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听见黄毛喊停的声音, 我侧躺在地上模糊的看到一双高级皮鞋走到我面前,我被两人提着坐起来,被揪着头发强迫的看着皮鞋的主人,可是我那被打的模模糊糊的眼睛长时间聚不到焦虑只看到他带着的墨镜和抿着的薄唇。
黄毛站在那人旁边说道:“老大,这个人好像脑子不好,应该不会是他吧。”
你才脑子不好,你全家脑子都不好,我在心里怒骂。
“魏玲珑?”试探的叫着我的名,不过这次叫我的不是黄毛,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外国腔。
我点头。
“你认识王泽明?”
我摇头,“我只认识小明,她是我男朋友,她不见了一个多星期,你们说带我来找她的,可是没见到小明你们却打了我。”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全身都很疼,鼻子都出血了。
“他欠了我们的欠跑了,留下你的联系地址,要我们给你要钱,所以我们要狠狠的修理你!懂么?”
黄毛蹲下来拍拍我的脸,我把沾着鼻血的脸使劲往他手上蹭,弄的他满手是血,厌恶的甩了甩手,哼!我让你在拍我!
“妈的!这臭傻子!”我得意的看着黄毛,却被他狠狠的踹了两脚。他缓缓的蹲下,摘下带着的墨镜,果然看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灰蓝色的眼球似乎要把我的灵魂吸走。
不过我很快垂下了头,因为我的脖子似乎已经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了。
“你跟她睡过了?嗯?”这次的普通话标准了些。
他点了只烟,似乎在等我的回答,可是我不打算理他,我把头抵在地上,呼吸着从地面上泛出来的凉气。
过了很久,我都要昏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后面火辣辣的疼,似乎还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我忍不住大叫起来,那个男人把香烟捻在我的肩膀上。
接着他又点起了一支烟,重复着问着我刚才的问题。
“唔…”我回了声,算是应了,我想抬手摸摸被烫的地方,那里剧烈的抽痛着。
“你们睡了几次?”
“…四,四次…”我咽呜着回答,他皱着眉头好像很生气,难道是因为小明没有抱着他睡觉所以他在生气吗?
接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抽痛,第二只烟捻在我的肩上。
我受不了了,努力的往前爬,想躲开这非人的折磨,却被他有力的手按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接着第三支…
“好痛!真的好痛!求求你了,饶了我吧!呜….”我手指痉挛地抠著地砖缝,哆哆嗦嗦地着求饶。
终于酷刑在第四支烟落在身上后结束了,他低头跟黄毛说了什么,黄毛一直在点头,我爬在地上呜呜的哭。那人走了,黄毛走进我,我本能的往回缩,他看着我,意味深长,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我不敢乱动,只觉得一动身体就疼的要命,眼睛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家里了,要不是我身上残留的刺痛,我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疲惫痛苦的噩梦。
爸爸说我晕在了学校门口,问我是不是又被隔壁学校的人抢钱了。
我说不是,我说我抢了老大的女人,情妇,然后他们就把我打成这样了,被打完后他们还好心的把我送回来。
爸爸摸摸我的头,让我在睡一会,不要又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
我争辩,爸爸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问我:“小梦,你想不想去小正住的地方,这样你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那里还有很多朋友可以一起跟你们玩。”
小正是隔壁街的一个男生,以前我们常在一起玩,可是五年前年他一把火烧了自己家的房子,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才不去那,我知道爸爸说的地方,那里都是给疯子住的地方,我又不是疯子为什么要住那里。
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听到了门外阿姨的谩骂声和惊天的甩门声。
爸爸和阿姨又吵架了呀,从我记事以来他们就在不停的争吵中,大概内容几乎都是关于我,阿姨似乎一直不喜欢我,尽管我已经尽力的讨好她,从来不跟弟弟那样哭闹着要玩具,每顿饭也尽量吃很少,也可是她总是动不动的就想把我送走。
我不是白痴...不是...张靖一说过,我只是比别人稍微笨那么一点而已...我把头缩进胳膊里,看着滴在床单上的水滴慢慢晕染开来。
这次被揍好像比以前的都严重,在家里躺了三天,难得阿姨还熬骨头汤给我喝,虽然胳膊和被烫的肩膀还是很疼,但是我还是决定去上学,因为我还惦记着桌洞里的那半块蛋糕。
到了学校后才发现半块蛋糕上面的慕斯都已经长毛了,我难过极了,用手沾了没有长毛的慕斯要往嘴里送,却被紧跟而来的李靖一一把抢去扔进了垃圾桶,就连手上沾着的慕斯也被他用纸巾擦得干干净净。