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遇妖孽
第九章 又遇妖孽

景然引着智固大师在林子里打转了好几圈,也有些累了,停下来弯腰扶着腿喘气。

“好......小子,终于累......累了吧!”智固大师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样是停下来喘气。景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暗叫不妙啊,照平时来说,智固大师追她一阵见追不上便灰败的走了,今天居然毅力惊人,还在后面跟着,显然是不捉到她誓不罢休。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景然沉思数秒,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回头对喘着粗气的智固大师建议道:“师兄,我今天是服你了,我不跑了,咱们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跟你回去受罚,行吗?”智固大师抬头看他,见他眼神清澈诚恳,下意识的要相信他,后一想自己上当多少次了,这小子咋能轻信,尤其是露出这种目光时,但现在又急于休息,就听他一次,自己看紧他不怕他耍花招。想到这便点了点头,坐在地上休息。

两人就这样相对坐着,景然觉得恢复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一直盯着他的智固大师一见也跟着站起身,道:“要干嘛?”

“师兄,你稍等我一下,我找个地方方便方便,快憋不住了!”景然赔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

智固大师哪里肯上当,态度强硬,“少耍花样,就在这解决,我给你看着人!”

景然脸红,虽然自己一直女扮男装,但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景然扭扭捏捏的做出解裤带的样子,还边装作认命似的一脸悲惨的看着智固大师,忽然眼睛看向他的身后,两眼瞬间发亮的叫道:“小师叔,你终于来了,快帮我挡住师兄!”这一声喊得急切而惊喜。

智固大师登时就信以为真,急忙转头,四下一扫无人,才惊觉自己又上当了,暗骂了一声“笨蛋”就追了上去。

景然从寺侧果断翻墙而入,智固大师效仿,全然没了大师形象,惊傻一干和尚。寺院中两人身影迅速掠过,景然一路朝寺中后院奔去,边跑边回头神色得意的瞧着智固大师,智固大师更是气急败坏,这小子演得忒像,自己居然又上当了。

而此时后院小路上有两人正漫步而来,一人黑衣锦带,气质凌冽,另一人更是不得了,一袭月色锦袍,衬得身姿修长挺拔,白衣飘袂,黑发如缎,面若满月清辉,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疏离感,在这绿意盎然,鲜花待放的后院中更仿若天外飞仙般。

“主子!”黑衣男人注意到朝这边冲来的景然,低叫一声,目光一凛,手已搭在剑柄上。白衣男子无声,琉璃般的眸子变的漆黑一片,落在了那由远而近的人身上,黑衣男子依旧警戒,却也深知主子脾气,不敢再吱声。

景然跑得欢快,却也看到了前方的白衣人,感叹这古代果然是盛产美男啊,光是修长儒雅的身影就让人流连其中了。景然回头看了看紧追身后的智固大师,看来今天没有细细欣赏美男的机会了,暗自叹了一声起身跃过假山,就在与那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只觉腰间一紧,景然条件反射的挥拳朝那人而去,这人却比她更快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径直压下,简简单单却让她无力反抗。景然低头看着抓住自己的修长手指,心中愤然,抬头就想破口大骂,然而在看清对方的那一瞬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该怎么形容呢?只觉得五官精致而完美,神情清幽而淡定,眼神更是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景然怔住,只觉得眼前之人熟悉得紧,却猛地又想不起是谁来、、、、、、

接着就是天旋地转,面朝地下,已被智固大师拦腰制住,夹在腋下,“这次看你怎么跑?”智固大师兴奋的声音传来,景然心中一紧使劲挣扎起来,“还不老实啊?”智固大师收紧手臂,对着景然的屁股就是几巴掌。

“师兄疼啊!疼!”,“轻点师兄!”景然被打的嚎嚎大叫起来,老实下来。一旁经过的小和尚见此无不抿嘴偷笑的,以往都是小师叔欺负智固师父,没想到今天竟也栽在他手里了,还叫的这么惨!

见景然服软,智固大师这才收了收面色,对白衣男子施礼道:“我师弟年幼顽劣,犯了些事想逃出惩罚,还得多谢二皇子将他制服!”

白衣人面色不变,淡然开口:“不客气!”

二皇子?景然抬头目光惊讶的看向那人,脑海中的记忆涌了出来,那时他也是一袭白衣,高贵优雅,飘然若仙,却偏偏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现在想起来还想冒冷汗呢!就这相貌,这神情却没变,确实是诸国二皇子诸凤弦

景然眼里刹那间聚满怒气,这厮当年想掐死他,如今又妨碍自己逃跑,咋什么都少不了他!

