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护
第六章 暗护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一个人真正的高尚之处在于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而这颗善良的心却极易伤到最爱他的人。

——《月华·叶知秋》对无恨的评价

青城东门城外的小溪旁,晓峰正在用毛刷刷洗着一匹白马的鬃毛,刷完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把白马翘起的毛缕顺,认真的为这匹白马梳洗着。然后自言自语道:“小白,你看,我对你好吧,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给小黄梳洗过哦!你是不是该报答一下啊!”

谁知,白马听到他的话后,立即跳开几步,眼睛警惕的盯着晓峰,看到晓峰眼中冒出的小星星,好像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晓峰见此,马上又走到白马身边,摸着它的白毛道:“小白,不要害怕吗?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为了学习理发,把你的毛都剃光了,使你成了一匹秃马,害你稍微冷了一下,可是后来我不是把自己的棉衣服借给你一件御寒了吗?虽然不大,可是好歹是件衣服不是。”

白马见他如此,竟又退开几步,生气的喘了几声粗鼻。

“好,好,好,我承认,我把衣服披你身上,是为了骑你上去的时候坐上去舒服,可你不也报复我了吗?事后,你不是狠狠的把我摔了个大跟头吗?我不是也没跟你计较吗?这样的话,你就不要生气了,大家就算两清了。”

白马听了这话,好像回忆起晓峰跌的狗吃屎的模样,竟高兴的转着圈,前蹄来回扒着地,“噢、噢”的笑了起来。

“你····,你不用我每次一提这事你就高兴成这样吧,好歹照顾一下我这个受伤害人在你旁边的感受,我不是也没有在看到你秃毛的时候嘲笑过你吗。”晓峰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又立刻转温柔的道:“我以后是要作大侠的,是不会跟你一匹马计较的,就原谅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在驮着公子的时候一定要慢慢的走,千万不要颠,颠的话公子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要是公子出事了,大家都会非常伤心的,知道了吗?”

白马听后,连连嘶叫两声,把头拱到晓峰怀里来回的摩擦着。

晓峰高兴的拍了拍白马头道:“小白,这才听话,到时候我一定帮你设计一个非常好的发型,让你迷倒所有的母马。”

白马听到晓峰又说理发的事情,动作一下僵硬起来,马脸巨变,头立刻离开了晓峰的怀里,眼神警惕的看着晓峰。

晓峰见白马的动作,说道:“开个玩笑吗?你看你何必如此敏感呢?我还能害你吗?”

白马立即一副除了你能害我还有谁的表情,又离开了晓峰身边几尺。

晓峰正要往白马旁再凑凑,却听一声:“晓峰,你在和小白说什么呢?”远处,天宇牵着一匹黄色的马走了过来,打断了晓峰的自语。

“没说什么,噫,天宇,你是不是偷懒了,我看小黄怎么没有梳洗好,怎么看上去还是那个颜色。一点也没有小白干净。”晓峰道。

那匹黄马听晓峰如是说,连连嘶鸣的向晓峰提着抗议。

天宇道:“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小白就是匹白马,你就是不洗也是白的,当然干净了,小黄是黄马,怎么洗也不会洗白了啊。你要是觉的你可以,下次你洗小黄,我洗小白。”

晓峰听此,大是后悔如此说,他每次洗小白时,小白总是往河里一跳,抖抖身上的水珠就上来了,自己再给它擦擦就可以了,小黄从不往河里跳,每次为它梳洗都非常的麻烦,要是逼它跳河里,它还会用蹄子蹄他。想到此,马上道:“不要了,这个建议还是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公子那里吧!”说罢,牵着小白一溜烟的跑了。其实晓峰哪里知道,小白每次往河里跳,是想赶快洗完离开他,怕他又生出什么坏点子来。而小黄可是一点也不怕晓峰,只要晓峰敢打它的坏主意,它可是会毫不留情的反击。用晓峰的话讲,小黄是匹没有教养的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天宇连连摇头,大叫道:“你不要跑。下次你一定要洗小黄。”

“不要,小黄喜欢让你洗它。不要找我。我和小白是最佳搭档,小白可是离不开我。”白马听了晓峰的话,立刻白眼翻起。

“你·····,等等。”天宇见晓峰跑的急快,加速的向晓峰追去。

天宇追上晓峰时,无恨正靠在一棵树上看书,周边散满了树叶,树上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在了无恨的头上身上,他丝毫不觉,只有树叶落在了书上,才轻轻抚掉。

“公子,我们今天就回去吗?”天宇把马拴好道。

晓峰马上道:“不要、不要,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干嘛这么快回去,玩两天不是很好吗?”

