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被打碎后，子弹没有如预期的再次往车子里打，而是打爆了车胎。性能极好的法拉利就这样报废在了高架桥上，惹得车内的明渊锦郁闷的爆了粗口。

“如果能活着离开，我赔你一辆更好的。”副驾驶的沐天歌安静的看着她的侧面，海蓝色的耳钉在左耳上折射了路灯光芒。

明渊锦皱眉，向他的耳朵伸出了手，却被沐天歌躲过。

“耳朵上的耳钉，摘下来给我。”明渊锦静静的看着他，“我们今天都会离开这里，把耳钉给我。”

“不行。”沐天歌坚持。如果是有准备来找他的，就会把他的一切特征都查清楚，而左耳的那个自己从来没有摘掉过得耳钉，就是自己最大的特征了，他明白这是明渊锦帮自己引开危险，可是他不想她陷入危险。

“没什么不行的。”扬了扬手中的物什，明渊锦静静的看着他，墨黑色的眸子里，全都是冷静。“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蛊惑了，沐天歌和她对视良久，终于缓缓的把耳钉摘了下来，“这个，是我母亲送我的。”

“我会把它还给你的。”伸手拿过耳钉，明渊锦戴在了自己的左耳上，侧脸对沐天歌笑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跟在你身边真是危险。”

“对不起。”沐天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这三个字说出自己的心情。

“不用说对不起，我是自愿跟你一起回来的。”明渊锦拿过震动的电话，小心的让亮着的屏幕不对着外面，然后拿起蓝牙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我是锦儿，现在位置是连云高架桥，我的车被爆了轮胎，开不了了。”

……

“不许笑，赶紧清理了挡路的过来，外面有让我没把握的人。”冷冷的说完这句，明渊锦就不在说话，而是侧着眼睛看着外面，想找到开枪的人。

沐天歌看着明渊锦。他知道她很神秘，也赞同北堂澜的猜测，她是有黑道背景的人，但是知道和见过是两件事情，如果这样的事情换做是乔汐的话，估计已经吓到不会说话了，可是明渊锦却可以很冷静的看外面的情况，还可以很轻松的跟营救的人沟通，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见。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车子不再开动，子弹也没有再打进来，不知道是不是沐霆交代了要活的，所以才迟迟没有动静，但是明渊锦却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可是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什么意思？”说话的不是沐天歌，而是耳机那端的暗夜。

“空气里的味道，很熟悉。”明渊锦的嗅觉向来很敏锐，不管是对香气还是对某个气息。今晚的这个气息，很熟悉。

“什么熟悉？”副驾驶上的沐天歌也问。

“你有没有闻到或者说感觉到什么？”小心的侧头看着他，明渊锦皱着秀气的眉问。

“没有啊，有什么味道？”沐天歌不解。

他什么都没闻到。“如果说有味道的话，高架桥下面不远的地方有寺庙，很有可能是香焚烧后的味道，可是现在是午夜……”

“是檀香的味道，是檀香。”明渊锦突然想到了，那个人，暗夜最喜欢的那个人，身上就有种檀香的味道。“暗夜，是那个人来了。”

“怎么会？”耳机那边传来暗夜诧异的声音还有刺耳的刹车声。

“你怎么样？”心突然紧紧的被揪了起来，明渊锦焦急的问着电话那头的人。

“我没事，马上就到，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去惹他。”暗夜连忙重新启动车子，还不忘记嘱咐她。

“暗夜，来不及了。”

耳边可以听到物体与风摩擦的声音，明渊锦知道，那是子弹。突然伸手将副驾驶的座位下调，明渊锦闭上眼睛，听着子弹打来的方向，然后侧身、抬手、射击。

子弹射入右肩，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明渊锦保持着姿势，连续开了两枪，满意的听到不远处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锦儿。”看着明渊锦松下来身体，沐天歌大惊，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是却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护在身后。

“死不了。”咬牙说出这句话，明渊锦用左手调整耳机，“暗夜，他在东偏南三十度左右的方向，应该是被我的子弹打到了。”

“你没事吧。”那头，传来暗夜紧张的声音。

“没事。”随意的看了看右肩的方向，车内的光线很弱，而且衣服也是黑色的，看不出来。

刹车声从四面而来，有撞击的声音，明渊锦知道，是暗夜和沐天歌的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