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虽迟了一些,但是依旧打着哈欠来到了,一夜无眠,惊吓有余的众人没有走远,而是停留在堡垒内疗伤调息。
马逸冰与苗不善相视而坐,平复了初始的激动心情,马逸冰问道:“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苗不善和蔼的笑笑,道:“徒弟,或许你不知道,这策谷城近来很不正常,黑水堂散播血琉璃的消息引来了无数江湖中人,甚至军队也有所介入,只是策谷城红衣卫却在几日前全部丧命在小伏魔山了。”
心中咯噔一声,马逸冰小心的问道:“是谁做的?”
苗不善道:“黑水堂。”随即又道:“据我调查,小蝶昨日与两女一男还大闹了一顿杜鹃堡。”
“啊!”听到苗小蝶的消息,马逸冰心中一阵愧疚,师父可是将她托付给自己照顾,可自己都险些遇难,又谈什么照顾小蝶。
像是看穿了马逸冰的想法,沉默了一会,苗不善拍拍马逸冰的肩膀,说道:“徒儿,不必自责,你的进步很快,我也相信你必将大有成就,黑水堂似乎对你有不良企图,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交识真正的朋友,不要像师父,空有一身力量,却是无法改变什么。”
说道最后,苗不善竟是有了一丝感伤,马逸冰先前的一番话让他平静多年的心燃起了一股斗志,但是岁月无情,外表年轻的他内心其实已经无比衰老了,眼下有了马逸冰这样一个懂事的传承者,已经是他最为宽慰的事情。
平复了内心复杂的心情,马逸冰笑道:“师父,别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那血琉璃的事情查的怎样了。”
言归正传,苗不善道:“哼,黑水堂散播消息,用心险恶,先将策谷城内红衣卫除去,又是封锁消息,甚至各处城门都已安插了他们的人手,现在又将各派人士集中在此想要绞杀,用心绝对不善,我猜测,他们是要谋反!”
听到师父这样讲,想到自己获知的消息,马逸冰心中一阵悲凉,“难道一切果然是真的,可是应该怎么做呢?”
“徒儿,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不是一个义字,而是一个稳字,当你无法获悉敌人真正的目的时,稳待其变是最妥善的做法,这次黑水堂的阴谋失败了,但是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好好照顾自己,为师毕竟不能走动在世人面前,毕竟,我已经不是江湖中人了。”
听到师父又要离开,马逸冰张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以师父的身份,再现江湖已经是破禁了,他的实力远远高过人级八等,甚至有可能突破地级到达了天极,在江湖之中本该归隐了。
苗不善突然起身,星海长袍晃动出星星点点,格外绚丽,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绽放开来,说道:“血琉璃本是打破平衡的邪恶所在,我本想出手干预的,但是我这次出来,却是觉得这个世界尚有希望,凭借你们年轻一辈,这场浩劫一定会化解的,若是靠我,你们的未来尚可保证,但你们下一代的未来呢?要记住,人世间,传承的不是绝世的武艺,而是一种伟大精神的传承,那就是包容和爱,只要拥有这两点,任何邪恶都必将毁灭,我相信你,除灭血琉璃之事非你莫属!”
像是将未来托付给了马逸冰,苗不善忽的一阵释然,心中定然心存不忍:“一个孩子,要经历这么艰苦的使命,对他是否太苛刻了,可是,若不是如此,他怎会快速的成长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呢,而我,呵呵,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马逸冰反应很快,已经明白了苗不善的用意,没有任何推辞,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师父,您放心,除恶扬善是我马家的家训,我不会辜负您和家人的期望,相信我,就由徒儿来继承您的使命吧。”
苗不善不会知道,马逸冰也没有说过,他本是将军之后,又深知幕后的主使竟是皇帝的大哥,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江湖阴谋,而是一个阴谋篡位者的阴险计划。
初晨的艳阳格外明媚,马逸冰目送着苗不善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师父竟是那样寂寞,一个脱俗出尘的长者,一个失落的宗门,一个心系远大志向却是沉寂江湖的老人,他所承受的是怎样的一种孤单。
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江湖摆脱这场浩劫,让光武帝国顺利的瓦解这场阴谋,他默默的走近了那一干不知该去何方的江湖人等中,说道:“各位前辈,晚辈有事请教?”
身在江湖,马逸冰已经明白了信息的重要性,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关于获知信息的渠道,眼下这帮人,想必知道更多自己需要知道的消息。
宋吉利已经略微恢复,干咳一声道:“小壮士请讲。”马逸冰前夜的所作所为,通过任疏疏的告知他已知道,在诧异马逸冰除了有一个青龙大侠的父亲外,他更惊异的是他竟然还有一个绝世高手的师父,再加上马逸冰善良的心性,已经让宋吉利对他大加好感。
微风掠起马逸冰有些杂乱的刘海,他那秀气的脸上增添了几许男人的成熟,他说道:“晚辈想要知道,前几日策谷城内,红叶阁有什么大事发生没?”
“红叶阁。”听到马逸冰这样说,宋吉利眉头一紧,道:“不错,红叶阁突然群体失踪,根本没有参与此次堡垒一行,莫非…”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难道红叶阁与那黑水堂是一伙的。”
这策谷城内各帮各派势力错综复杂,又岂是马逸冰一个初涉人世的晚辈会懂得的?求助宋吉利的确是不错的选择,而宋吉利也的确不会欺骗马逸冰。
马逸冰听到红叶阁群体失踪的消息后,顿时有些失望,“也不知父亲怎样了,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到马逸冰陷入沉思,宋吉利说道:“小壮士,不知接下来你是何去何从?”
马逸冰抬头看看宋吉利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说道:“谢谢前辈关心,我要去策谷城走一遭。”
“啊!不可以。”没等宋吉利开口,一旁的任疏疏竟是忍不住喊了出来,有些焦急的她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面上一红,但仍然关切的说道:“黑水堂的浑水决不能淌,况且现在的策谷城是只许进不许出,你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任疏疏说的没错,马逸冰也明白,黑水堂这次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居心不良已经人人得知,但是又有谁胆敢前去阻止,若是阻止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大家更是心照不宣。
只不过,马逸冰并非其他人,任何人都不去淌黑水堂的水,他也必须去,不光是为寻找父亲,还有苗不善的期望,更有自己不得不去阻止的使命,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斗志,是不畏强暴的不屈精神,他怎能退缩。
得知各门派已经准备撤离,马逸冰坚决要去策谷城一走,在接过宋吉利赠予的些许银两后,他没有忘记对自己一直倍加关心的任疏疏说了一声:“谢谢。”
那温柔的笑容,是那么迷人,任疏疏不禁脸红了,良久过后,即使马逸冰已经离开了,她的脑海中还是那善良少男纯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