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佑光初试(上)
第三十六章:佑光初试(上)

恰逢攻打灵族的城池得胜,又正是一年一度的狩猎节。赛特家族的王者炽朔殿下大喜,要远渡大洋举行一场隆重的狩猎仪式,为了谢祖感恩。

整个赛特家族便在横跨卢飞海刚收复至囊中的尤拉城城池边的林场设立了猎场。炽朔殿下和膝下几个臣子共进树林打猎,近一日才现其身。

炽朔殿下自然是满载而归,不论是敏捷的兔,还是体型健硕的鹿,甚至是凶悍的熊都尽收行囊。众臣们喜笑颜开,当日的下午摆酒席搭设宴台庆祝,大鱼大肉尽享其中。

美女如云,歌声如风,每个人都沉醉在这美好的夜晚。

然而,无人在意,狩猎节节后的次日,却是到了次子礼遇的日子。

炽朔殿下的次子——赛特佑光。他的这个儿子并不讨人喜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偏爱书卷文章。

这让炽朔无颜向群臣提起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何况他天生体寒,这是冥族最忌讳的,很多大夫在给佑光诊断为血脉不通,他们直摇头断定他很难活过幼年。

大夫的话并没错,佑光年幼时体弱多病,哪怕小小的伤寒,也能要了他的命。他的母亲坐在小小光床边的几百年的日夜守候才换来她儿子的一条命。而他的父亲却认为物竞天择,生死由命。

次子的礼遇,炽朔不愿去多看一眼,他觉得不闻不问能换得心中的解脱。然而佑光的母亲子侨却亲自将儿子送往蛮荒之地,途中她哭得梨花带雨全然没有一丝王的女人的端庄。

母亲在临行前赠与儿子一身盔甲,哭得沙哑的声音好生嘱咐儿子初试途上要多加小心。佑光一路没有多言,他用冰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母亲的手背,让她安心,便转身离去。

她远远望着单薄的儿子和他贴身侍卫远去的背影,又放声痛哭起来。

次子的礼遇,没人愿意提起,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走向死亡。

除此之外,谁也不知道,前天攻打灵族的城池的将领中,有一个将军竟没有归路。府中上下找遍了都没有了人影,府中人着急便派人去城中寻找,哪里能打听到半点消息。

况且这事哪敢惊扰了炽朔大人?毕竟家族刚刚全胜了灵族,占领了一座城池,在狩猎佳节里怎么能上报这么晦气的听闻呢?

但是这将领多少也是一家之主,少了他,府里上上下下就跟炸了锅一样,没过几天,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这事便在赛特城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童叟皆知。

众人们都说那灵族手里有能引起天神共怒的神物,那消失的将领就是被神物收了命去了。

起初炽朔殿下还不以为意,芝麻大的小官的失踪能在宴会上传成这样成何体统?于是也就随意派了几个手下去四处打听,看看这将军到底去了哪里。然而在城内城外都翻遍了就是不见其人。

正当炽朔殿下要宣布那位倒霉的大臣在打猎的过程中自己不幸迷路,找不见尸体这样牵强的借口作为公告时。

灵族便发来喜帖:祝愿冥族里赛特家族的次子能有一个完美的成人礼。

显然这便是要挟,如果冥族能退出灵族的城池,便将次子归还给赛特家族。赛特家族是何等的尊贵,岂能和这种孙辈谈条件。纵使你压了我一百个儿子我也不会归还给你的。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炽朔殿下……不好了……”

“……”炽朔定睛一看,这个便是那个原本想假报他早已抛尸野外的大臣。

只见他衣衫不整,帽子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鞋子也丢了一只。一只裤腿也被撕开了,裸露在外的是残缺的,可见白骨,烂肉一向外翻的小腿。他面色苍白,嘴巴上的死皮都翘了起来,干涩的从破裂开的死皮中都流出了些血。

他的手颤颤巍巍仿佛还神魂未定,气喘吁吁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要不是因为看到他戴着赛特家族徽章,怎么能闯进这大厅呢?他几乎是带着哭腔:“那灵族,那灵族!”他又怒又怯,又气又无助。

“……”作为赛特家族的王者炽朔,他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他们竟然放出了远古的怪物,那怪物就在林里肆虐着!”他说着,身高八尺的男人竟然吓得失禁,他精神已经恍惚,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瘸一拐:

“那个灵族世世代代都在守护远古的怪物。如今,他们竟然将它们放出来了!”

“什么怪物?”显然,这并不在他的最坏的打算之内,什么怪物?还是远古……的怪物?莫非是天经上所写?当时灵族冥族还仍是同一个种族,并未发生分裂的时候,一起制服的远古的怪物?那也太久远了吧?怎么会在那小小的灵族手上?

