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金銮殿,沈丞相瞬间石化了,本来一点小事闹到皇上哪里,对自己名声不好,何况自己没有道理,一个宠妾灭妻的就能将自己打入深渊。
二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就算是文状元,没有后台,根本翻不了身,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识得若兰,一见倾心,让母亲前去提亲,谁娶回来的却是若心,后来有了候府做后盾,一跃成为东陵国最年轻的丞相。
如果闹到皇上那,绝对没有胜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认错,那以后还有何颜面,肯定会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可现在是骑虎难下,如何取舍呢?他把目光投向了梦蝶,刘氏生性软弱,对自己感情深厚,说几句好话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关键是梦蝶的态度!
丞相眸光一闪,面向蝶儿,“蝶儿,是爹爹语气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爹爹一定会对若心好的,请你相信爹爹!”
“相信?蝶儿还不够相信爹爹吗?就是太信任你,娘亲才会在府里任人践踏!爹爹?你配这个称呼吗?你从来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今天,舅舅在这也好,做个见证,堂堂东陵国丞相如何宠妾灭妻,苛待嫡女!”梦蝶语气发狠。
“扑通”一声,吓得众人都看向她,原来是刘姨娘跪下了,还是朝着刘氏的方向,她泪如雨下,“姐姐,是若兰不好,若兰从没有想害姐姐的想法,只是爱之深,恨之切,若兰是太爱老爷了,所以想一人霸占他,让他心里不再有其他女人,想起以前妹妹高烧不退,娘亲早逝,是姐姐一直陪伴,给我温暖,长姐如母,是若兰无知,忘恩负义,请姐姐原谅。”说罢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一幅真心悔改的样子。
哼!她倒是转变的快,要是一直僵持不下,相爷拉不下脸,到时候死的还不是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刘若兰这个贱人,跟她娘一样不是个好东西,死不悔改,当初就应该一刀了结了她,都是妹妹非要护着她,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妹妹还是太心软了!
刘庆平面带讥讽的道,“怎么?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现在成了缩头乌龟?告诉你,不要打歪注意,要是我妹妹和蝶儿有个意外,我刘庆平对天发誓,一定会血洗丞相府!”
听的在场的人浑身子哆嗦,尤其是刘姨娘惨白着脸,不住的颤抖,相爷看的心疼,想过去扶她,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刚进门得老夫人,由苏嬷嬷扶着,走了进来,看见舅舅和舅母,满脸笑意,却见对方脸色不好,“李嬷嬷,这怎么回事?你说说。”李嬷嬷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禀告了老夫人。
老夫人愤怒的大喝道,“放肆!若兰,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只要老身在一天,你休想做上沈家主母的位置,你竟敢挑拨清儿和若心的关系,本来这些年若心身子不好,相府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你管,你还不知足,还想取而代之,你一个青楼女子所出的庶女怎敢如此嚣张!来人,家法伺候!鞭挞三十!”老夫人把自己儿子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把矛头对准了刘姨娘,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
老夫人在府里还是有威望的,就算事物都交给姨娘,她也留了一手,得有自己人,两个下人已经拿着鞭子过来了,伸手就按着刘姨娘趴在凳子上,正准备行刑。
“娘,若兰她前些日子刚受过罚,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就算身临绝境,他也想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收到伤害。就算只是减轻一点点痛苦,他也愿意据理力争。
这么不堪的一个女人也值得他趋之若鹜,连名声前途都拋诸脑后,可老夫人第一个不会同意,当初这门亲事耗费了她多大的心力!这个混帐儿子,不知好歹!
“爹爹的意思是不忍心姨娘伤上加伤喽,那请问爹爹,从娘亲生病到现在,你去看过她一次吗?刚才她吐血,你又问过一声吗?没有吧?现在姨娘犯错,祖母要执行家法有什么不对?嗯?”梦蝶步步紧逼,丝毫不肯退让。
老夫人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不成器的东西,“好了,执行家法吧!”话音一落,一个年轻粗壮的下人拿着鞭子狠狠的朝就姨娘身上打去,“啪”的一声,就传来刘姨娘的尖叫,后背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痕。
一鞭接着一鞭,刘姨娘惨叫连连,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身上上好的绸缎已经支离破碎,身上都是一道道血红的鞭痕,像是一道沟渠,血水慢慢的蜿蜒而下,舅母和娘亲看的不忍心转过头去。
“住手,你们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我娘亲,不要!求你们了,呜呜……”这时,沈梦雪不知什么时候跑来前厅,看到她娘亲被打的一面,看着地上的血人,她苦苦的哀求。
没有近身已被几个粗使婆子捂了嘴拉了下去,只剩下无声的呐喊!呵呵!沈梦雪,你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了吗?这只是个开始。
直到惨叫声渐渐淹没,三十鞭已打完!这种鞭挞之刑,并不会致命,只是在鞭子上装了半寸长的细小钢钉,打在身上只会痛不欲生,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这次的教训刘姨娘应该会收敛一些了,最起码半个月下不了床,看你还瞎折腾!
“回老爷,三十鞭已打完!”下人恭敬的回禀道。
相爷难过的别过头不去看姨娘,挥手道,“琴嬷嬷,将姨娘带下去,找大夫看看,好生照料着。”
琴嬷嬷与紫玉赶紧将姨娘扶起,带回房里,紫玉则手里拿着封信匆匆的往后门而去。
沈丞相一脸愧疚,真诚的拉着刘氏的手道,“若心,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相信我,你留下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刘氏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平时严肃高傲的相爷如此低身下气,她真的心软了。
可是,蝶儿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该依照她说的和离吗?想了想,她站了起来,严肃的道,“要我留下来不是不可以,以后这个家先交给老夫人,刘姨娘不可以在插手,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次上演。”她不想有人在欺负自己的女儿,,更不想和离,闹得满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