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龙子看着石壁上的刻字,一笑道:“世间乐土,又有谁不曾向往,只是如今乱世之中,也只有这里才算是平静。”
慕容婉儿回身,心中万般感慨,这浊龙谷却是一处和平之地。只是世间黎明万千,净土只有一处,又不知道多少人因乱世而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陈天朗似乎看破了慕容婉儿的心思,于是道:“慕容姑娘,净土是避免不了战乱的。”
“呵呵,陈兄此言差矣,净土只是一种信仰,当有了信仰,人们才会有和平的希望。”浊龙子一笑道。
慕容婉儿与陈天朗恍然。
绕过石壁,便是一处断崖游廊,廊侧是悬崖峭壁,若不是有木雕围栏,还真让人不敢行走。
慕容婉儿看向走廊尽头,那是一块不大的药蒲,里面大都是名贵的药材。
“那是谷中医仙子栽种的,都是珍品。”浊龙子解释道。
“浊龙兄,敢问这医仙子到底是何许人!”陈天朗问道。
自从入谷之后,陈天朗便从龙震天的口中听闻了这个医仙子,虽说未曾谋面,但从名号上还是可以听的出,此人非同一般。
“呵呵,陈兄有所不知,这医仙子可是一个奇人,医术高超,绝非世间郎中可比。”浊龙子一笑赞道。
慕容婉儿神情恍惚,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那道雪白的身影。只是,一瞬间那道身影便被否决。
“怎么?慕容姑娘知道医仙子?”浊龙子见慕容婉儿神情晃动便试问道。
“呃!”慕容婉儿回神,一顿道:“不曾相识。”
虽说,陈天朗与浊龙子总觉得慕容婉儿神情怪异,但都没有再问。
“走吧!想必两位都已经身心疲惫了吧!”浊龙子道。
过了断崖游廊,右手侧便是一个石廊,廊内开有石室,石室与断崖相通,通过窗棂便可以看得清崖下的景色。
窗外的野风吹进石室,这也让里面不那么潮湿。
石室内设施简单,只有案几一张,石床一张。但,几株幽兰开进石室内,倒是显得有些淡雅。
“陈兄,谷内设施简陋,你先在这里住上一夜,等到明日我再为你们另换住处。”浊龙子道。
“那里,那里,是陈某叨扰了。”陈天朗回话。
二人交谈了片刻之后,浊龙子便退身出了石室。
月光皎洁,如水一般撒下,这时一阵阵清脆的笛声悠悠传开。
陈天朗临近窗棂,倒是听的更加真切了,笛声是来自于与这间石室相邻的石室。
似乎,慕容婉儿的笛音总是那样的好听,像是与月的光华相似。当笛声悠扬的时候,那天上撒下的月华也变的格外的皎洁。
“是谁在吹笛?”徐孔站在回廊里喃喃道。
这笛声他听的熟悉,但又很陌生。这是同样的旋律,但可以听的出,吹笛的人不是一个人。
当次日里的阳光照亮整个浊龙谷的时候,这个圣地变得异常的喧闹。谷内流水潺潺,谷外鸟鸣山林。水声,鸟声交织,像是一篇自然的旋律,让人心神一静。
“陈少侠,二统领请少侠与几位朋友过去一趟。”石室门外一个谷内弟子道。
“嗯!”
出了石室,陈天朗与慕容婉儿跟着这个谷内的弟子,向着谷内走去。
石廊过后,便是一条小道,小道两侧矮松成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不远处,翻上一座小山丘,便是一间竹屋。屋门向北。
推开屋门,屋内早早的便坐满了一些人。莫候与图雅等一行玉雪门的弟子也坐在其中。图雅见陈天朗几人进了竹屋,只是微微额首,算是问候。
“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时浊龙虎一笑道。
“晚辈见过几位前辈。”陈天朗礼拜道。
“嗯!”几位浊龙谷的老一辈点头,似乎很欣赏这个青年。
“慕容婉儿见过几位前辈。”慕容婉儿同样一礼。
只是,当几位浊龙谷的老一辈听到慕容婉儿拜问,面色无不一变,一双双眼睛似乎是老眼昏花,都睁大了想看个清楚。
“孩子,慕容天是你什么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问道。
“是我父亲!”慕容婉儿如实回话。
“可好!”老人又问道。
慕容婉儿不解,她不想再提起那个负心的男人。但,又不知道推脱。
就在这时,陈天朗开口道:“慕容前辈现今被囚禁在慕容府地牢里,慕容府也早在十年前落入了旁人的手中。”
“呃!”老人双眼朦胧,低头沉思,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十年前的定数,看来很难破解。”
“前辈知道什么?”陈天朗心中一喜问道。
“嗯!知道,但不能说。”老人道。
陈天朗不解,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不说,是因为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前辈,为何?”陈天朗追问道。
“少侠!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少侠就不要再多问了。”这时浊龙虎开口。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系铃的人又是谁?”陈天朗再次问道。
“少侠!世间因果循环,到了时间,一切都会明了。”老人缓缓的开口。
陈天朗不知道,这因果是什么?但,又不再追问,似乎老人所说的因果与自己的因果有什么关联。
不多时,陈天朗跟着浊龙子出了木屋。二人离开那里,回到了回廊。
昨夜夜色浑黑,所以没有看的清浊龙谷的景色。现在才看的清,断崖下迷雾缭绕,像是仙境一般。
向前,石壁上一条流水飞下,在黑色的石头上溅起了晶莹的水花。
水潭中一个个巨大的水车,缓缓转动,这是浊龙谷的动力枢纽所在,也是一处禁地。
“陈兄,刚才那个老者是我爷爷,也是家师口中的老浊龙。”浊龙子道。
“原来他就是一手震江南的老浊龙,看来如今还是老当益壮。”陈天朗道。
“呵呵,陈兄这话说的便有些夸张了,老爷子现在已经是朽木之年,已经没了当面的锋芒。”浊龙子一笑道。
“噔噔,,,”一声木板的清响从身后传来。
陈天朗回身,这是一个浑身圣洁无暇的女人。雪白的衣衫不沾世俗的尘埃,朦朦胧胧的,让陈天朗看不清面纱下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庞。
“医仙子!”浊龙子恭恭敬敬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