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梯不断的在往下,忽的,风和想儿已经站在了地上,灵和白还有那两只也到了。这里果然很繁华,人来人往,还有各种的小铺子在做买卖。
这里已经发展出了商业了吗?灵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那些人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好奇,看来,这滑梯是常有人用了,灵想着,澄澈的眼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面前的行人里有穿长衫的,有穿短打的,有穿胡服的,也有穿现代人衣服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和人。人声鼎沸,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要是灵第一次到的是这,
灵看着人们的买卖过程,使用的是钱币是银子,果然,不管是那个世界,总有一些东西是共通的。
灵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白也在心里默默的思考着,可风和想儿两个没出息的眼巴巴的围着卖冰糖葫芦的的小贩,要不是咪咪用爪子拍着旺旺的脑袋,恐怕旺旺也要狂奔起来了。
“没出息。”灵朝风和想儿走去,“怎么样才可以给我们啊?”想儿仰着头问,“小姑娘真有意思。”小贩油滋滋地笑着,小贩虽穿着古装,但是却说的是白话文,灵默默记下了这一点。
白也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看着小贩,风缠着小贩,硬是要一个,“对了,灵,你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换一换,想儿想吃。”风忽然转向灵。
灵叹口气,是你也想吃吧,灵从包里掏出一把带着镜子的小梳子,这个在这里应该少见吧,怎么的也值几个钱。
“给。”灵递给他,小贩笑逐颜开的接过去灵递给他的小镜子,笑呵呵地递过来了两根冰糖葫芦,“给我五个。”灵淡淡的说,小贩一愣,“嘿嘿,您真识货。”小贩瘪着嘴递过来五个,灵冷着脸看他,这小贩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梳子在这的价值应该是不只五跟冰糖葫芦这么简单。
“哇,灵你还随身带着镜子。”风不无得意地打趣灵,“想吃就给我闭嘴。”灵瞪他一眼。
“给”灵递给满脸期待的想儿一个,自己留了一个,白一个,咪咪和旺旺一个,最后才递给总是最贱的风,不知为什么灵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有很多人偷偷拿眼瞟她,想来是影子的缘故,灵有些不安,灵看了眼白,白会心的点点头说:“小心行事。”
风笑笑,没有说话,眼底却掠过一丝哀伤,灵的眼里只有白,只有白能帮上忙,只有白,风撇了撇嘴,卡擦卡擦啃起了冰糖葫芦。
“白,你还记得你的朋友住哪吗?”灵问,“此地变化良多,故白不知吾友人是否仍在彼处,不过,一去便知。”白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灵点点头,不多说什么,灵把吃了一口的冰糖葫芦给了想儿,跟着白往前走,这条宽敞的大道两旁既有高大的高楼,也有青瓦白墙的小屋,间或还夹杂着一个亭子。有当街摆铺子的,也有办着店铺的,白顺着那些还没改变的建筑,大致的往记忆中的房屋走去。
还好,还在,白松了口气,“灵,吾旧友,司空先生住在此地。”白略微的有些兴奋,是多年没见的老友了。“嗯,我们进去吧。”灵点点头。
这座房屋看起来挺气派的,是古代的官宦人家住的房子,门口的左右两边的大石狮子充分显示了这家人的地位。大门上的牌子有着司府两个大字,
“进去吧。”白微笑着,自己就等不及的快步往里走了。
白走了进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来这是什么时候,白已经不记得了。“白公子?”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掩着嘴失声叫道,“君竹”白微笑着点头。
