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刘建豪一面指挥毒虫的同时,一面四处望望,旷野之内,四个方向竟是均有力道极大的尖木袭击,甚至还能将阵中喷毒的毒虫撞开,拥有这等力气的人已经不为多见了,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人,“难不成黑水堂介入了?也只有那马二哥才会有这等蛮力啊!”
不过话说回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用力,凭借马二哥的速度恐怕还有些难度,他怎么可能同时发力,又是同样的力道,同一个时刻击中了四只大王蜈蚣,这明显不是马二哥所能做到的,那又会是谁,是哪种高人,居然还有这等神力?
八只大王蜈蚣已经围聚在刘建豪四周,小心防御,西方是旷野一片,北方是杜鹃堡南门,东方是策谷官道,南方是采花森林,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人同时能够做到的。
最令刘建豪奇怪的是,如果说是多人所为,怎么四周竟是毫无人气所在,究竟是怎样的高人能使出这样高超的藏身之术,就连鼻子比蛇都灵敏的刘建豪都是察觉不到存在。
“轰隆”一声,椭圆流沙阵砰然破碎,连带着外层毒壳,内置的流沙缓缓落了一地,只看见马逸冰捂住胸口,正跪倒在地深深的喘息着,而黄思思则是单膝着地,面色惨白,双臂间衣袖已然被鲜血染红,看来是受了重创。
“咦?”看到椭圆流沙阵突然自己破碎,刘建豪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在他眼中,只有那流沙阵被破的份,怎么可能连自己那固若金汤的固态毒物也被轻易的击碎,根据现场情况,击破椭圆蛋壳的似乎还另有其人,刘建豪心中一阵发毛:“究竟是怎样的高手,竟是潜伏在我们周边看着我们争斗,并且还能让人察觉不到,难不成教主精心策划的一场暗杀行动在这高人眼中只是一出闹戏?”
不过想到自己的使命,刘建豪也顾及不了太多,眼下,那所谓的高人既然真身未露,那说明他们还不想出手,而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击杀黄思思,完成这件事自己也便达成目的,即使有高人介入也无济于事,想到这里,刘建豪立刻下令,再次发出尖锐的虫音操纵大虫动手。
顿时除那身上无人的大王蜈蚣外,其余七只大蜈蚣身上的八十四人纷纷随大王蜈蚣的移动挥洒起毒粉来,七只蜈蚣移动甚快,看其行动态势竟是围绕着那受伤的两人兜起了圈子,而蜈蚣背上人们丢的毒粉也产生了效果,将四周的空宇完全陷入了一片模糊之中,从外向内看是决计难以看清发生什么了。
“给我…”凭借敏锐的蛇性感知力,刘建豪自然知道马逸冰与黄思思所在的位置,而且他还了解这两人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眼下是除去他们的大好时机,可就在他下令说出“给我杀”三字,第三字尚未吐出,他忽然感觉脚下一阵巨颤,高坡像是忽然间悬空了,骤然下降。
刘建豪反应极快,立刻踏空跳起,低头一看,刚才那高坡的中段竟是被击穿了一个大洞,愣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自己却是浑然不觉。
心惊之余,刘建豪向前望去,却是更为惊异,不知何时,那弥漫的毒雾竟是被全部驱散,而八只大王蜈蚣却是停歇下来,丝丝的呜鸣着,似乎是畏惧着什么。
刘建豪落地之后,定睛一看,就在黄思思与马逸冰身旁,已然多了一人。
来人是名中年男子,一身黄衣,豪气冲天,略微黝黑的脸上嵌着一双有神的眼睛,乍一看像是一个颇有建树的文人,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他手中所持有一杆铁杖,看其双腿竟有一只悬空而立,可惜是个瘸子。
同样震惊的还有黄思思,黄思思本来已受重创,全力击破流沙阵与外界毒壳之后,自己已经没有气力,长索只是凭借余力袭击刘建豪,不想被其反戈一击,双臂经脉竟然被刘建豪用毒麻痹,又在他借力打力的暗算下,经脉震裂,导致双臂再难使出力气。
可就当她已经绝望的时候,身旁的马逸冰忽然间呻吟一声,周身突然迸射出了热与冷交杂的气旋,流沙阵本来就要枯竭,在那旋风的舞动下重现生机,但是由于飞旋过快,超出了自身负荷,竟开始逐步变成了粉尘。
在外静候多时的固状毒物趁机钻了进来,将那热冷交织的气旋压缩的愈发减小,这个时候,黄思思看见马逸冰头顶泛出黄色的光晕,热冷气旋突然边做爆炸飞刃,开始横冲直撞起来,所幸,虽然气旋混乱,却是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黄思思听到极为微弱的摩擦声传入耳内,与此同时,马逸冰制造的爆裂气旋忽的四散炸开,终于冲破了重重禁锢。
下一刻,便是刘建豪狼狈躲避,高空跳离的场景了,直到身边出现了那黄衣男人,还是笑脸盈盈,黄思思才是反应过来,“原来,相助的高手便是这人,刚刚的小石子也是他抛出来的,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果真不假,只是这一发,是强行塞进去的,却是造就了雷霆万钧之力。”轻松将刘建豪传音的高塔毁坏。
见得来人一言不发,拉开阵势,刘建豪心中惊慌,却依旧不依不挠的大喊着:“上啊,给我杀!违者便没有十日吞心草的解药!”
八十四人已经对马逸冰与黄思思别无忌讳,毕竟这两人已经几乎成为废人,又是听到解药一事,众人互相看看,终是做了决定:“杀之以换解药!”
众人乌鸦般乱糟糟的攻向了那神秘男子,但是看其架势,似乎要想取得黄思思与马逸冰的命尚要先过他这一关。
众人不把这瘸子发在眼中,纷纷抄出兵器便是极为直接的攻上前,只有刘建豪在后静静的凝视着,心中不住的嘀咕:“这人,绝不简单,绝不简单啊!即使是八歧大蛇阵,恐怕也是难以支撑太久吧。还有,他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是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