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巧计赢军心
第十九章:巧计赢军心

“您这是去那里啊?”城主见佑明提起厚重的披风准备离去,不禁流露出一副哭丧的面容。

“听说过旧神吗?”佑明拉开门,他的表情很奇妙。“祈祷吧,至少神能保佑你。”

旧神,即南方之神。掌管冰与雪,生与死之神。是世间最残酷的神,是灵族和冥族的起源。

天经里有关于旧神详细的描述,在天地混沌,神兽肆虐久远的上古时代,存活在世间里第一个男人,将所有神兽的力量逐一地封印在世界各处,后世为了称颂这个男人的功绩将他称之为旧神。

“哦~~哦,今后就满两千岁,人的生或死,不过是虚幻之物,究竟所见所闻是梦是幻。连将要凋谢都不知的人们啊……”

“今日是已定之命。让天神的血带走你们的无知。”

歌声在空中萦绕,好似鹰一般从初秋的艳阳天中俯冲下来。祈祷声宛如沉闷的节拍随着歌声时起时伏。

东城门

东城门是佑明布兵最少的城门,城民们打算从东城门突围也是在所难免的。此时此刻的东城门已经是乌压压的一片,是晴天里滚滚压来的乌云,在东城门前的人们随时都会引起一场暴动。

琉沫被这些像受惊的兔子般的人们的数量惊愕到。他见过如同成群的乌鸦般的一片英勇向前的战士,见过恍惚间雷风暴雨的战斗时,旧城荒凉成一片废墟的乱战。

但是,战前竟然混乱成如此,让他目瞪口呆。这么大一批贪生怕死的人让他对爱尔城的这场战争的信心下降太多。

城下的人仿佛匍匐于神殿一般。

“琉沫大人,琉沫大人,快让他们开门,让我们出去吧。”

“琉沫大人让他们将我们放行吧。”

“琉沫大人!您看看我们一家老小!他们可不能参战啊!”

哀求声此起彼伏。门被撞击的“依依呀呀”的嘶嚎。它已经年迈,筋骨却被这帮不知好歹的年轻人那般折腾。

琉沫受命前往城楼,他心情忐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满腹的怒气,为这群懦夫而可笑。

“琉沫大人,城里再派些人手来镇守东城门吧,看样子不久东门就会被这些城民们突破了。”守门将向琉沫行了礼,他擦着两鬓的汗水,请求道。

“……”琉沫心想着佑明殿下曾说过,东门镇守的人只能有这么多,如果他们请求支援且说支援马上就会赶到,让他们认真驻守便是。“城主已经在整顿。”

“琉沫大人开门吧!”城下的人还是央求声连连。门被挤的“吱吱”作响。它好像是被挤的心肝肺将要吐出。

琉沫听见破旧不堪的城门已经被这群人祸害的不攻自破的心酸声,心也不禁痛楚起来。难道要不战而败吗,他看到这局势,不禁摇摇头。

他心想着佑明殿下的对他的嘱咐,定要拖延到七成的城民聚集至此。这时,守门将已经急不可耐:“门要守不住了,城主的支援还没有到吗?”

琉沫摇了摇头:“再等一刻,支援已经在路上。”他说罢妆模作样地背过身对身边的人传达着命令。

琉沫攥起了拳头,他还在一味的劝说民众,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了下来,他咬着唇,此时的局势如此不堪让人尴尬。佑明殿下的话语,在他心间紧紧一遍一遍重复。

顿时,有人在人群中搅乱起来。“……”

“昨日,向城郊去的人就没有几个人活着回来的!”“想必昨夜那巨兽杀了不少城内的人。不归者有谁,小城里的人必如自家亲人般了解。”

“就算不走!留城也是死!”一个男人在人群中冲着琉沫大吼着。“快放我们走!琉沫!”他紧紧拉着妻儿的手,青筋暴起,才不管昨夜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今天,明天,这里将会发生什么!显然这时就算是在城里人看来有名望的人的劝说,他们也完全听不进去了。

