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下到山坡下找到安若雯时,她已经昏迷不醒,看着全身是伤的女孩子,羽伶吓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师让公园的管理员打了救护车,让另一位老师带着其他的同学回去学校,自己则带着两个孩子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
羽伶的爸爸赶到时,她正坐在手术室处面,护士告诉他,羽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身上只是有轻微的擦伤,看着女儿平安无事,他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再抬头看到手术室灯红的刺眼,希望老天保护那个救了女儿的孩子平安,正当父女俩焦急的等待着,安若雯的家人也来到了医院。
向羽伶父女走来的正是安若雯的妈妈和哥哥,羽伶的爸爸忙上前安慰着那个看上去快要倒下的女人,而她却被安妈妈身边的那个男孩子瞪的不敢抬头。
那眼神里都诉说着是自己害了他的妹妹,本来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她的。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护士们推着车走了出来,看着车上脸色苍白的女孩子,羽伶哭了,是她让她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自己贪玩,就不会跑到山坡边去,也不会让她因为救她而变成这样。
正在羽伶自责的时候,她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闻声望去,是安若雯的妈妈。她哭的好伤心,而安若雯的哥哥也哭了,她不知道她们在哭什么。
她慢慢的走到爸爸身边,拉着爸爸的衣服。爸爸中蹲下身子告诉她,安若雯可能醒不过来的时候,她被吓傻了,她不相信那个聪明,善良,又人见人爱的女孩子会醒不过来。
她不顾爸爸的阻拦想去病房看她,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安若岩拦住了,他不让她进去,他说是她害了他妹妹成了植物人,不让她再进去害他,她害怕的躲在父亲的怀里,看着那个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的男孩子。
父亲告诉她,让她明天再来,她点点头,父亲拉着她离开。从那天开始,她每天放学都会去医院,可是安若岩从来不让她进病房,最后她没有办法,只有等到安若岩不在的时候才能进去看她。
她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告诉她,今天又上了什么课,班里的谁谁又怎么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告诉她。因为父亲告诉她,医生说天天和她说话,也许她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直到有一天,她兴冲冲的跑到医院去看她,看到的却是空空的病床,她跑到护士站问护士,她们告诉她,她转院了,她们也不知道她被转到哪个医院了。
那天回家后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她知道,她再也看不到她了。再也不能做自己所能做的来帮助她恢复健康了。
从那天开始,她变得和母亲去世的时候一样,不再笑。妍看着她的样子,带她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想让她再开心起来,也没有成功。
终于有一天,父亲告诉她,安若雯被送去了国外,说国外的医疗条件好,也许她会醒来也不一定,那天之后,她才慢慢的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她告诉自己,她会好的,总有一天,她会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告诉她,她康复了。
可是,如今,她亲眼看了到她的坟墓,叫她怎么能接受?
南宫晔抱紧怀里的人,无声的安慰着,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就这样抱着她。
“伶,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当初的事情不能全怪你。”妍心疼的看着好友。
“可是,如果不是我任性,她就不会变成这样。现在她不在了,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停止哭泣的她靠在南宫晔肩上。
“可就算是你欠她的,你也不能让安若岩这样欺负你呀!”她这个好友,有时候就是固执的让人牙痒痒。
“这也是我欠他的,我让他失去了妹妹。”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自己了,他有理由恨她的,这是她自作自受。
“可是……”
“好了,妍儿,别说了。”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南宫晔打断了,他知道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伶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了,现在怎么样都出不来的。
“唉……”看到哥哥对自己摇摇头,她也没有再出声。
悲伤的气氛围绕在他们周围,没有人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妍站起身付出厨房为羽伶拿了杯橙汁放在她的手里,给了哥哥一个眼神,让她好好劝劝她,自己上了楼。
“伶”看到妹妹上楼后,南宫晔终于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恩?”没有动作的羽伶只应了一声。
“你觉得是你害了安若雯吗?”
“恩,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去救我,也就不会变成那样。”
“我承认,如果不是你贪玩,她也不会因救你变成这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后悔救你了吗?“
“我不懂……“听了他的话,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救你是她心甘情愿的,我想她并没有怪你,如果她怪你了,又怎么会去救你?她大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去找老师啊!我想安若雯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救你,只是因为你是她的朋友,她应该要救你,并不要求你要回报她什么,也就更没有怪你的意思。”南宫晔静静的帮她分析着。
“可是,安若岩他……”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
“安若岩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自己的亲人,出门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可是,一到下午就躺在了病房里,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任谁都受不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他那样的想法,至少,安若雯的妈妈从开始就没有怪过你,不是吗?”安若岩的心情他能理解,因为他也有个疼爱的妹妹。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妹妹离开自己的事实,所以把所有的怨气撒在了羽伶身上。
“恩……”她点点头,的确,从医生宣布安若雯成为植物人时,她的妈妈并没有怪过她,反而还安慰着她,要她不要难过。
“可是,安若岩,他……他恨我。”想到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恨你是他的事,可是,并不代表,他可以以恨为名益来伤害你,不是吗?”
“恩,我知道了。”他说的对,他恨她是应该的,可是,他却没有伤害她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