“白公子!”君竹满脸的惊疑之色,“白公子。”那位叫君竹的女孩子哽咽地叫道,“一切可好。”白问,声音也有些哽咽。灵看着眼前穿一身绿衣的女子,衣服有三分旧了,但很整洁干净,长相一般,但举止安稳,别有一番味道,就像她的名字,君竹,素静、淡然。
“司空何在?”白平静了下来,轻声问,灵注意到君竹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灵看着她,也不顾早就往里面的闯的风和想儿还有那两只。君竹似乎注意到灵在看她,低下了头,怯怯的对着灵行了个礼。
灵看向别处,尴尬的说声:“你好,君竹姑娘。”“君竹,此乃灵姑娘,抱歉,忘了介绍与你。”白笑着看了君竹和灵一眼。灵点点头微微笑着,这惯常的默契在君竹看来就成了暧昧。
“她是女子?”君竹讶异的看着白,白点点头,君竹含着的泪水一下就出来了,“白,不曾想,你有一日竟也会负流烟小姐。”君竹的眼里满是悲痛的神色。
“非也,君竹,她,灵不过是我好友。”白忙解释,灵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当真?”君竹怀疑的看着白,“当真。”白重重的说道。“是真的。”灵点点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看我们两个搭吗?明显不。”灵好笑的说。又一次被当成了男生,君竹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以为白公子你亦如公子一般薄幸。”君竹惨淡的笑着。
“他怎么了?”白走上前去,“自从流烟小姐消亡,白公子走后,公子就,就……”君竹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如何?”白焦急的问,“公子,他整日为流烟小姐的死难过,他,自缢而亡,消了记忆,可之后性情大变,整日流连烟花场所与赌场,所有的家仆皆离开了,整个家业都与我打理,需用什么时,才归来一次。”君竹断断续续的哭着说。
白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司空徒选择了死,白虽然也被记忆折磨得痛苦万分,但是让他把流烟给忘了,他做不到,绝做不到。
灵看着白,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看来,叫做流烟的女生给白和司空的打击都很大。“他在哪?我去寻他。”白问君竹,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就在前方一家叫做墨裙坊之地。”君竹轻轻的拿着手绢擦着眼泪。
“我跟你一起去。”灵说。“你是女子,烟花之地不宜。”白顿了顿说,“你看我哪里像女的。”灵无所谓的耸耸肩。白只好点了点头。
“你们去哪?我也去。”风跑了过来,“我也要去。”想儿也凑了来,耳朵倒好,灵叹了口气,“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好了。”灵说。“我也要去。”风不依不饶,“灵,让风去吧,多个照应,君竹,你可否替我照顾这女孩和它们两个。”白看向君竹。
“白公子请放心。”君竹微微的行了个礼,白点点头。“想儿,你君竹姐姐会给你找好吃的。”灵在想儿前面抢着说,果然,想儿没说话了。“走吧。”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大踏步走了出去,白,灵担心的看神色怪异的白。
“你们打算去哪啊?”风跑上来,“回答我嘛。”风在白和灵的前面跳着晃来晃去,“闭嘴。”灵冷冷的喊道。“喂,灵。”风气不过地揽住灵的肩,“没空跟你闹。”灵推开他,快步跟上白。
“灵“风看着自己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顺着君竹说的方向,果然一会就到了那家叫做墨裙坊的妓院,妓院不一般叫什么怡红院啊,百花楼什么的,呵呵,要不要这么文艺,灵在心里悱恻。
门口很是热闹,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人,有现代打扮的,古代打扮的,有满脸横肉的,也有秀气的公子,刚刚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手上竟也走了进去,手上拿着灵刚给他的镜子,“好吧。“灵看着那满脸欣喜的小贩。
