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护的人,身形较他们略为矮小些,却不是圣毒教一贯的绿衣裹身,而是一身青色翠衫,肌肤若隐若现,似乎没有男子般粗犷的肌肉,而是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脂。
那青衣人头顶一柄宽檐草帽,垂下了缕缕白纱,遮住了面孔,但是那高高耸起的上身却是暴漏了她的身份,这绝对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身段极佳的妙龄女子。
周围众人无人答话,仍然是死死困住三人,看样子这几十号人或许又是被毒盅附身的傀儡人吧。
心知多说无益,但是开打必然有极大的风险,白面男子想:近日来正是因为听说圣毒教分派一事,新任教主黄思思才是前来探个究竟,想不到果有其事,而且这些判者竟是自称红毒派,更是可恶至极,要知道圣毒教建教百多年可是一直沿用黄毒字的。
“白左使,方右使,不必惊慌,他们都是傀儡人而已,只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人级一层的水平都不到呢。”倒是头顶草帽的人发话,似乎很是冷静,一语点破,解人心忧,其声温柔之余又暗带沉稳,声为女音,落地抚心,顿时让两人大为放松。
距离随缘,但是马逸冰却听得真切,不由得抬起头来,想要看的更为清楚些,百毒三人组老大以为他想逃跑,狠狠扣按着他的脑袋,骂道:“休想坏了我们的大事,今天圣毒教究竟是易主谁家,就在此战了,洪教主应该能到吧!”
“洪教主?”马逸冰心中奇怪,洪万毒不是瘫痪了嘛,转念一想,突然一阵战栗传遍全身,他又想到了一个人,冰冷的面庞,冷血的眼睛,洪万毒的儿子洪时雨。
局面已经呈僵持状况,围困阵中,众人对峙了好一会,外围人士并无动静,内圈的人也是冷面相对,毫不示弱,终于在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从杜鹃堡南门内缓缓走出几人,那外圈人士便让开一个小口,放人进去,似乎是正主来了。
夜幕刚深,来人带领仅四人,擎有四个火把,幽火之下,倒也能将场地照个明亮。
那人对着圈内的女子拱手笑脸相迎道:“属下刘建豪,不知圣姑大驾光临,还以为是叛变分子趁乱作恶呢,您可要小心点啊。”
看那人有些面熟,马逸冰仔细一想,正是那夜洪时雨摆巨型玄龟阵首部的第二人,青面蛇眼,又是颇具毒辣气质的一名高个男人。
头顶草帽的女子被一干人簇拥围着,毫无惧意,声若冰霜,让马逸冰听得心中冰凉剔透,她根本不理睬刘建豪虚伪的套话,而是直言道:“老爷子遭你们暗算,今天,想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吗?”
“奥?”刘建豪似乎有些惊讶,“看来圣姑大人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您了,前几日老爷子将教主大位正式传给大少爷洪时雨,有部分教众似乎不服,想要叛乱,暗算了老爷子,近日来,已经发生多起流血事件了,咱们信任洪教主正在努力平乱中,您是来帮忙助拳的吗?”
马逸冰听得分明,刘建豪实话全无,话中满带杀意,圣毒教已分红毒字跟黄毒字两方,明眼人一眼便是看出,更何况他们本教人士,看来这女子便是洪万毒那天所说的养女了。
静心思考一番,马逸冰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无非是洪万毒传位给眼前这个戴草帽的女子,但是洪时雨心有不甘,提前暗算洪万毒,但是事发,新任教主前来清理门户。
只是,眼前这番局势,究竟是谁被清理呢,这新任教主似乎势力单薄,居然只有两个随从,难道说,圣毒教上下都一心护佑那个逆子不成。
夜色渐浓,女子双手抱拳,再次说道:“刘建豪,老爷子没亏待你,你七岁那年,是老爷子从狼口中救你一命,今天,你要做忤逆之事,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要你还有良心,快点随我杀入杜鹃堡,生擒刘建豪,解救老爷子,一切听他发落,我自当包你无罪。”
“什么,啊哈哈哈,大言不惭!”刘建豪放肆的大笑起来,声音凄厉,夜中不似鬼嚎,却胜似鬼嚎,说不出的渗人恶心。
既然已经撕破脸面,刘建豪也不再犹豫,怒道:“黄思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当自己还是那个一言九鼎的圣姑吗,就凭你们这区区几人,还想到这里来夺权,你们真是痴心妄想,当然,我受新教主之命,在此恭候,就是为了让您永远断了做教主的念头,放心好了,不用到天亮,我保证你永远忘记这些事情。”
黄思思身旁二人听闻此言,怒目圆睁,就要动怒,却被黄思思拉住,斗笠下的女子似是轻叹一声,轻轻摇摇头,二人重重叹了口气,心中也都明白了,今日定将死战!
夜风凄然,杜鹃堡内一如既往的迎接着这个夜晚,似乎里面生活的人们根本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殊不知杜鹃堡南门外不远处即将爆发一场门派内部的纷争,而且这将关系着一场阴谋的开始。
一大群人死死围着三人,半步不让,偶尔有零星人等经过,似乎也深知江湖规矩,都纷纷绕道而行,又让刘建豪涨了几分气势。
借着火把的光亮,刘建豪累死蛇类的魅眼冷冷扫过,白左使、方右使面上一凛,似乎看得出,刘建豪分明是动了杀心。
圣毒教白左使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初涉江湖,当下拖延道:“刘上使好生客气,竟是安排一干傀儡人来迎战圣姑,未免才无视我们了吧。”
“哼哼。”刘建豪冷哼一声,似乎在说,“你们还不配跟我说话!”全然没把那白左使、方右使放在眼里,凭资历,自己与圣毒教四大使者中的郭浩然下使都属于洪时雨阵营,按年纪也是长了那么七八岁,自然不会把追随圣姑的两位年轻左右使放在眼里。
方右使虽然先前因为对方阵势过大有些畏惧,但这个时候为了维护圣姑的尊严,也站了出来,与白左使不同,他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只是平时言少,但是极为忠心,这也是能成为圣毒教四大使者之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