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个字,连会面都那么匆忙。
清澜今天有些不安,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月圆之夜!
她的脖子上的已经发痒,身上的内力也在消失.....等到脖子上的鲜花盛开时,她的内伤会好,功力也会增长。
傅致远一定会发现她的异常,她不想被人看到她虚弱无助的一面。
强者是不会示弱的!
天渐渐暗下去,雾将整个山谷朦胧,傅致远背着柴,提了只野鸡回来。
清澜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出门,傅致远有些懊恼,原本两个人的关系已有缓解,现在却弄得如此尴尬。
无奈,傅致远在门口向内望了一眼,刚举起手来,又想起了什么,放下了。
径直走进厨房,麻利的生火,洗锅做饭。
这几天里,他每天都在为柴米油盐忙碌,虽然清苦些,这种日子倒也安逸,再不用带着面具做人,还有个喜欢的女人在家里等待他......
在他心里,已经将清澜划入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砰”一声从清澜的房间里传来,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跑到门口。
“清澜,怎么了。,我可以进来吗?”他礼貌地敲了敲房门。
“不——不要管我,走开,走开!”
清澜虚弱无力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傅致远顾不得许多,将门推开,只见清澜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
唇发青,脸色也十分苍白,全身蜷缩在一起,时不时一阵颤抖。
傅致远将她上床,道:“清澜,我给你把把脉,你松开脖子。”
他试图将清澜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哪知道清澜反而捂得更紧了,怎么也不肯让他放下手。
傅致远皱着眉,质疑地看着她捂着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有什么东西让她如此痛苦呢?
她这几日都在山谷中,没有人进来,也没有出去过,山谷中没有这种霸道的毒。
傅致远的瞳孔突然放大,脸色露出奇怪的表情。
虽然只看到一点,但已经能猜到了。
傅致远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手不觉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此刻恍然了解了,他喜欢的人,爱上的人——
“怪不得她不肯和我退隐江湖,不同意我的提亲,她竟是夜氏的人!”
他紧咬着牙,牙缝的血水,自嘴角渗了出来,脸上流动着水珠,他也不知道是泪水抑或是汗水。
“老天竟是如此地作弄人!她是夜宫宫主的弟子,怎么会愿意离开夜宫跟我走呢?也怪不得她小小年纪武功有如此修为。”
此刻他的心也正像被人用尖刀在一片片地宰割,这打击对他来说,是太残酷了些。
傅家怎么会让他娶一个女魔头的弟子为妻呢?
她怎么会舍得放下天下第一杀手夜宫跟他走呢?花月在初开在身上的,只有夜氏的人。
他们用来练邪功的毒,听说是血液继承,只要沾染上那种血,容颜不老,功力也会越来越强,但每个月圆初升升之夜都会全身剧痛。
随着功力的增强,花越来越大,剧痛也就跟着越来越烈!
他再次瞄了一眼她裸露在外面的花瓣,他上前用力扳开清澜的双手。
从脖子上一直蔓延到了脸颊,那朵花才是真正的地狱之花!是恶魔之花。
她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漆黑如墨的花正盛开着,她还沉浸在痛苦之中。
傅致远无力的放开了手,其它的毒他能解,“倾城”之毒却没有办法可以解的。
她的痛苦也没有办法替她缓解分毫,只有等,只有痛!
为什么她会被下了这种毒?看那朵花的样子应该很久了,她为什么会在夜宫?为什么会是那个魔头的弟子?
傅致远呆呆地坐在门口,一直就那么坐着,直到天明。
月落,身上的疼痛消失,清澜睁开疲惫的双眼,一切都结束了。
她站在铜镜面前,散落着头发,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略有些发红的双眼。
真像个魔鬼!地狱的魔鬼。
小木架上放着一套粉色的衣服,应该是傅致远准备的吧!
“她应该不会在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了吧!”清澜抓起那套衣服,衣服很美,很合身。
只是她不配,她也不能要。
“你——”傅致远站在门口,只是一晚,她和他就已经完全站在了不同的位置,原本已经近了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清澜,原来你叫夜清澜。”他的声音沙哑而生硬。
清澜放下了衣服,平静的道:“是,我是夜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