“这里是干什么的?”风跳上来,问他们两个,灵和白都没有说话,门口的两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轻纱材质,衣服上有着墨色的大朵大朵的梅花,垂到脚的裙子随着女子的动作而轻轻飘逸着,柔媚地娇笑着招呼客人。
灵看她们一眼,两个女子头上的步摇随着她们的柔声细语轻轻的晃动着,这应该是走的素雅、高端路线的古代妓院,灵在心里想,首先名字取得,嗯哼,两个门面也很不错。
白绷着一张脸,直直的往里走,“喂,看什么。”灵皱着眉拉了左顾右盼的风一把。“走快点。”灵说,“来了来了。“风收回好奇的目光。
“请问司空徒何在?”白径直走到一个年纪最大,满脸脂粉的女人面前,外面的两个门面穿的很素静,里面倒是花红柳绿的。
那老女人轻轻摇着团扇,“找人啊。”她拉长了调子,灵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银项链,这原本是要给想儿的,“够吗?”灵把项链递给她。
“哎哟,这位公子真大方啊,司空公子就在二楼的最左侧的房间里。”那女人接过项链,满脸堆笑地说,满脸的皱纹褶皱起来。
灵看了眼一点笑容都没有的白,白抬脚就走,灵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还做着这种事情,不是即时什么都不吃也没事吗?要钱做什么呢?也没有父母,亲人,不像自己世界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
三人往上赶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他们身上。都是令人不得不屏息去看的容貌。
白很快的就往二楼赶,不顾身旁投来的媚眼,房间里的嬉笑声传来,白一把推开了门,果然,那位司空先生搂着两个女子在那大模大样的喝着酒。
“你们谁啊?乱闯进来?”司空徒站起来暴怒的指着他们,完了,灵在心里想,说话已经不再说文言文味道的话了,灵知道对于白这样的文人来说,诗意、雅致是他们看做生命一样的东西。
虽然司空徒长相俊雅,但眉眼之间都是戾气,而且穿了一身浅紫色的长衫,艳而且俗。许是饮酒过度,原本坚毅的脸有些松弛。
灵担心的看了看白,果然,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司空,你可知我是谁?”白悲凉的问,“你谁啊?”司空徒大声的喊了一句,“你可否记得你表妹流烟?”白不死心的问,“我哪来的表妹啊,你到底谁啊,来我这干什么?”司空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似乎有些醉了。
“那你是否知道君竹是谁?”白接着问,“君竹啊,我家的婢女啊,怎么了?”司空徒满嘴的酒气都喷到了白的脸上,白没有退却,可灵却为他感到不堪,“只是婢女吗?她伴你如此之久,你应该知道她的心意,你曾说迎娶她,为何如今却……?”
“君竹,娶她?开什么玩笑。”司空徒转身回去抱着那两个秀雅的女子,双手在半掩着的酥胸上流连。“君竹怎么比得上她们啊?”他吻了吻左边的女子,那女子娇羞的转过头去,拿着绣帕遮住半张脸。娇嗔地来了句“讨厌。”哎,灵在心里默念,果然,君竹是真赶不上啊。
白像是绝望了,冲上前去,一拳就挥过去,司空徒被打到了地上,“妈的。”司空徒爬起来就要打白,灵拿出鞭子挥过去缠住他的双手。“想打到什么程度?”灵问白。
“算了,灵,走吧,我有些许累了。”白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灵一甩鞭子,司空徒就跌到了地上,无比的狼狈,他擦着嘴角的血,不可遏制的笑着,“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他哈哈笑着念着,疯子一样。
灵瞥他一眼也跟了白出去,风拉起那两个被吓得倒到地上的女子,“谢谢公子。”两个女子扶着风的手起来,无限的娇弱,“没什么。”风拍了拍手,正要走出去,一抬头就看到灵正冷着脸看他,“走吧。”风拍了拍灵,“风,你要不想走就留在这陪这两位小姐好了。”灵冷冷的瞥他一眼,跟上白走了出去。
“等等我。”风追上去,灵和白两个人都面色不善的快步走着,“灵,白生气我可以理解,你在生什么气啊?”风懊恼地问灵,小跑着跟着两个走得飞快的人,“慢点,太快了。“风喘着气。
灵没有说话,“喂”风不满的喊。“真是的,到底在生什么气吗?”风围着灵一个劲的问,灵冷着脸就是什么也不说,反正就是心情不好。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