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记忆潮水一
第五章 记忆潮水一

斗兽场后方的兽奴集中营内数以千计的铁牢内无数的兽奴在牢内嘶吼攀爬或者争斗,而一间宽大的铁栅栏牢笼内血婴正在狼吞虎咽的享用自己胜利的果实。

周围那些狭小拥挤的牢笼中一些衣衫褴褛或者一丝不挂的兽奴正攀爬在栅栏上死死地盯着血婴,他们苦于出不去这结实的牢笼,而且就算出的去也不敢有任何一个兽奴胆敢与血婴抢夺食物,因为曾今在集中牢笼中与血婴抢夺食物与地盘的兽奴都已经变为了腐肉与碎片。

吃饱之后的血婴背靠着墙壁坐在稻草之上,他自一个月前从脏乱不堪打斗与死亡不断的集中牢笼中住进了这个宽大的牢笼之中后就一直没有接受过训练,直到今天的斗兽。

他低着头抬手擦拭了一下油腻的面颊,浑身的骨骼顿时一阵刺痛。昏暗的牢笼中,血婴的头一直没有抬起过,隔着厚厚的墙壁他还是能够敏锐的听到自斗兽场方向传来的嘈杂声。

回想起今天的打斗他心中知道,他对手的真正实力其实超越了斗兽场的所有兽奴,甚至包括四大兽王排名第一的魔爪;而自己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兽奴,因为他知道自己拥有所有兽奴都不曾具备的一种能力,那就是思考。

兽奴,其实是已经完全兽化的人,因为只有完全失去人性才能如猛兽般倾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去杀死对方不计后果的忠于主人,所以,一个拥有思维能力的成熟兽奴是极度危险的,因为在他们拥有杀死主人的能力之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掐碎自己主人的喉咙然后快意的看着自己主人最后的挣扎,因为豢养兽奴的方法实在是太过于凶残血腥,如果一个豢兽师不能成功的将自己豢养的兽奴彻底兽化那么他宁愿将其杀死。

血婴自己最初的记忆便是从集中兽场开始的,自己能清晰记得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岁的模样了,那时候自己除了每日和众多的兽奴一起接受鞭笞棒揍还要和各种不同的野兽混居,那时候每天都有许多的人死去,但血婴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感触,因为自婴儿时期便就在这种环境中生活,时至今日对于这些每天上演的事情就习以为常了,而这种无情麻木的地方便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而到了五六岁的时候便不再受到无尽的鞭打了,他们的任务便是每天在豢兽师指导的战士们刀剑逼迫下打熬筋骨锻炼速度而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学会了用四肢行走了,而不同于他们一般血婴却是从来没有用四肢行走过,不是他学不会,而是他用双腿奔跑也能超过所有用四肢奔跑的兽奴们,而且在武士们的鞭笞棒打威迫中血婴每次在即将屈服趴下时便会感觉身体内有一股奇怪的躁动,而且只要这种奇怪的感觉一来那么自己眼前的所有事物就会变得血一般的鲜红继而一股强大的气流就会充满了身体随即冲上大脑使得自己在瞬间昏迷,而那些武士自从他六岁之后便不再逼迫他用四肢行走了,因为有自一件事情的发生便使得自己开始区别与其他的兽奴。

他记得当时所有的兽奴四肢行走着浑浑噩噩的在武士们鞭笞的驱赶下进入各个斗兽训练场中与成群的野兽打斗,而自己依旧是用双脚直立着走在成群的兽奴之中,而在到达通道口的时候两个斗兽场武士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自己的脸庞之上另一个将他一脚踹倒在地并且用脚死死地踩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当时自己痛苦的挣扎着,但六岁的他打熬出来的那些气力怎么能及得上身材魁梧修习武典的武士呢?

在不断反抗与鞭笞以及熟悉的嚷嚷声中血婴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中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开始冲上了大脑,不同于以前的是这次不是那股力量,而是一种感觉,接着血婴只觉得脑袋一热,而那股强大的力量便有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现实充斥了自己的身体,随后开始涌上大脑,但剧烈的挣扎中血婴感觉到眼前一黑的瞬间那股让脑袋发热的感觉却使得自己再次睁开了眼睛并猛的抓住踩在自己头上的大脚,随后在发狂般的咆哮中自己疯狂的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个被掀倒的武士头颅之上。

不知道自己打出了多少拳,但自己只知道自己醒来后并不是躺在驯兽场或者集中兽牢之中。醒来的血婴当时只觉得自后背出来了锥心的疼痛,自己身上缠满了雪白布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大床位于一间大房子的角落,通明的灯光中一道淡淡的烟雾徐徐升起,而一股特别的香味似乎渗透了自己的皮肤一般钻入身体使得自己昏沉的脑袋在那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