人们貌似因为他这句话的情绪也变得愤怒起来,他们与守门将打成了一团,是事态越发的严重起来。

“琉沫大人,东城门失守了!”士兵拄着枪拐儿来报,看着城楼上的琉沫眼看着东城城门即将失守,东门被用力的撞击着,“咔咔”门卡将被别成两段,城民们将要破门而出。

“我们宁可出去也不会成为瓮中的鳖!”他们就像疯了一样。失去理智地冲击着奄奄一息的城门,仿佛犀牛般有力气。“咔咔”老态龙钟的城门,脊骨似乎要被冲断,有气无力的“哎呦哎呦”的咳嗽。

这城池太安泰,以至于人们丧失战斗的本性,安于贫穷满足于裹腹的层次。他们也只是一群打仗的乌合之众,拿出来给强大的冥族当对手简直笑掉大牙。

琉沫无言的看着他们像疯了般横冲直撞向体衰的城门,哽在喉中的不快也僵硬着,让他痛苦。

东城门已然失守,琉沫自知已然无法完成佑明殿下交给他的任务。艾尔城大势已去,他站在东城门的城楼,望向天际,天空好像怪兽一般眯着留有一丝血红的眼眸隐在城郊虎视眈眈。

这可如何是好……他彳亍着。

历经风雨的他竟然对这些蛮横的城民也没了头绪。

此时,气温骤然下降,琉沫紧绷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艾尔城的冬季好像是提前到来一般,竟有飞雪来境。城下民众一片惊呼。琉沫顺着城民的眼神仰头,竟看到一白衣男子现身城楼顶部,影影绰绰地,宛如幻境。

他身穿一身的白衣,衣角在风中飞扬。面无表情的白色面具,一副天生的傲慢态度,睥睨地看着城下的他们。

“……”城下的人停下手中的打斗,纷纷向那个神秘的“人”望去,他们小声议论着。

却见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双手扬起,振臂一挥。寒气从天而降,空气寒冷彻骨。冰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城墙上的镀上一层银白色坚硬无比的壳儿。

原本要冲出东门的城民被冰气逼退,他们被强大的力量所震撼。风好似刀片一般将要在人的面容上划开裂口,人们不得不用衣袖捂住脸颊,逆着来势汹汹的寒风,朝着那白衣男子望去。

雪花像是从刚开闸的箱体里倾倒而出,雪飘如絮。

“哦~哦~哦,今后就满两千岁,人的生或死,不过是虚幻之物,究竟所见所闻是梦是幻。连将要凋谢都不知的人们啊……”

“今日是已定之命。让天神的血带走你们的无知。”

歌声隐隐约约地在远处回荡……好像将整个城市都包裹了起来。

琉沫望向城楼顶上的仙气飘飘的白衣男子,立刻跪倒在地。他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虔诚的将双臂伸展开来,匍匐在男人的身前。

“……”

城门下的人们看到琉沫在向带来冰封雪飘的男人叩拜,顿时,心生敬畏。大家面面相觑。城门前的众人竟一时间鸦雀无声。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忽地大喊:“是旧神啊!是旧神!他就是掌管冰与雪的旧神!”

“哐……”人们都扭过头,只见一个男人虔诚地跪在了地上,他嘴里念念有词:“神啊!救救我们吧。”他不停地祈祷着,泪流满面。这种情绪好像能够传染一般,他的家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三跪九叩起来……

胡闹的城民似乎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旧神呐!下跪的人恰似滴落在平静水面上的水珠一般,以这一家五口为中心,一个个家庭都跪了下来……

……

顷时间,城门前的祈祷声与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一起颤抖,形成了强大的共鸣,所有人的声音都在反反复复的祈祷声中鸣唱着。

雪降至夜幕半垂,星空缓缓落下幕帘。

却见城北冰花乍现,亮得仿佛白昼一般,将半边的天都照的刺眼。

“显灵了!”那个虔诚的跪在地上的男人,看到异象,惊呼道。“神灵听到我们的呼唤了!”他涕泗流淌……城门前的人们都惊呼起来,当他们再看城楼,神明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馆

他不时地被医馆里的医师请去看看病人的病况。终于可以歇息片刻,他拿起桌上琉沫做的冰式糕点,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晗木在唧唧歪歪地在梦里说些什么呢,就在大战临头,居然病倒,该死的。琉沫他们还在前线,梓优想想战局的不利,心中不免升起无尽的担忧。