“玩,你就知道玩,我们下山可是没带多少银子,要是没了,吃什么,喝什么,难道饿死啊!”天宇埋怨道。

无恨把书合了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道:“我们现在不回去,暗中帮龙帮主送一个人去应天。”

“什么,帮龙飞的忙,不是吧!”晓峰首先反对。“公子,他那样对你,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不帮,绝对不帮。”

“对呀,公子,你又没有武功,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天宇也附和道。

无恨望了下他们道:“做人需知恩图报,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大忙,也不应该以此为借口而不去报恩!”

“可是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恩于我们,我们一点也不欠他什么恩情。”晓峰辩驳道。

无恨无奈的笑了笑道:“即然他来找我,既是认为先生的那份恩情还是未还,我怎可让先生为我之事而名声受累呢?”

天宇看到无恨决心已定,拉住了还要说话的晓峰,轻轻的对晓峰说道:“公子决心已定,我们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我们不如先假作答应,然后再以托词去找龙飞,问他找公子到底要护送何人到应天去?青城府这么大,龙飞又不可能一直在一品楼待着,我们想找也找不到啊,况且青城到应天有四条去路,谁知他们会走那条,以找不到为借口不就可以了。”

晓峰听了天宇的话,一想也对,于是道:“公子,那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龙飞他们在哪里,然后再来向你回报。”

无恨见晓峰这么积极,心中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立即道:“你不用去了,他们不一会肯定会从这里经过,我们只需在这里等他们过去后,尾随就可以了。”

“什么,从这里经过。”晓峰和天宇惊奇的道,这才知晓一切都在无恨的算计之中,怪不得出了一品楼,无恨坚持要走东门呢?当时他们还不太明白,现在才知有这层含义在内。两人无奈的望着树林外的大道,心里边祈祷着龙飞一定不要走东门,可是他们又清楚明白的知道,只要是无恨计划过的什么事情,错的极率几乎很少。

带着这样的想法,两人警惕的望着东门口,希望这次无恨可以算错,哪知,未有多久,就见一队人马从东门而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他的年龄和龙飞相似。而在这人身后的正是梅飞痕和松葛雄。高天强则率领的三十个龙帮高手零散的分布在四周,而在这三十多个人围着的中间,只见四名中年汉子抬着一顶轿子缓缓而行。

晓峰见此,嘴中不停的嘟囔道:“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他们非要走东门。”

而无恨则盯着一群人过去很远,也没有如刚才所说的跟过去相护,因为他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可是至于哪里不对也一时无法说出来。就向还在嘟囔的晓峰道:“晓峰,你看到这一行人可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晓峰点头道:“感到了,我很奇快,公子怎么知道他们会从东门走呢?往应天的话最近应该走南门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刚才过去的人有什么不妥。”无恨又道。

“有,大大的不妥,有四条路,为什么他们非要走东门呢?”晓峰再次重复道。无恨拍了晓峰头一下,叫道:“你能不能好好的回答问题。”

天宇接道:“是很奇怪,这些人好像大多都不会武功,刚才马在行走中,因为路面的一个地方不平,导致马在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不免的颠一下,可是梅飞痕和松葛雄在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身子一斜,人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他们是练武之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无恨听了天宇的分析后,好像一下想明白了什么。道:“暂且再在这里等一下,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过一会肯定还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晓峰见无恨如此说,好奇的问道:“还有人,是谁。”

“你不要心急,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无恨如此说,晓峰只有盯着树林旁的大道望着,可是除了几个商旅经过外,再没有其他。过了许久,晓峰望着来来回回的人都有点累了,正准备再睡一会时,突然又看到一队人马,虽然这对人马是那么的不起眼,但晓峰还是一眼望到了两人。

