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不是你,是,是蝶衣她自己她现了原形,她就消失了。”风忙说,生怕灵再一次自责。“不是你。”风紧张的揽住灵。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灵苦笑着举起手,手链上光滑甚至有些尖锐的写着灵字的小牌子忽然那么刺眼。
“灵,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知道这个牌子会这样。”风急忙说,“在我的世界,我杀了人,会被判死刑的。”灵使劲扯下手里的手链,丢到了地上。
“灵”风握住灵被划出血痕的手,“白,你给她看看,你别这样。”风不知所措的慌张着。
“白”风又叫了一声,白像是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失声笑了,“我,我可消失,我亦可选择消失。”白笑着,一声接一声。
“白哥哥。”想儿害怕的躲到风身后。
“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白甩开扇子,宛若无人的走了出去。“呵,呵,哈,呵!”白摇着头,踏着大步往外走。
“白”灵咬住苍白的嘴唇,“灵,不怪你。”凝夜擦干了最后一滴泪,决绝的对灵说。她也不知道蝶衣的死对她来说是解脱还是什么?
“不怪我吗?风,”疲倦又无力的感觉像水一样淹没了灵,“我回去看看伤,我没事,明天我就回来。”灵费劲的扯出一个笑容。
“等等,”风拉住灵,“别走,我可以替你分担的,不要一不知所措就去找明雨,我在这里,你可以跟我说,灵,相信我,好吗?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人,我是可以守护你的人,别走。”痛苦的情绪在风的眼睛里跳动。
“好”灵愣了愣,还是答应了,“先从这离开好吗?我好冷。”灵抱住风,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又回到了那片花海当中,可是黑夜里的花却像是幽灵,带不来一丝的温暖。
“灵,你等我一会。”风轻轻的把灵放到草地上,忍着不去揉酸痛的手臂,“我去摘点草药。”风挤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风照着记忆找白以前给灵用的药,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花丛中了,像是睡着了,灵不让风去打扰白。“白怎么了?真是奇怪。”风嘀咕着揉着手臂朝远处的草地走去。
“灵姐姐,你说白哥哥怎么了?他是不是和蝶衣姐姐一样啊?”想儿担心的紧紧抓着灵的衣角。“白”灵无声的笑了,“白”灵轻轻的叫着白的名字,“想儿,如果有一天白想离开我们,不要拦着他,他想去哪就让他去哪。”灵低下头,长发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我要走了。”凝夜走了上来。
“再见”灵轻轻的点点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蝶衣的事我不怪你,甚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感谢你,但我也不可能再和你们在一起,灵,你能明白吧。”蝶衣艰难的说出这两句话,墨黑的长发融在黑夜里。
“我知道。”灵笑笑。
“喵”“喵”暗夜和咪咪不约而同的叫出声。
“我知道,但是……”凝夜握紧了扫帚,望着白的方向。
“咪咪,你也要走了吗?”灵轻轻笑着问。
“喵……”咪咪坐到地上,拿爪子抓着地上的泥土,蓝色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
“灵,咪咪说只有我和暗夜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她……”“我知道,咪咪,你想走就走吧,不用管我们,反正你也帮不到我们什么,有时候还会拖累我们,走吧,走吧,我们不需要你,难得有人听得懂你在说什么,管我们干嘛,神经病吗?要走就赶快走,你以为我会依依不舍的留你吗?”灵嘲弄的打断凝夜的话。
“灵,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咪咪她不知道有多纠结!”凝夜喊道,“喵”咪咪长长的叫了一声,“喵”咪咪走到灵的身旁轻轻舔了舔灵的手,“咪咪”刚刚听懂她们在说什么的想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咪咪”想儿抱住咪咪,鼻涕眼泪蹭了咪咪一身。
“喵”咪咪的嘴角浮起古怪又苦涩的微笑。
“咪咪,你去和白道别吧,白,也要走了吧。”灵狠狠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喵”咪咪点点头,迈着细碎的小脚步,无声的朝躺在花丛里的白走去,一步,一步,像是踏进了岁月的长河里,千年的陪伴,无声的了解,白……
“喵”咪咪蹭着白的手,温柔得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咪。
