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讨打!”任疏疏显然有些怒了,示威似的向南宫情语面门扫了一鞭,鞭速奇快,却又拿捏甚好,在鞭间碰触他的眉心时猛然缩回,却是将他惊了一身冷汗,心中连道:“有其妹必有其姐,我真是今生不行,羊入虎口了。”
见到任疏疏亮出兵器,红衣肥胖首领眼中精光一现,随即吹一嘴哨,四面八方竟是猛的冒出数十名红衣卫来,只是先前几名身着红色袍衣,而后出现的几十人都是一身紧身束衣。
原来,红衣卫分两类,一类为名探一类为暗探,明里稽查一旦受阻,轻功尚好的暗探便会随号而出,随时准备武力拿下抗拒者。
任疏疏看到周围忽然涌出的一帮人,鼻子轻哼一声,白鞭旋舞起来,将自己周旁舞出一道好看的鞭阵,若是轻易近身必是吃亏。
少女妙曼的身躯也随着鞭舞萌发出诱人的表状,凹凸起伏的身躯不禁让周围几人看呆了,“好美的姑娘。”
看着任疏疏准备动武,李思危也顺势抄出腰间一把软绵长剑,冲着周旁喝道:“不怕死的就上来,本少爷不怕你们。”
“大胆,公开反抗红衣卫,你有几个脑袋让自己这么猖狂!”红衣卫头领小眼一瞪,怒斥道,似乎是头次遇到公然反抗的人等。
“刷,刷!”随着红衣卫首领一个手语,周边数十人纷纷亮出家伙,铮亮铮亮的钢刀出鞘,好一个威风。
宋吉利心道不妙,但也无计于是,四下望望,却是发现周边的道口都被堵死了,要想冲出去,只有来硬的了。
想到这,宋吉利眼神忽变,衣袍无风自鼓,他大喝一声,束腰之上,一柄软剑腾的飞了出来,剑指红衣卫首领,出剑之快,让周边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个苍松不悔,以气劲爆破出剑,一招毙敌。”远处的马锐闭目说道,一脸享受的神情,似乎期待着下一刻情形的急转。
马逸冰不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有些着急,奈何父亲的叮嘱,只得老实呆着,焦急的等待着父亲的吩咐。
“嗖!”一声脆响,“哇!”一声惨叫,“砰”一声脆剑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红衣卫首领满脸通红,猛退几步,狂喘着粗气,似乎是被因刚才的情形惊魂未定。
“师傅!”宋吉利身后两徒弟面带慌意,惊叫道,在他们眼中,师傅这招快攻可是从未失过手的,而现在却被一击破解,并且败得轻松无比,甚至敌人的武器仅仅是一枚普通的小石子,周围还有高人存在吗?
更为震惊的当然还是宋吉利,剑招被解他倒不以为奇,毕竟自己这招只适合突袭,惊便惊在,他在软剑落地都没有察觉,究竟是谁拦截了自己那记苍松不悔,“莫不是那青龙在暗处阻挠自己?”
不过,稍稍一想,宋吉利否决了这个念头,凭借马锐的身手,怎么还屑用武器,仅凭他的气劲便足以制住自己,看来又有高人出现了。
几人当中,属宋吉利修为最高,凭借常年的修炼,他的实力已是达到了人级四层,也便是说他已打通了“伤门”,这等实力足以将内力借助器械迸发攻敌,已是小有威胁的中等高手了。
曾有高人留下八门手册,简约的说明了八门奇效,也缔造了一代又一代习武者的既定思维,欲要成高手,首要开八门。
而八门则是由八卦演变而来,先人留诗一首:
坎居一位是蓬休,芮死坤宫第二流,
更有冲伤居三震,四巽辅杜总为头,
禽星死五心开六,柱惊常从七兑游。
惟有任星居八良,九寻英景问离求。
凭借此诗,高人们创出八门心诀:
开门让开天不难。休门初开解疲惫。
生门即开养气先。伤门再开敌胆寒。
杜门又开破天关。景门冲开修武易。
惊门破开将悟地。死门闯开死亦难。
打开“八门”者可以获得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和速度,成为高手中的高手,这便是八门所造就的人类奇迹。
与宋吉利同行几人,李思危勉强开了三门,任疏疏正在突破第四门的过程之中,而那俩徒弟也仅仅是破了二门后便停滞不前了。
这一当回的功夫,红衣卫首领已经回过神来,一双小眼精光猛现,在周边人群中扫来扫去,闲杂人等早已远远躲开,眼前除了自己人也只有被围住的六人。
但是刚刚那眼前足以夺取自己性命的明晃晃的软剑的确是被近处某人击落的,再次扫描几下,心中已有答案:“莫不是会是他?”
红衣卫首领目光移到了旁边民宅背墙处那瘸腿乞丐身上,但见那汉子一脸笑意,毫不怯场,正笑盈盈的看着这边,犹如看一场好戏似的。
“你是何人,为何没有逃离?”红衣卫首领盯着那乞丐问道,大家也纷纷注意到了原来角落中还有一人。
“呵呵,小人腿瘸,一时无法逃离,只得留下,看一出好戏。”中年乞丐倒是毫不畏惧,有板有眼的答着话,并扫视了南宫情语一眼。
宋吉利见乞丐眉目中自有一股英雄侠气,当下问道:“这位义士,方才可是你阻挡了我那一剑?”
“哪有哪有,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乞丐,刚才我倒是看到那边茶馆有人在鬼鬼祟祟做些什么。”说完,乞丐手一指,恰是指向马锐所在的店铺。
红衣卫首领当下一阵吆喝:“马上给我去那家茶馆,扣押所有人等,一起作为人证,带回去再说。”
茶馆之中,“走!”马锐蓦地睁开双眼,单手抓住马逸冰的手腕,不等众人迅即而来,便是疾速离去,精妙步法犹如金蛇舞步,去的匆匆,让店家小二只有干眨眼的份:“那俩人是走着离开的么?”
远处众人刚刚行动,只见两模糊身影轻飘飘的移出了茶店,又是很快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不由更加相信刚刚那一击正是茶馆中高人所为,当下唏嘘不已,佩服连连。
摆脱了红衣卫的纠缠,马锐在一胡同背阴处对马逸冰说道:“江湖险恶,方才我略施小计,我们得以脱身,若是以后你自己行动,切忌不可莽撞,在没有知晓事情的真相前不要冲动,真正的男人是会隐忍的。”
顿顿,马锐又说道:“墙角那乞丐绝不简单,竟能发现我的位置,还顺利的将自己的行径嫁祸到我的头上,看来又是一位隐士侠者,真人不露相啊。”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而又模糊的声音“救我啊。”好像是南宫情语发出来的。
马逸冰张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马锐轻生说道:“江湖之事,该管则管,不该管的切莫去管,莫要犯了忌讳。”
马逸冰回头望望,似乎还有些迷惘,“难道,江湖就是这个样子,可怜的人不去帮助,可恶的人不去教训,到底怎样才是侠义之为啊,好乱好乱。”
他当然不知道,父亲已经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眼下再多插手各类纷争,就越有可能落入一个圈套,这是只有长年行走江湖的人的第一直觉,马逸冰自然是不会感受得到。
似乎感觉到了马逸冰的疑问,马锐又说道:“冰儿,记住,一个人的力量即使天下无敌,也万万不要倨傲,与天地为敌,那才是最大的败者,这样的人生是悲惨的,为父姑且不多说了,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