“梅飞痕、松葛雄,他们两人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晓峰吃惊的道。然后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错,确实是梅飞痕和松葛雄。

无恨听晓峰一说,立时望到大道上的一队人马,总共八人,骑马走在前面的赫然是松葛雄,其次是四个人神态熠熠的年轻人抬着一顶黄色的轿子,轿子旁是一个清秀的书生,脸色带有倦意,似乎没有休息好之故,轿后则是梅飞痕和一个蓝衣人。

无恨观察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道:“这顶轿子里的人才是我们要暗中保护的人,看来前面的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障眼法。什么障眼法。”天宇好奇问。

“真笨,就是拿一个假的东西来掩饰一个真的东西。”晓峰回道。

天宇顾不上跟晓峰争论这个,只是又向无恨问道“公子,即是障眼法,你是怎么看穿的。”

无恨指了指道上的人道:“答案就在前后两个队伍里人不同位置上,你可看出前后两个队伍里人位置有何不同。”

天宇望着道上行走的人马,回想着刚才过去的那对人马,不解的道:“没有什么不同啊,不过就是前面队伍人多点,后面的人少点罢了!要是再有何不同的话,那就是前面的那对人马中有高天强,这对人马没有,还有就是这队人马中的蓝衣人走到了队伍的后面,松葛雄走在了前面。前面那队则是蓝衣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松葛雄居第三位,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无恨道:“这就能看出问题,我虽不了解松葛雄,但在一品楼听其说话,看其表现,就知松葛雄的性格绝不是那种可居人后的类型,以他的个性,试想如何会走到梅飞痕后面,又如何会和高天强并列走到一起而降低身价,要知道鉴别一个人的真假,不在于容貌,而在于性格。固然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但性格绝不会改变。所以,我就怀疑前面走过的绝对不是松葛雄本人,而你刚才又说梅飞痕和松葛雄没有武功,就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想。一定是龙帮找了和他们几个容貌相似的人所使得障眼之法。试想一下,若是他们的敌人知道了他们会从东门走,而到东门的路上去埋伏,当拦截时发现根本不是自己要杀之人,那么就肯定排除了他们走东门的可能,就会把注意力转到其他几条路上。而这时,东门这条路就会绝对安全,龙帮所要护送的人若是再走东门,那不就是一条绝对安全的线路。”

晓峰听了无恨的解释,又疑惑的问道:“那公子又是如何一开始就得知他们要走东门呢?”

无恨道:“这很简单,那就是龙飞所说的时间——两个月。按照常理,若从青城南门到应天最短的路程是一个月,而从西门到应天最短路程是两个月,北门的话时间更长,东门的话一个半月;从龙帮主所说两个月的行程来看,北门首先排除,走西门的话时间是对的,但时间太紧,再加上路上发生的突发事件,这么紧的时间路上不能出一点差错,若是有一点差错的话,两月时间从西门到应天绝对不合理,走南门的话只要稍微有点理性的人都不会走这条路,因为走这条路时间虽然最短,但却多山林荒地、道路狭小多险,最宜敌人埋伏,路途也最危险。只有东门的时间正好,一个半月,不多不少,时间不紧不急,一路上大的城镇最多,其中不乏大的门派势力,想来与龙帮交厚着也有许多。哪怕万一有个闪失,也可利于求救。所以,我肯定他们会从东门走。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用障眼法。”

晓峰听无恨解释后,这才清楚的知晓为何无恨会坚持他们会走东门。又想到,既然他们用了障眼之法想来一路上也不会发生何事,欢喜的拉住无恨道:“公子,既然这样的话,我看他们途中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就不需我们暗中护送了,至于公子所说的什么恩情我们以后再报也不迟,现在还是早早回去吧!免得忠爷爷为我们担心。”

无恨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那样吧,我们就尾随一个月,一月无事,我们就不管了。”

晓峰和天宇见无恨语气不容反驳,只有相对苦笑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解开马绳和无恨一起紧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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