清风吹过院子,院中的铁器在互相的撞击下发出了美妙的声音,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院中追逐打闹,男孩的手中提着一个小竹笼,竹笼里装的是一只蛐蛐,“给我,给我,快给我。”

“呵呵,不给,不给,就是不给。”男孩摇晃着手中的竹笼,对着身后女孩只做鬼脸。

“别闹了,还不进屋吃饭。”一个妇人站在门口喊道。

“娘,我哥他又欺负我。”女孩嘟囔着嘴说道。说着就抬起小拳头向小男孩打去,小男孩见大事不妙,急忙向屋内跑去,男孩刚进门就被一只大手从后劲提了起来,男孩叫嚷着“吆,吆,爹爹轻点。”“臭小子一天到晚你不闲累啊!”

这一闹顿时招来了身后女孩的”咯咯“脆笑声。

但是好景不长,一场血灾降临彻底破坏了这样的和谐。

“爹,娘,儿子回来看你们来了。”沙哑的声音让这里的空气变得冰冷。仇恨与悲伤充满了陈天朗的内心。

陈天朗跌跌撞撞的向屋内走去,从前很轻的木门今天却变的无比的沉重,“吱噶”的一声门开了,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人。陈天朗伸手抚摸着桌椅,当年的一些场景历历在目。不远处一柄铁锤静静的斜立在墙角,长时间的停用已经让这柄铁锤蒙上了一层铁锈,就像一个暮年的老者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陈天朗摸过锤柄,没有冰冷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些熟识,那种感觉是父亲的感觉。陈天朗没有想到,时隔五年自己还能感觉到当年父亲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也满足了。

冰冷的夜风穿堂吹过,在灶台前发出了“呜呜”声响。

“娘,我要喝粥,要喝粥。”小男孩拽着妇人的衣裙撒娇道。

“好,好,娘这就给你做粥吃。”妇人溺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便转身忙活了起来。

“娘,我也要,我也要。”小女孩边跑边叫嚷着,却不料脚下一滑,狠狠的摔了一跤,额头红了好一块。小女孩没有啃声,站起身子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又走了过去。小女孩摔了一跤招来了妇人的一阵笑语。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伴随着微微的晚风吹过泼洒在陈家铁铺的后院里。不远处几只乌鸦盘旋在空中久久的不肯离去,时不时的发出”呱呱“的鸣叫。

陈天朗穿过房子来到后院,在后院两个坟墓特别醒目,陈天朗身子一僵,如点击一般就倒在了地上。张大叔身手去扶,陈天朗阻道“大叔,不用了。”说着就向坟头趴了过去。

黑夜里起了风,木门在风的吹佛下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的跪在坟头前,他的头抬的很低,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

一滴滴水滴从陈天朗的身上滴下,在他的衣服上还不停的有水渗透了出来,在他的身后一扇木门一开一合,不停的发出“吱呀”的身响。张大叔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陈天朗,时间就着样一点点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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