“醒了!”一个低沉却清晰的声音传入血婴耳中,偏头一看,血婴这才发现自己的床头站着三个人,一个是一身紫袍皱褶满面留着山羊胡须的瘦高老头,虽然年逾古稀但却精气神十足,一个也是紫袍但正值壮年身形挺拔脸盘棱角分明显得极具威严,而最后那身材魁梧之人血婴似乎记得自己在斗兽场曾今远远见到过几次。

开口说话之人正是那满面皱褶的老头,看着有人在自己身旁轻声说话而不是粗狂的吼叫血婴显得极其迷惑,自己并不会说什么言语,平时除了与野兽和兽奴打交道除了听到豢兽师与武士的嚷骂声就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了,甚至自己更精通的是野兽的吼叫。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血婴的脑海似乎有什么影响瞬间跳跃了几下,但自己却是捉摸不到。

血婴吃力的动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此刻自己的身体却在剧痛的引导下一阵抽搐无力的倒在床上,本事下意识的举动可一旁的紫袍老头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微微点头道“好!那一刻血婴看到他脸上的皱褶都少了一大半。

紫袍老头并没有再和血婴讲话,三人离开后不久便有两个老妇进来了,在接下去的时间两个老妇每天都给血婴喂饭洗澡和换药,而半个月后自己后背的刀伤逐渐愈合时血婴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在那几个月中血婴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只能在院子里活动一下,门口有一群武士守护,而血婴也从来没试过主动走出大门,以为这房子院子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与好奇,面对每天与自己接触的两个老妇,慢慢的血婴逐渐能听懂她们的一些交流了,这让血婴更加厌恶脏乱不堪血腥嘈杂的驯兽场了。

好景不长,在血婴康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一群武士将他装进了铁笼用黑布盖了起来抬走了。当黑布被掀开后血婴被武士再次抓起来将赤裸着上身的自己躺在一张大桌子上用铁链铐住了四肢与腰部,接着他又看到了之前的三个人,三位紫袍人。

这次又是那紫袍老者走向了自己并开口说话,“呼吸,知道不?”低沉稳重的声音再次钻入血婴耳中。“呼吸!这样是呼,这样是吸。”紫袍老者向血婴演示着说道,“呼呼..”血婴用力的呼吸了一下。你现在用力的呼吸不要停!懂不懂?”紫袍老者手掌轻轻的按在血婴肩膀位置耐心的说道,这让血婴心中似乎一颤,一股暖暖的感觉似乎出现在胸口。使劲的呼吸,血婴几个沉重的呼吸下感觉血液加速的流动而心跳也逐渐加快,就在自己感觉心跳要达到极限的时候自己身侧的紫袍老者却是迅速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掌猛的拍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那一刻血婴感觉到一道及其冰冷的东西扎入了自己的皮肉之内,紧接着一股彻骨的寒冷在心头迅速 蔓延,一瞬间,血婴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几乎碰到了自己的嗓子眼,而就是那么一下、那么一瞬间,那股彻头彻尾的寒冷片刻消失,只留下逐渐恢复正常跳动的心脏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 疼痛,那种疼痛集中在心脏的一个点上,那就是这种不蔓延的疼痛如同将心脏刺穿了一般的让人从头顶颤栗到脚心。

无法忍受的痛楚将血婴折磨的死去活来,那种痛苦比鞭笞的感觉要强烈一百倍不止,但是偏偏自己却是那么的清醒想昏死过去都是奢望。被铁链禁锢住的血婴猛烈的挣扎着扭动身躯想要甩去这股疼痛,但粗实的铁链死死地将自己的身体捆绑住。

“啊!”撕心裂肺的呐喊与吼叫让血婴感觉到身体快速的发热,并且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涌动起来,强大的力量再次充斥在血婴的身体里,咬紧牙根血婴凶狠的将脑内的眩晕以及眼前的黑暗甩开。感受到身体里那股沸腾的力量血婴再次吼叫一声四肢力量如潮水般爆泄而出,“砰”的几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粗大的铁链应声而断哗啦啦的掉落在了地面。

挣脱束缚的血婴下意识的撑起身来想要摆脱依旧按压在自己心口的手掌,但自己身体那股能震断铁链的强大力量几乎倾巢而出也没能震开按在自己心口的那只手掌,按压在自己心口之上的那只手掌之中似乎有源源不竭的力量自手心涌出将自己死死地控制在了身下的铁桌之上。

已经竭尽全力的反抗了,血婴感觉自己身体之中的那股力量已经被运用到了极限,再次咬牙将那股力量倾巢而出想要挣脱按压着自己的手掌,就在这股力量被强行使出时血婴在那一刻感觉到身体一阵虚脱,砰地一声后血婴爆发的力量将身下的铁桌震烂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之上随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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