突如其来的寒流让他打了一个冷战,“阿嚏~!”他揉了揉鼻子,怎么突然变得冷起来了,冻得他直打哆嗦,他提起晗木身边的衣服披在肩上,打开窗户向屋外望去。

屋外竟是一片银装素裹,冰气逐渐包裹住房屋建筑,向他们的方向逼来,窗台上也爬上了银白的气息。雪势变得愈发的大了,不过多久屋外雪虐风饕宛如进入了深冬。

灯光在他侧影边晃动,梓优紧紧攥着手心。细密的汗布满在他的额头,莫非战斗已经开始了?他揣测着。

他守在高烧不退而昏迷不醒的晗木身边。她额头上渗出细细微微的汗,她似乎做了噩梦般,紧紧闭着眼睛,眼珠却在不停地转动,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好像暂时缺氧般的双颊微红。

“喂,我说你,该死的。”可恶,女人真是娇弱的存在。他看着她的尾戒在烛光下的光辉,好像是漂亮华丽的舞姿般,他蹙起眉心。他紧紧咬合着自己的智齿,扣住自己的无名指。

“该死的。”想到佑明的戒指,想到昏迷的她也有着这光辉的象征。他站了起来,心情烦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响这场恶战。

少得可怜的军队,佑明,你要怎么做,真是悬殊的战斗。如果,他们攻破了城门,我们也只能永远的当那可恶的恺特家族的战俘了。如果真的想保护她,只能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将他们全部赶出爱尔城,赶出他们粗鲁的想法之外了。

……荼迷将指戒交给你,可不是让你保命的……

开始吧,他突然开始期待这场战争。被荼迷看上的男人,怎么会在第一场战争上就败北。

“咳咳。”她高烧不已,整张脸都显得浮肿。虽说睡得很安稳,但她的手脚却异常冰凉。

是中了恺特家族血宠的咒了,迷失了灵魂,飘荡在地狱与人间之间的异次元,那些城里的医师不过有个三角猫的功夫。怎么能轻易就说没得救了。他的眉心挽成了一个结儿,心里想着:

晗木,亏你走运,遇到我这样有手段的名医。他洋洋得意地笑了出来,又假作正经的变回一副认真脸。

他嚼着冰瓣似的酥。“……”只是被冥族的气息魅惑了而已。他又瞅了瞅晗木的眼睛,用手指敷了敷凉水。换了片冰巾。冰巾中间夹着紫色谜样迷迭香做的图样。他思索着什么,倚在木椅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晗木,他无奈地摇摇头,明明是卡文罗蒙家族的五亲王,竟然随意就被蛊惑了去。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副金丝小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将桌上最后一块冰瓣似的酥饼一口全塞入嘴里,小心地舔了舔每根手指尖。轻咳一声,整个人的肩膀颤动了下。

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出水芙蓉,清新脱俗地绽放了起来。然而,他体内的异鬼之血顷刻间沸腾了起来,像炉火般烧烤着他。

“该死的,好久不用了,莫非我已经退化了?”

白色的花瓣好像微波般荡漾,柔光瞬间在残光中摇曳,好像比闪电还要耀眼,温度却恰如冰水。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房子。

屋里传来一阵谩骂声……

“……啊……”痛苦在他浑身游走:“力量收不住了,哎呀,该死该死啊!”他用右手拼命地去捂住自己的无名指的戒指,想抑制住这股无受控制的力量。

“该死的,不会吧,我怎么没有办法控制这股力量了!”他急得直跺脚,脸憋得锃红。

而被力量净化的晗木,炫目的白色的光,透过她的眼皮,让在梦中的她难以确定自己身处何方,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恶魔气息男人的熟悉身影,命运的羁绊让她步步向他走去。

忽得一阵花白,她仿佛从梦境中被拖拉了出来,耳边只听得到籽优骂骂咧咧的吼。

“该死的,控制不住了,可恶啊,快停下快停下啊!”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好像是被这白色的力量蒸腾干了一般,他周身都蒙上了厚厚的白色水雾,刺痛让他浑然丧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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