“那贫僧先告辞了,晚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会儿还请二皇子移驾大厅用餐!”诸凤弦微微颔首,又将目光锁在景然身上,黑沉的眸底浮动着难测的光芒,智固大师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用长袖半遮住景然,心里暗暗思忖:二皇子咋用这么幽深的目光看师弟呢?

“主子,这少年......”不是五年前树林中的那个小乞丐吗?咋就当和尚了呢?黑衣护卫也认出了景然,那双眸子让人一见难忘啊!但看到自家主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出了一抹浅笑,顿时觉得背脊发凉,没敢问说去。这也太恐怖了吧!主子居然在笑!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啊,让主子一遇到他就变得不正常了,当年居然还想将他带回府上!

黑衣护卫撇嘴望向离开的两人,被智固大师夹在腋下的景然还在不时的扑腾双腿。

“师兄,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不再犯了,定安安分分,好好练武!”

“少耍心眼,这次非得惩罚你不可!”

“师兄,你就再发次善心吧,不就是烤了一只鸡嘛,我赔你就是!”

“一只!是一只吗?”

......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

黑衣人嘴角抽搐,这少年是......和尚吗?

“无垠,去查一下这人!”诸凤弦收回目光清雅疏冷的语调万年不变。“是,主子!”黑衣人恭敬颔首。

是夜,残月半悬,山中雾气萦绕,仿佛给寺院蒙上了一层薄纱,飘渺神秘。景然穿梭于黑暗之中,待无人注意之时,飞快转身进入一座清雅别院,四周扫了扫,纵身上树,隐于其中。

不一会儿,“吱”的一声,别院正中的屋门被推开,一人提着水桶走了出来,景然屏息望去,屋内灯火跳动,屏风上映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诱人身影,又即刻被轻手关上的门挡住,待那提桶的人走远后,景然捂嘴偷笑,在洗澡水里下药,不信诸凤弦不被迷倒,到时候定要好好整他出口恶气。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景然赶紧噤声。诸凤弦从屋内走了出来,月色衫袍下的俊雅身姿飘若流云,慢慢地走到院中间。少许,一只白鸽扑腾扑腾的飞来,落在一旁的栏杆上,诸凤弦移步过去,将白鸽握于手中,取下腿上竹筒里的纸条,展开看了看,平静无波的脸上不知喜怒,看的一旁树上的景然忍不住嘀咕:“这人到底有没有其他表情啊!”

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走了,诸凤弦转身往房间走去,然进屋的刹那清寒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掠过景然藏身的地方,吓得景然差点从树上一头栽下,赶紧朝树里侧了侧身子,直到诸凤弦进屋关门后才舒了口气,刚才吓死了,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整完他后全身而退的计划岂不泡汤了!这药一段时间后才会发作,现在只能等了,景然悠闲的躺在树干上,难得的欣赏起夜空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景然飞快掠身,猫似的落地无声,停在那间屋子上方,弯腰前进。走到屋顶正上方后,轻手翻开一块瓦片,一抹光亮透了出来,景然伏下身子望去,诸凤弦已躺在软榻上,手边落着一本翻开页的书,柔软的纯白里袍宽松的穿在身上,露出细致白皙的胸膛,旁边的木桶里泛着热气,看样子刚洗完没多久就药效发作了。

景然脸上露出一抹狡黠,将屋顶的瓦砾移出一个洞,飞身进入屋内。

屋内东西不多,但布置的极其用心,白色主调,当真是一尘不染,景然拽拽垂下的纱幔,摸摸翠绿的茶杯,抚了抚柔软的床榻,心中无限感慨,当真是待遇问题啊,自己的窝就不能跟这比,云泥之别啊!景然愤恨恨的望向晕在榻上的诸凤弦,又瞟到了桌子上的纸墨,眼眸一亮,这次定让他丢人到家!

景然顺手取来诸凤弦的腰带,捉过他的手就要绑起来,看到这双堪称完美的手时,忍不住嫉妒起来:“比女人的还漂亮啊!”,这么一动,本就宽大的袍子从肩侧滑了下来,细致的如同上好温玉的肩膀露了出来,景然一见忍不住吞咽口水,美色当前啊!忍住,忍住,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景然扯了扯绑好的腰带,结结实实,没有松脱的迹象,才走到桌子跟前坐下磨墨,一手拿着毛笔拄着光溜溜的脑袋自语:“画王八好呢,还是画猪头好呢?”哪个更具讽刺效果呢,景然纠结。

“依我看还是半边脸画王八,半边脸画猪头比较好!”清寒如玉石相击的嗓音从头顶响起,待景然反应过来心里一惊,不可置信的抬头,果然是诸凤弦那张清雅冷淡绝世脱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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