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杜常在被晋封为贵人的懿旨也终于下达了,一时间,杜贵人的赐月宫一时间热闹非凡。
沐紫萱也派了巧月去道喜了,自己则在淑房殿看书,午后的时光,看书最为惬意。
香云在她身边侍弄着暖炉,有些疑惑:“主子怎么不亲自去向杜贵人道喜呢?”
她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看向香云微微一笑:“那你不妨来猜猜看?”
香云无奈,主子最近越发喜欢自己来揣测了,仔细想想,她眼眸一亮:“主子这时候不去,其实最为明智。前几日主子已经送给了杜贵人贺礼了,此时不去也没什么。况且,最近这一些日子皇上也不来咱们这儿,外人看来是主子失宠了。此时去,难免不会受到皇后和虞妃的刁难。”
她水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璀璨如花:“不错,越来越聪明了。可见多动脑还是有用的。”
香云撇撇嘴:“主子就喜欢开奴婢的玩笑。”
沐紫萱看着她不乐意的模样,心下有些好笑,正想说些什么,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事:“前些日子皇上派给本宫的小太监小陆子这些日子以来还老实吧?”
香云脸上满是得瑟:“那当然了,奴婢的调教之下,小陆子着实老实本分呢,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做。”
她了然点头道:“那你去将他给本宫带回来。”
香云依言去了,不久之后小陆子便来到了,先恭敬地向她行礼:“奴才小陆子叩见主子。”
她摆手:“起来吧。”
小陆子依言起身,恭敬地站在那里,眼眸严肃,看得沐紫萱心中微微满意:“小陆子,最近在淑房殿呆着可好?”
小陆子一愣忙答道:“奴才在这里一切都好,香云姐姐和巧月姐姐待奴才都是极好的。”
她点头:“那你对香云和巧月哪一个更亲近一些呢。”
小陆子闻言冲口而出:“当然香云姐姐了,她待奴才极好,只是偶尔会做弄下奴才。”
她掩嘴轻笑:“好,本宫过会一定会责罚香云,为你出一口气。”
小陆子忙摇头,满脸惊慌:“主子,奴才只是随意说说的,你可千万不要责罚香云姐姐。”
她对这个耿直的小太监有些无语,不打算再开玩笑,语气严肃了一些:“你之前是一直呆在皇上身边当差吗?”
小陆子也是个心思灵活之人,听出了沐紫萱口中话的深层含义,忙道:“奴才之前一直是在高达公公手底下的,没有见过万岁爷几次面。直到一月多前,皇上问过高达公公可有武艺高强的奴才。因为奴才之前学过几年强身健体的武艺,高达公公便向皇上举荐了奴才。奴才便被万岁爷赐到了主子这里。”
沐紫萱倒是没有想到小陆子居然不是从洛辰的暗卫中选出来的?为何呢?她原本以为小陆子是洛辰派来保卫自己顺便监督自己的,却没想到并非洛辰的人?难道是他并没有起过监视自己的念头?
她心下不知为何微微一暖,只是小陆子是高达举荐的?她 仔细思索了片刻才道:“这样说高达公公是你的恩人了?”
小陆子听出了她话中的言外之意,忙拜倒:“高达公公是奴才恩人不错,但是奴才自会记得奴才是淑房殿的人,是主子的人。”
她听完暗暗思揣小陆子倒是个脑子机灵的,虽然忠心现在还不能证明,但是能这么容易甚至不用自己张嘴便能得到小陆子的自愿效忠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点点头,她看向了小陆子:“好,那么本宫便交给你一个任务,还望你不要辜负本宫的期望。”
小陆子明白这是主子对自己的一次试探,忙道:“小陆子一定会尽力而为。”
她唤起了小陆子,轻笑:“其实很简单,你既然是奉命保卫本宫的安危,那么定是要注意防戒淑房殿四周的,尤其是本宫身边的人,你可明白?”
小陆子心下顿时脑子电转,主子身边的,只有那些宫女和太监,再联想起方才沐紫萱问自己更亲近香云还是巧月,顿时明白了沐紫萱的意图。
他第三次拜倒:“奴才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
沐紫萱点头让他先退下,微微觉得身子有些疲倦。望着窗外阴沉呼啸寒风的天色,心下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最近是真的操心过度了吗?正在这时候她只觉得一阵反胃,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那一天沐紫萱的胃口都不怎么好,早早便睡去了。之后的几日,她一直陪着元答应,元答应的身体终于渐渐好转了起来。但是沐紫萱却不能肯定那不孕的后遗症是否留下了。只是又开了一些调养身子,固本培元的药给她吃。
元答应虽然有些惊愕,但是沐紫萱说道是为自己好,也不多言,乖乖每日喝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沐紫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终于,这一日家宴到来了,传闻这一日前朝那一位青樱郡主也会进宫。
一大早,沐紫萱便打扮得妥当。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装扮,她递给香云一个赞赏的眼神。一身淡紫色罗云绮霞锦袍裙,身上的衣领和袖子处镶嵌有狐裘御寒。显得既华贵而又透着优雅素淡,一头乌发被轻束成揽月状,只是随意点了一些流苏,一对微微小巧的碧绿玛瑙耳环配在耳侧,更显得清雅无比,配上她一张倾国容颜,当真是清丽无双。
“主子今日一定会迷倒皇上的。”香云在旁边笑道。
沐紫萱淡然一笑,却不像她那般轻松,今日且不说皇后和虞妃她们,还有一个即刻就要进宫封妃的郡主,她也只能一个个应对。
想起洛辰,她神色有些复杂,当日是她的所为令他误解。这一个多月,她也想清楚了。既然放不下他,那么就陪着他傲世江山。总有一日,她会让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女子。虽然很难甚至不可能,但是她会对自己的爱情负责。
“走吧。”她轻笑,坐上了专属自己的玉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