“没错!殿下,就是您想的,就是您想的那怪物啊!”他吸着鼻涕,大呼着,赶忙跪下,痛哭着。

此话一出,厅堂里分分钟的窃窃私语都静了下来。仿佛空气是由石头构成的,每个人都沉重的要被石头压死窒息。

“怎么可能?你是头肿了吧,快回去睡觉吧,狩猎节的酒还没醒吧……哈哈哈哈哈!”在短暂的难以喘息的气氛后,顿时就有不少人嘲笑起这位大臣的荒唐。他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哈哈,是被凶猛的熊吓傻了吧。哈哈哈哈。

“报……报告殿下城外有不少狩猎者见到恐怖的怪物。”两三个近城卫的士兵颤抖着手,纸张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他又慌慌张张的捡起,炽朔一个箭步上前夺过士兵手上的画像。整个人也实为震惊。他一怒将画像扔在厅中央。

那个已经残废了的大臣,从地上捧起画像:“是的!就是它!就是它啊!”他一声惨叫,几乎要晕厥过去。口吐着白沫,在地上来回翻滚好似被浪拍打上岸的垂死的鱼。

……

画像掉落在地上:那是一只通体发黑毛色,像虎一样的怪物。从它金色的眼眸中你就可以知道,它是一只远古的兽类。

只有在世世代代的老人口中听说过,还有一些杂谈杜撰里有听说过,要不是今天亲眼看见这手绘的模样谁会相信呢,好像是讲给不听话小孩子的鬼事。

“把他拖下去!”炽朔大怒,喝道。

这时,厅堂里静得出奇,大家都不知所措的看着炽朔大人。几个侍卫正要上前去绑那发了疯的将领,却见他脖颈间有星光般闪烁的晶体,它发着幽暗的光芒。

那躺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的男人,脖子突然一僵直挺挺地将他的头弯曲成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角度。

无形中有一种诡秘的力量要将这个横躺在地上的男人站起来,男人的腿在地上扑腾起来。这激起周围众臣的惊叹,已活过千年的他们也未曾见过此般情景。

那躺在地上的将领的面容变得愈发的可憎起来,让围观的众臣不禁心中发毛。男人突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好像散在地上的积木,那几个侍卫待他平静下来才敢渐渐靠近他。

“喝!”男人猛地坐了起来,他紧紧抠住侍卫的衣领一口咬了下去,侍卫脖颈动脉的血如泉涌般喷流而出。其余的侍卫见状连用尖刀向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将领刺去。

然而那疯狂的将领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只被眼前这个被自己咬住的“猎物”所吸引。他啃食着这淋漓的鲜血就好像荒野中的狮子。

炽朔蹙起眉心,攥起拳头,他的披风被他向后一甩,“砰……”那个将领和被啃食过的侍卫变成了人肉炸弹轰然爆炸,众人皆惊。

他从高高在上的座椅上走了下来,停在那碎成一滩糜烂血肉边上,晶体在血肉中闪闪发光,它周围的血肉似乎能感应到晶体的召唤,缓缓向它凑来。

炽朔捡起那晶体,凝视了很久,忽地又大笑道:“这是给我们送上来了大礼了!哈哈哈哈哈”他笑着手里紧攥的拳头开始颤抖,“魔晶……千年的神兽的行迹啊。”他似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这是狩猎节,这才是上天对我们的真正的猎物!”

在场的人也随之亦笑。

炽朔突然不笑了。

大家也停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么,谁去,收了这灾祸化为我方的锋刃呢?”炽朔环顾四周,大迈出四方步,上上下下打量起周围的众臣。

“这……” 厅中却又鸦雀无声,偶见有人瑟瑟发抖。还见有几人偷偷向后退去。

“尔等如此懦弱!”炽朔怒斥,手臂一挥,只见侍卫出列,他用手指点点第二排的人第二个。

“不……不,我们全家老小一共十七口……不”他也顾不得在厅中的形象了,在地上耍起了泼。侍卫们却似乎司空见怪也不理会他,直径就将他拖了出去。

外面传来的阵阵惨叫声,显得厅里更是死寂。便是这时,谁都不敢大气喘一声。这神兽,大家都知道,不是一兵一卒就抵得了的,哪怕你你有注入过无极水晶的铠甲,手中持有神器,你也未必能入得了神兽的眼。

因为人总有精力消耗殆尽的时候,而神兽它来自混沌,又现身于混沌之中,它的力量可是无穷无尽的。难道你能一招就制敌?那大陆上此等人少之又少。

要将神兽化为我方的武器?那灵族封印了几千年都做不到控制它,更何况我们呢?别开玩笑了好吗?这个时候去,就是送死好吗?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这道理。

此时厅中的人都默不作声,听到收复神兽的事,哪有人敢上前有十足勇气收复了它呢?

炽朔的脚步在厅室中发出令人发憷的“嗒嗒嗒”的声音。

“父亲大人。由儿臣带领一队人马去林中吧。”

只见景月殿下,他是赛特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他英姿傲人,手持能以一敌万的黑炎剑,一身正气凌然,正挺得腰板和他周围的官吏截然不同。

“我的弟弟赛特佑光还在林中接受试炼,神兽在林中游荡,我也早已心中有惶恐。”

炽朔一看自己儿子如此有志气,大喜:“我令四军旗跟随与你,不论成功与否,此精神可嘉,回来必有重赏。如擒来,更是重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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