“咪咪”白睁开了眼睛,“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无需犹疑,你之与我,亦友,亦妹,今后,当与暗夜、凝夜好好相伴才是,我为你取一名字,可好?”白轻轻摸摸咪咪的头,咪咪点了点头。
“就叫白夜可好?”白微微笑了,咪咪不舍的用爪子轻轻拍着白的心,“去吧,无需留恋,自此,权当,你我不曾遇见过,各人自有各人造化。”白把咪咪抱起来,朝天空放去。
“喵”咪咪凄厉的长叫着张开了翅膀,猫叫声竟然有了杜鹃啼血的味道。
“跟上去吧。”灵催促暗夜和凝夜,既然不得不走了,那就走得彻彻底底。
灵望着凝夜、暗夜、白夜去的方向,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滴了下来,想儿的痛哭声随着白夜飞远了。
“再会!”风冲白夜高高挥着扇子。
啪,细嫩的叶子被一滴眼泪砸弯了腰,白闭上了眼睛,“也无风雨也无晴。”白吟道。
死一般的寂静又笼罩了这片花海。
深夜里难眠的不只是已经躺在草地上无声的几个人,另外一个地方,明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都是灵的笑,灵的眼泪,灵冰冷的表情,灵的长发,“唉”明雨长叹着气,苦涩的笑了。
天黑了,天又渐渐亮了,东方的太阳渐渐的冒出温暖的红彤彤的半个脸来,草地上雾气腾腾的升起,露珠无力的滑落了下来,可有什么却在有力的,悄然无声的接近风他们。
“就是他们,躺在左边的那三个里面两个都有点本事,我们可以先对付离我们近的那个。”一个女人怨毒的看着安静沉睡的风他们,像是噩梦一样降临了。
“你们在这守着,做我后盾,那个男人就交给我自己了。”那女人很自信的挥了挥手,像毒蛇一样悄然无声的朝紧皱着眉沉睡的白飞去。
白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那女人甩出的红色绸子结结实实的绑着卷了起来,“小七?”好不容易才站稳的白不自觉的问道。“哦、哦、哦”那女人带来的一群人欢呼了起来。
“是我,呵。”小七不无得意的挑衅地看着被惊醒的风、灵和想儿,风不自觉的就挡在灵和想儿的身前。
“小七,你做什么?”风沉下来,厉声问。
“我要做什么?这得看你做了什么。”小七阴阳怪气的斜眼看着风说。
“各位,就是那女的,从异世界来的人,可以拿到异世界的很多东西,可以弄到永生,还可以帮你杀了你们想杀的人,大家昨天都从我的宝镜里看到了,她可是生生的就让一个人消失了,还有各种各样的宝贝,只要有了她,别想混不好,到时候,别人都得听我们的。”小七扯着白往那群人身旁退去。
“现在我们有了这个人,不怕他们不听我们的。”小七恶毒的笑着,天更亮了,血红的玫瑰在白的脚边绽放得艳若云霞。
风皱紧了眉不说话,灵轻轻的拿掉了手腕上碍事的草药和布条,握紧了鞭子。“想儿,”灵附在想儿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话。“嗯”想儿乖巧的点了点头,飞快的往后跑去。
“有人跑了。”一个长着牛的脑袋的丑东西尖利的喊了起来。
“你们两个去追。”小七忙扭头说。
灵冷着脸,挥长了鞭子狠狠的甩着他们的腿上。
“啊”“哎呦”呻吟声从地上响起。
“还要再来吗?”灵冷眼看向那些人。
“灵,别忘了,白在我手上。”小七笑着,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只要我把这瓶东西给他喝下去,”小七拿出一瓶墨绿色的东西,“喝下去不会消失的,只不过就是再也醒不过来而已。”小七咧开嘴笑着在面色煞白的风和灵面前晃着那瓶东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哪里妨碍到你?”风怒气冲冲的问。
“这得问你啊,要不是你放走了那些人,夜怎么会因为一下吸不到血,活活变成一具干尸。”小七的眼圈红了,神经兮兮的笑着。
“如果我不放走那些人,死的就是他们,你们两个太自私了,为了自己,伤害那么多人。”风的口气终究还是有了一些缓和。
“自私?如果那个人是灵,你会怎么做,你绝对会和我一样做的。”小七不无讥讽的说。
风沉默的低下了头。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他也会尊重我的选择。”灵冷笑着对小七说,“灵”风猛的抬起头来,“是吗?”灵微笑着看着风,“我……”风迟疑着。“我相信你。”灵轻轻握住风的手,白也笑了,饶有兴趣的打量脚边玫瑰上的露珠。
“喂,你是什么样的人,别把别人都想的和你那么恶心,我们和你不一样。”灵直视小七。
“你们要什么,我答应你们,只要别伤害白。”灵扫了那群人一眼,“要什么,杀人,珠宝,我都可以帮你们弄到。”
“小七”那牛头的身子开始兴奋的摆动。“只要她帮我们办事,其他人我们就别动了,这样,大家都有好处啊。”“是啊”“是啊”其它几个畸形怪状的东西也附和着。
“不行。”小七扯着白忽然飞离那些人几米远。
“风,我要你喝下这瓶东西,否则我就让白喝。”小七抛给风一瓶同样东西。
“你要是不喝就他喝了。”小七炫耀似的把那瓶药凑近白的嘴唇,熏人的气息让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白”风和灵揪紧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