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有机会问Able此玫瑰和彼玫瑰的关系的时候,真相在我面前赤裸裸的敞开。
如果不是那天意外的听到Able和陈兰的对话,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所有人都商量好似的,一致口径,一样的想法,不想让我知道,唯独我,为什么,为什么唯独是我。时至今日,我只要玫瑰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其他的我真的已经无所谓了,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那天,我和Able一起回公司的时候,在公司一楼大堂遇到陈兰,她是到附近见一个同学的,刚好路过,所以就进来,想来看看。也好久没和她好好聊聊了,便让她到我办公室坐会,她跟在我和Able后面。Able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兰,而陈兰有意无意的躲着他的眼神。我很纳闷,他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用眼神来交换思想的程度。更奇怪的是,Able让陈兰从我这里走的时候到他那去下,还说什么是聊学校的事,分明就有猫腻,但又一想,Able和陈兰都不是那种在背后搞七捻三的人,或许是我自己多疑了。
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证明我不是多疑,而是所有人都在排斥我,不,不能说是排斥,应该说是为了保护一个人。
陈兰说她刚去见了李美娟,这个叫李美娟的我脑中还是有点印象的。那时我参加的社团是话剧团,李美娟也是,她和陈兰是同学,也是我的学妹。那会话剧团的人并不多,特别是男生,而我参加那个社团纯粹是因为一时兴起。可自打那个叫李美娟的小学妹来之后,要加入话剧团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都是冲着那小学妹来的。
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李美娟刚到话剧团的时候,我是副团长。那时团里有个叫张成应的学弟跟我关系比较好,对李美娟有点意思,可这哥们是个很害羞很害羞的人,每次都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约到李美娟看电影,结果每次到李美娟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些我看在眼里,实在替他着急的很。
某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趁大家都在彩排休息的时候,走到李美娟身边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看电影。她从剧本里抬起头看着我,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看剧本了。当时整个话剧团的人都在,而我说的时候又那么大声,结果,第二天,全校学生都知道我在追李美娟。
可是,我对她只说了半句,她没有给我机会说出剩下的半句,那半句是张成应想约你看电影。不过,对这些流言蜚语我从不解释,我一直认为某些事,相信的人不管怎么解释,在那些人眼里越想解释越是会被他们认为是在掩饰,不相信的人再怎么说还是不会相信。
那时候,很多女生会对我做各种各样的暗示,但我总会把距离划得很清,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真的没有一丝想要找个女朋友的想法,尽管身边的同学都成双入对,丝毫没有影响到我。
我总是和女生保持着距离,但和男生却都走得很近,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取向问题的时候,找Able聊了聊,他总是可以很犀利找出问题的所在。他说我是在排斥,因为我和他们都不是一个圈子,尽管我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但内心却还是在抗拒着,他的前车之鉴在暗地里提醒着我。
说起Able的这件事,真的很荒唐,是我们的父母做的太荒唐,竟然给我们演了一出戏。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Able还在国内读初中,而我在读小学。Able有个关系很要好的女同学,我也认识,Able出去找她的时候经常会带上我,从不在我面前顾忌什么,当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虽然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我看得出Able对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好,后来在外面玩的时候被熟悉的人撞到过几次,我们都没在意,也没有想那么多,Able经常和一个女孩子带着我玩的这件事还是传到妈妈耳朵里。
那个周末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一大早,Able叫醒我下楼吃早餐,走到餐厅看到妈妈坐在餐桌旁,正在吃早餐。看到我们走进来,对我们笑了笑。
“妈,早。”Able坐下来说。
“Abel,你最近经常和谁在一起玩?”妈妈漫不经心的问。
“就同学啊,怎么了?”Able坐直了身体。
“没什么,我听你王叔叔说在街上遇到你很多次都是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也是你同学么?”依旧是漫不经心。
“恩,是的,我同学。”Able有些紧张。
“Able,我想你以后和那个女孩保持距离,可以么?”放下手中的餐刀,看着Able说。
“为什么?”Able天真的问,现在的我只能说他天真,尽管那时的我站在一旁看不明白什么状况。
“她和你不合适,任何会发生的错误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要把它的源头掐掉,这样错误才不会滋长,发生。”妈妈严肃地说。
“如果我不愿意呢?”Able抬起头和妈妈对视着。
“她会付出代价的。”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从妈妈的嘴里说出,让我觉得丝丝冷意从脚底往上窜,看Able不说话,又接着说,“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愿不愿意。”
“不愿意,你无权干涉我。”Able坚决的说出这句话,却不知道要为这句话付出多大的代价。
“很好,那就没得商量了,以后周末除了补课不准出去。”扔下这句话,妈妈站起来面无表情走出去,剩下呆呆坐着的Able和一旁傻傻的还没有回过神的我。
再后来,从爸爸妈妈的几次对话中我理清的事情的始末。首先是Able对那个女孩子表白了,这是我一直不知道的,而巧的是这个女孩的叔叔就在平皓集团下的一个子公司上班,在街上看到自己的侄女和Able在一起,又得知Able在追自己的侄女,尽管那两个人都还没成熟到理智的对待自己的感情。
有一次,那女孩问Able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去郊外烧烤,并说是她叔叔问的,这我是知道的,因为Able对这可以相处的机会求之不得并且带上了我,当我们达到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烧烤的人很多,都是她叔叔的同事,也就是平皓集团的子公司的那些职员,几乎都认识我和Able,但没有一个是我们认识的。后来我才得知,这是女孩的叔叔特地要让我和Able和他们一起烧烤的,但当时我们都没放在心上。
自那次之后,公司里的人都对那女孩的叔叔敬让三分,生怕因此得罪平皓未来的大老板。这事传到了妈妈的耳朵里,妈妈心里很不舒服,她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类人,理所当然把那个女孩子也放在了那一类。结果可想而知,直接把那女孩子的叔叔辞了,并且把Able送去了国外。
从那之后,我就有意无意的把所有女生拒之千里,妈妈从小就不停的劝导我,这个社会太现实,从Able的事情里得到的教训是,任何人都不能轻信,特别是女人,每个对你献殷勤的都是有所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